第307章 酷刑
沈清瑤不清楚內情，不過她知道，謝長寧和舒芙關係不錯，對舒芙很是讚譽，有很多次，在她麵前提起，林相之案能大白於天下，舒芙居功至偉。
沈清瑤非常不喜歡謝長寧提起舒芙時的神態和語氣，想到如今，他謝長寧崇拜的人，要親手殺了他，不知道怎麽的，她心裏竟然閃過一絲快意。
更快意的，是看到舒芙淪為階下囚。
雖然不知道跟月陌去了巫茲的舒芙，為何會落到夜熙的手中，但是此情此景，已足以讓沈清瑤明白——舒芙跟夜熙一定有仇。
“因為他們，一個是挑撥離間的小人，一個是沽名釣譽的妖女，世人卻都被蒙蔽，隻有王上看透了他們，讓他們原形畢露。”
夜熙眼中興味更濃，看了舒芙一眼，“據我所知，王後能受封公主，也是因為你口中的妖女，翻案有功，怎麽王後反而如此仇視她？”
因為那些榮光和美譽，應該是屬於她才對。
好似會觀心術一樣，夜熙不等沈清瑤找到適合的說辭，又道：“莫非，她曾經想殺了你，想取而代之？若是這樣，那我必然要替你討回公道。”
沈清瑤一愣，隨即狂喜湧上心頭。
她很快找到了合理解釋，一定是因為夜熙跟舒芙有過節，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但是現如今，暗族和大曜結盟，而舒芙是大曜的郡主，他不能無根無據的就對她下手，所以，他需要一個絕佳的理由——舒芙曾謀害和親公主，暗族的王後，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理由了。
“王上明鑒，正是如此。”
沈清瑤飛快的說道：“舒芙查案過程中，發現我爹爹被冤枉，立刻就起了歹心，想要冒充我爹爹的女兒，如此一來，我爹爹沉冤得雪，她就能搖身一變，成為名門嫡女，身份貴不可言，在知道我才是爹爹的女兒之後，她就暗中的想要謀害於我，幸好聖後娘娘先一步給我正名，我才逃過一劫。”
說到傷心處，清淚從眼角滑落。
“真是命運多舛的小可憐啊。”
夜熙愛憐的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如今，有本王幫你做主，你無需再怕她半分，她之前對你做的事情，天怒人怨，你想要如何報複她？”
報複舒芙的情形，沈清瑤臆想過不知道多少次，諸如剝皮抽筋找人辱她等等不知道在腦中過了多少回，可惜，都不能直白的說出口。
沉吟了片刻，委婉道：“瑤兒想，若是能揭開她身上那層虛偽的皮，讓世人知道她的真麵目，那她以後，便再也不能蠱惑人心，謀害世人了。”
“好，就依你。”
楚少衡看著舒芙，陰測測道：“就從她頭頂開一個洞，將水銀灌下去，如此，就能把她的整張皮完好無損的都剝下來。”
沈清瑤心中的狂喜湧得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的淹沒，水銀灌頂，那可是天下極刑的第二位，僅次於烈火焚心，而因為烈火焚心，世人並沒有機會遭受，是以，在大部分人的心裏，水銀灌頂剝皮，才是真正的天下極刑之首。
據說用這種方法，將整張皮都剝下來後，人還是活的，想到舒芙被剝了皮，血肉模糊的騰地滿地打滾的情形，沈清瑤大覺快意。
她將眼中的興奮掩蓋下去，輕聲道：“一切自由王上做主。”
夜熙又是一笑，看向台下的舒芙，“郡主，灌頂薄皮，你可喜歡？”
邊上吊著的魏泉、文宗哲、武猛和謝長寧四人，臉色皆變，可惜他們的嘴巴都被堵住了，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不斷的搖頭。
舒芙臉上沒什麽表情，目光看向沈清瑤，明眸深處依稀是淡淡的憐憫：“你不覺得，這樣太殘忍了嗎？”
沈清瑤歎了一口，“善惡到頭終有報，你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若是今日，我以德報怨，那試問，何以報德？”
對方問得大義凜然，舒芙無言以對。
她想九霄山的先代掌門輕颺真人，現掌門昭陽真人，還有年輕派的紀青恒等人，都是明事理，有慈悲心之人，可見上梁是正的，那能出沈清瑤這樣的人，隻能說明，沈清瑤此人，本性就如此。
舒芙說：“你不要後悔。”
沈清瑤在心中冷笑，她會後悔？這將是她最快意的時候，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一幕了，沈清瑤側頭進言，“既然刑罰已定，事不宜遲，不如……”
就在這時，莫鉉走上台，在夜熙耳邊說了什麽。
夜熙眉頭一挑，“竟有這等事？”
一邊說，一邊疑惑的看向沈清瑤。
沈清瑤覺察到事情跟她有關，忙問：“敢問公主，到底是何事？”
夜熙跟她介紹過，莫鉉身上附著的靈魂，是王妹嵐沅。
莫鉉吃了一下才開口：“回稟王嫂，外頭來了一個人，說你不是……”
他似乎說不出口，幹脆轉身下令，“把人帶上來。”
見得來人，沈清瑤不由一愣，這不是消失了好些日子的奶娘沈氏嗎？
她來做什麽？
沈氏走到高台前，噗通一聲跪下，痛哭流涕。
“啟稟王上，弄錯了弄錯了，她不是林瑤，她是我的女兒，跟您和親的，應該是真正的林瑤，還請王上開恩，放了我家清兒。”
“你在胡說什麽？”
沈清瑤一氣之下，衝下高台，不可思議的看著沈氏。
“你之前去了哪裏？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來害我？”
沈氏此前魂魄被夜熙拘役，以為必死無疑了，沒想到夜熙最後竟然把她放回了身體，還讓她有機會認回自己的女兒，自是不敢違抗命令，泄露半分，隻忙伸手去拉沈清瑤。
“清兒，娘沒騙你，你真的是我女兒，你的兩肩上，生來就左右各一顆肉痣，你那個黑心腸的爹，就說你是個怪物，趁著娘沒注意，就把你拿去賣了換酒錢，娘……”
“你說謊！”
沈清瑤猛地甩開她，高高的揚起手，一耳光打在沈氏的臉上。
她憤怒之下，那一掌力道十足，啪的一聲重響，沈氏的臉，很快紅腫起來。
沈氏沒想到親女兒會驟然對她動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