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是你?!
那帕子飛到魅笙臉上,一股清淡的茶香鑽到了她鼻子裏,這香味勾起了昨天的某段迷亂而荒唐的記憶,她呆了一下,看了看帕子,又看了看莫鉉,美目一下子睜得老大,心中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難道、難道昨晚幫她解除藥性的人是他?
不可能啊!
她明明是在離曜王府老遠的地方,抓的一個青樓小倌。
一定是巧合!
這樣想著,魅笙的視線卻不自覺地落在莫鉉的脖子上,那裏,衣服領子沒蓋住的地方,有一道清晰的抓痕,她老早就看到了,此前還在心裏嗤笑此人表現得一臉正派,隻怕私底下是另外一番模樣,這會子看到,隻覺得灼眼睛得慌,趕緊移開了視線。
兩人一下子劍拔弩張,一下子戰火全息,別有一番情況的樣子,讓旁邊文宗哲和武猛看得滿腹疑惑。
武猛完全的一頭霧水,使眼神問文宗哲,“這是什麽情況?”
什麽情況文宗哲不知道,他隻知道,莫鉉此刻很想趕他們走,為了避免被趕走而錯過發現真相的好機會,他先一步端肅麵容,像是想起什麽極其重要的公事,開口問道:“對了,子睿,你昨天去玉樓春,可有查到什麽東西?”
正心虛喝茶的魅笙,頓時一口茶噴了出去。
玉樓春,正是她昨天抓青樓小倌的地點。
“你好端端的,跑去玉樓春查什麽?”魅笙感覺舌頭都不太利索,話說得無比艱難。
“我查什麽,跟你有關係?”莫鉉冷笑一聲。
“當然……當然沒關係。”魅笙輕咳了一聲, “我就是、就是關心關心,查得還順利嗎?有沒有遇到什麽意外?”
莫鉉瞳孔微縮,幾乎想要當場發作起來,不過餘光看到周遭看好戲的兩人,他將所有的情緒都壓製了回去,冷淡道:“沒有。”
魅笙大大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隻是巧合。
文宗哲則失望了收回了視線,感覺差一點,他就能探到事情的真相了。
武猛卻不知為何忽然皺起眉頭,霍然起身,出手如電,將莫鉉的領口一拉。
於是,一口氣沒鬆到底的魅笙,就看到了他滿胸口的抓痕。
這抓痕跟她腦中一閃而後的片段如出一轍。
哐當的清脆聲,魅笙拿不穩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文宗哲看兩人古怪的神情,電光石火間,陡然明白了什麽。
他錯愕的張大嘴巴,看了看魅笙,又看了看莫鉉,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也絕對想不到,這兩個人……而且,嘖嘖……這滿身的青紫,得有多激烈啊……
隻有武猛一臉震怒:“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說沒事?”
“是不是我們都不值得你信任?所以有什麽事情你都悶在心裏一個人扛?此前的事情如此,這次也如此。”說道最後,武猛一臉受傷的表情。
莫鉉原本正惱他突然莽撞動手,這會子倒是火不起來了,不管怎麽說,武猛直來直去,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從無隱瞞,而他,從一開始就有所隱瞞。
“你誤會了,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頭疼的解釋,“這些隻是皮外傷,沒有任何大礙,我也沒有不信任你們。”
武猛臉色依然不好,指著他身上的印痕,“那這些是什麽?”
莫鉉:“……”
“是野貓抓的吧?”
看到某隻‘野貓’要趁亂逃走,而莫鉉朝自己射過來殺人般的眼光,文宗哲不敢在繼續看好戲了,趕緊出言解圍,又提醒武猛,“對了,明天的盛會,你不是還有點事情要找主上匯報?我正好也有,我們趕緊去吧。”
說著,文宗哲將武猛拽了出去。
武猛尤滿臉疑惑:“真是野貓抓的?看痕跡是有點像,但是子睿武藝不差,怎會讓野貓抓得滿身傷?”
文宗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快步往前走,離這呆子遠一點,免得被這貨傳染了傻氣。
武猛卻幾步追了上來,“你要去見主上?可是我並沒有事情要匯報?你剛才那樣說,是因為需要我陪你去嗎?”
文宗哲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隻更加加快了腳步。
武猛卻陡然想起此人最是愛麵子,怎會承認要人陪呢?趕緊改口道:“哦,我想起了,我確實有事要找主上匯報,你慢點,等等我,別崴了腳。”
他話音剛落,文宗哲腳脖子陡然一歪。
是以,武猛一追上來,就看到了一張扭曲的臉。
他蹲下身一看,“真崴到了。”
文宗哲再也忍不住,一腳朝他踢了過去。
“哎哎哎,別亂動。”武猛隻以為是崴得太厲害站不穩,扶他到一旁坐下,蹲下身去抓住他崴到了那隻腳,脫掉鞋子查探起來。
待看到腫脹的腳踝,忍不住道:“你說你,我不就說錯了一句話嗎?鬧什麽脾氣,再說我馬上也意識到了,都說了會跟你去見主上了,你還生氣,這下自討苦吃了吧。”
文宗哲氣到了極點,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以為他平靜下來了,武猛想了又想,還是耿直道:“我知道王府並不是十分安全,你擔心自身安危,去哪裏都想要我陪著去,保護你,我深感榮幸,也決不會拒絕,所以,你隻需要叫一聲就行,不需要找什麽一起去見主上這樣的借口。”
他說的十分真摯,真摯得文宗哲牙齒緊緊的咬起來,話語從齒縫間擠出,“你從哪裏看出王府不安全?又是從哪裏看出我擔心自身安危?”
“從上次的那把鏽跡斑斑的鋼刀啊!”
武猛肯定道:“王府絕對沒有那種東西,定是外人帶來進來,來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王府,還留下這把破刀,武功定然十分了得,你沒有防身的功夫,當然會擔心。”
“那刀是小金的!你是豬啊,都不會動腦嗎?”
文宗哲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直接噴火了,隻想燒死這個榆木腦袋,“還有剛才,你眼睛是瞎的嗎?看不到那兩人之間有問題,那家夥身上的痕跡,哪裏是什麽野貓抓的,根本是女人的指甲抓的!”
武猛震驚的瞪大眼睛:“啥?”
文宗哲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了,他隻是看著天邊的夕陽,悲從中來。
這會子,主上定是在南書房,舒姑娘在一旁相伴;而莫鉉,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下子美人有了深入糾纏;隻有他,不僅沒有任何美人,還被這呆子氣得崴腳又吐血。
他悲憤的想,一定要請舒姑娘賜一張靈符,把武猛隔離在他三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