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來自舅舅的誤會
皇後中毒一事,雖明麵上按著未發,但暗地裏後宮昨日就傳遍了。大家甚至在猜測,此事若真是柳琦做的,那麽和柳琦交好的逸雲院恐怕也會受牽連。
如今段之玥即將臨盆,她的確是著急的很。
今日一早又聽說了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段之玥就更著急了。
一日沒弄清楚事由,她便一直不能心安,更擔心柳琦的情況。
好在這個時候,自家弟弟來探望她,給她帶來了消息。
段之奕跟著去了趟常青宮,熱鬧看了一半就出來了,那種血腥的畫麵,他看不下去。
“這一瓶藥丸是我從白醫聖處求來的,對你現在的情況有所幫助,記得每日溫水衝服一粒,屆時你臨盆便不會遭受很多苦。”段之奕拿出一瓶掌心大小的白色藥瓶子。
段之玥珍重的接過:“白醫聖?醫聖今日真的現於朝堂之上了?”
“沒錯,”段之奕戲謔地指了指自己:“還是你弟弟我,把白醫聖帶來京都的,嘖嘖,真是沒想到,別人千求萬求也見不到白醫聖一麵,我不過南下遊曆,就叫我碰了個這麽大的巧!姐,你說我是不是福星降世?”
段之玥瞧著自家弟弟的嘚瑟樣,她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腦袋瓜:“行了行了,我沒工夫聽你說這些,你倒是跟我說說,柳琦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白醫聖真的是柳琦的親舅舅?剛剛常青宮又發生了何事?我聽說常青公被禁軍圍了個水泄不通。”
段之奕接過流雲倒的茶,氣定神閑地喝了一口,才對一直看著他的阿姐,將事情始末講了個大概。
“所以姐,你就放寬心吧,柳琦的臉有白醫聖,毀不了。倒是宋芙蓉和柳瑤這次算是自食惡果,這輩子都沒臉見人了。”
段之玥從昨日急到現在的心總算是緩和了:“小琦也懷上了?”
“是啊,說起來昨日若是我和白醫聖晚到一步,這個孩子怕是都保不住。所以白醫聖荊溯才會如此憤怒,非要讓陛下處置了宋芙蓉和柳瑤。若換成是阿姐你受了昨日那等屈辱,我也會和他們一樣。”
段之玥欣慰一笑:“我現在懷著身孕不便出宮,時時去探望小琦的任務就交到你手上了。還有,替我謝過白醫聖的藥。”
段之奕扇不離手,他打開扇麵慢悠悠的搖了幾下,頗為得意道:“放心吧,包在弟弟身上。”
柳琦被接回了護國侯府,經過白玄山的診治,除了臉上還塗滿了藥膏,身體並無大礙。
她已經懷孕的事情,府裏上下還不知道。
娟娘不知從哪兒聽得侯府夫人被抓入大牢,又在牢裏受了罪,現下正在南院休養。她便腆著臉皮到了南院,想要抓住這個機會討好一下柳琦。
沒想到在南院門口就被攔下了。
“你是誰?知道這是哪嗎?”
阿月正好在院子裏煎藥,瞧見門口小丫鬟和外頭的誰在說話,有些拖拖拉拉的,她便上前瞧了一眼。
娟娘土裏土氣的,身上的穿著還沒有南院一個丫鬟來的得體貴氣,但她知日後自己將成為這座侯府的女主人之一,這點心裏不爽便壓了下去。
“我是娟娘,我知道這兒是大娘子的住處,我聽說大娘子受了傷,這是我親手熬的補藥,是我老家的偏方,對補身子很有用處的。”
娟娘目前住的地方也有小廚房,她想要什麽東西,隻管問了院子裏把守的府兵,他們也都一一送來。
阿月皺著眉頭,看著娟娘手裏提的東西,並不打算接過去。
“娟娘?你是何身份,就敢到我們夫人院子裏來,去去去,我家夫人有白醫聖照料,輪不到你來操心,眼下夫人正在休息,你這便走吧。”
昨日阿星已經和她說過了這個娟娘的事情,阿月自然對娟娘沒有好臉色。
娟娘見自己如此低聲下氣的,竟然還被一個府裏丫鬟輕慢了,方才被壓下去的不爽立刻複燃,她暗道反正大娘子和荊母都已經接納了她,日後總是要在這裏享福的,就算是個妾,地位也比這丫鬟高上許多。
“這位姑娘,我隻是進去探望一下大娘子,你都還未進去通報一聲,怎知大娘子不願意見我呢?況且,你或許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可是侯爺的女人,未來是要當侯府的女主子的,你這般與我說話,回頭我告訴了婆婆和荊溯,讓他們治你的罪!”
不想阿月神色有異,對著娟娘的方向行了丫鬟禮。
娟娘還以為眼前這個丫鬟是被自己說通了,所以態度變得恭敬起來,正要得意呢,聽見後頭傳來了聲音。
“哪裏來的狗雜碎,也敢在本侯府上叫囂。”
荊溯站在離娟娘三米開外的地方,娟娘聽到聲音後轉過了頭,看見的就是冷峻高大的男人,既不熟悉也不陌生,曾經她打過主意的男人。
一晃許多年過去,她們的身份已然雲泥之別。
“荊溯,是,是我呀,娟娘,你不記得了嗎?”她的聲音降低了很多,柔柔氣氣的,跟剛才警告阿月的硬氣全然不同。此刻的她羞答答的一張紅臉蛋,半低著頭,一會兒瞄一瞄荊溯,一會兒又看著地麵。若換成普通男子,興許還挺吃她這一套,可惜她麵前的是荊溯。
荊溯麵無表情,連一眼都不曾多看她:“來人啊,將此人帶下去,聽候發落。還有她那個兒子,一同關起來。”
府兵:“是!”
娟娘傻了眼,她沒想到荊溯對她竟然這麽無情。
她試圖掙脫府兵的束縛,可是就她那二兩肉怎麽抵得過體魄強健的府兵,於是大喊大叫起來,立馬現出粗俗無理的本質來:“荊溯,我給你生了個兒子啊!念念是你親生兒子啊!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們母子倆!”
正巧這個時候,白玄山過來了。
白玄山深深的看了荊溯一眼,搖著頭先他一步入了南院。
荊溯體會著白玄山的眼神,對方走得這麽快,真是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