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窺探

  “走,進去拜拜菩薩,沾沾福氣。”


  兩人在樹下執手,默默的歡喜了良久,方才正式進了寺廟的大門。


  就在踏入寺廟門檻的刹那,柳琦感覺有人在看她。她往那道隱隱約約的視線看去,卻隻看見過往的行人,並無異常之處。


  明明被人注視的感覺很強烈,可是卻沒見到人,不禁心裏泛起了嘀咕,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再出來後,柳琦還是往那個方向看了過去,依舊沒什麽異常。心道肯定是自己被剛剛山腰上的一幕給嚇到了,才會這麽疑神疑鬼。


  不疑有他,柳琦緊了緊手上的力度,感受著男人寬厚的手掌心傳遞給她的溫度,兩人下了山。


  “娘,你在看什麽呢?”一名稚子對著自己身邊的婦人問道。


  那婦人看著下山的路,眼睛裏麵暗藏著羨慕與貪婪,她說:“娘好像看見你爹了。”


  “我爹?真的是我爹麽?在哪呢?娘你怎麽剛剛不告訴我?”那稚子一聽自己曾和自己的爹擦肩而過,激動得歡呼起來:“我們快去找爹呀!”


  婦人蹲下,抱著自己的孩子:“念念,你爹如今另娶了別的娘子,娘怕你爹不要我們娘倆。”


  那孩子似乎聽不懂:“我是爹的孩子,爹怎麽會不要我呢?而且祖母不是說,再過些時日,就把我們接回去嗎?”


  這孩子說的祖母,便是前段時間總是出門的荊母了。


  這婦人忽然笑了起來:“念念說的沒錯,你爹不會不要我們的,你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呀!他怎麽會不要我們呢?念念放心,等再過幾日,娘就帶你去見你爹。好了,熱鬧瞧得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


  這婦人心中打的算盤是,她且等幾日,如果荊母還不接她們娘倆回侯府,那她隻好帶著孩子自己去爭取了。


  被稱作念念的孩子,看著眼下還很熱鬧的場景,還有些不舍。


  “走啦,日後等你成了荊府的少爺,你想玩什麽沒有啊?”婦人時時刻刻都在向她兒子畫著未來的光景,畫久了,自己也就產生了那樣的豪門生活離自己也越來越近的錯覺。


  娟娘還未入京前,就已經將荊溯現在的妻子打聽了個清楚。


  大家都是農村出身,誰也不比誰高貴,況且她還有個兒子在手,怎麽說也是母憑子貴,往後這榮華富貴最終會落到誰的頭上,還指不定呢!


  娟娘帶著荊子念回到了荊母給她們在京郊置辦的宅院中。


  誰料荊母點著燈在等她們。


  荊母坐在那兒,看向娟娘的眼神,十分的不高興。


  “念念,過來。”荊母對孩子招了手,在得知荊溯還有這麽一個兒子時,荊母是高興的。但是高興過後,卻是滿肚子的擔憂。


  “累了吧,讓嬤嬤帶你去洗漱好好睡覺。”荊母對孩子很慈愛,對娟娘帶來的荊子念散發的都是善意,與身為祖母的關愛。


  荊子念被奴仆帶走後,廳裏麵就剩荊母和娟娘了。


  荊母在荊子念走後,立馬拉下了臉,冷冰冰的說道:“我對你說了多少遍了,讓你沒事不要帶著念念出去瞎逛,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呢!”


  娟娘局促不安的站著,看起來十分的怯懦:“我,我隻是想帶念念去看廟會,他還沒有看過這麽熱鬧的廟會……”


  荊母對娟娘這個人,是沒什麽好印象的。這個女人當年在荊家幹出那樣丟人現眼的事情,手腳還這麽不幹不淨,手段更是下三濫,最終被她趕出了荊家。


  荊母對這個女人自然也沒什麽情麵可講,但荊子念是她家溯兒的骨肉,她就沒法一棍子打死咯。


  倒真沒想到,她靠著那樣醃臢的手段,居然懷上了她家溯兒的孩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鬼主意,京都麗人館在廟會上設堂鋪,你是成心想去會會我溯兒的正牌娘子、侯府的當家主母吧!”


  娟娘被這麽重的語氣嚇得立馬下了跪:“母親您冤枉我了呀,我真的隻是帶念念出去玩了會兒,念念整日裏待在這個院子裏頭,我怕他憋悶壞了,我這才……”


  “別叫我母親,我不是你母親!”荊母橫著臉,撂下狠話:“娟娘,我告訴你,你最好安分守己的待在這個院子裏哪也沒別亂跑,否則,有你好果子吃!護國侯府可不是當年村裏的小戶人家,我家溯兒也不是個念舊情的人!”


  荊母又吩咐了這座院子裏她安排的下人,一定要看好娟娘母子,生著氣就回侯府了。


  娟娘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半天沒起身。


  她心裏恨得牙癢。


  憑什麽?她柳琦不也是個農村出身的麽?憑什麽她就能做侯府大娘子,我娟娘就要受這樣的氣!當年嫁到荊家才多久,就讓我守寡。


  “是你們荊家欠我的!”娟娘從牙根縫裏咬出了這麽一句話,眼睛忽閃忽閃,也不知在打什麽鬼主意。


  荊母倒是說的一點也沒錯,這個女人的確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


  翌日,柳琦對京都麗人館的眾人宣布二樓藥浴這一項業務很快便要開始活動起來,她帶著幾個活細的姑娘,教著她們配藥浴所需藥材,又讓幾個有力氣的男夥計外出購置她所需的浴桶。


  二樓的包間從開店一來,除了偶爾用來招待客人之外,便一直空置著,這也得重新打掃布置。


  話說前段時間荊溯讓阿丁去辦的招攬商業人才這事,重金之下,還真招了好幾個在這個行業上有些名目的人才。


  隻不過,這重金不是從京都麗人館拿,而是從荊大侯爺的私庫取。


  柳琦對此事並不知情,荊溯讓阿丁不許說。


  “夫人,藥浴這項活計若是真推行起來,恐怕並不能得到您想要的效果。”


  此人名叫杜四六,從雲樓那邊過來的,他在雲樓幹的事情就是替雲樓的負責人出主意,在雲樓他這樣的人物有一大把,想要在雲樓幹得有名目不難,可是想要在眾多人士裏麵做到拔尖,那就困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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