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擲香囊

  怪隻怪荊溯實在長得過於英俊和男子氣概了。他就算板著臉,往那一站,或是騎著高頭大馬,渾身都散發著猛烈的吸引力。明明是個不苟言笑之人,全身上下無不透著一個冷字,卻偏偏許多女孩就愛這一類的,更何況,荊溯高大的身材和刀刻斧鑿般的五官,以及那一顰一動流露出的高冷,更是讓姑娘們為之瘋狂。


  若不是荊溯素來有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之稱,從前的荊府周圍怕是天天有不少女孩子瞎轉悠。


  最終,柳琦在香囊和肚兜之間選擇了香囊。


  她背著荊子恩的視線,在白紙上留下了自己的墨水,然後以神速裝進了香囊之中。


  之後便是期待著荊溯一身戎裝的出現她們的視線範圍內了。


  不多會兒,柳琦聽見了從外麵傳來的歡呼聲。


  “來了,來了,將士們來了!”


  柳琦和荊子恩同時探出頭去,果然看見了城門口進來的浩浩蕩蕩的人馬。


  再不多會兒,柳琦在一些正常的歡呼聲當中,聽到了一些她聽著有些不太喜歡的聲音。


  “哎呀,你們看,領頭的那個將軍好生英俊啊,一會兒你們可別跟我搶啊,我要把我所有的香囊都丟給他!”


  “嗬,丟香囊各憑本事,丟不丟的中還難說呢。”


  “將軍好像在看我,你們看,將軍是不是往我這兒看呢!”


  柳琦看過去,還真發現荊溯抬起頭,不知在看什麽,盡管他的眼神還是如此高傲冷漠,但能想象得出來,被他視線掃過的女人,她們心裏會激起怎麽樣的千層浪花。


  一想到這個,柳琦忍不住撇了撇嘴。


  陸全給她們留的包間,確實如他所說,是個看熱鬧的最佳位置。


  她清清楚楚地看著荊溯慢慢的騎著馬晃悠過來了,幾乎是刹那間,她和荊溯眼神對上了,她有感覺,荊溯此刻正看著她。


  隔著這麽遠的距離,柳琦愣是被男人灼熱且堅定不移的眼神給看紅了臉。


  宋長燁看身邊的荊溯忽然盯著一個方向,視線就不動了,也好奇地跟著看過去,就看見臉紅的少女正趴在高樓之上的窗戶邊,對著荊溯暗送秋波。


  “荊溯,朕還真是搞不懂你和你夫人,明明可以在自家府裏,互相愛怎麽看就怎麽看,你這回來也有十天半月了,今日看你倆,怎麽還跟未成親的相互思慕的少男少女一般呢?”


  荊溯忍不住揚了揚嘴角,目光不移,說道:“陛下都不懂,那臣就更不懂了。”


  宋長燁接著調侃:“一路上朝你丟香囊玫瑰以及肚兜的姑娘這麽多,你就沒一個看上的?”


  荊溯還是盯著前麵樓上窗戶上的人,始終沒移開視線:“我有她一個人的香囊就夠了。”


  “你就吃準了柳琦會給你丟香囊?”宋長燁笑得嫣壞:“說不定是肚兜呢!哈哈哈哈哈!”


  荊溯麵不改色:“不管她丟什麽,我都會接住。”


  宋長燁感慨說道:“嗯,朕知道,就算是柳琦從那三樓跳下來,你也能穩穩當當地接住,荊溯,從前朕是真的不知,就你這麽一個榆木腦袋且不近女色的人,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個女人給吃得死死地。”


  “遇到她之前,我也不知。”不知道自己也會如此沉迷女色,沉迷柳琦。想到這些,荊溯心裏甜絲絲的,泛起一陣柔軟。


  眼看隊伍就快過去了,柳琦還沒丟下手中的香囊,荊子恩在一旁急道:“嬸嬸,快丟香囊啊。”


  柳琦從荊溯的眼神裏回過神來,連忙將自己手中的香囊,對準了荊溯的位置一丟。


  結果好巧不巧的,吹起了一陣歪風,把她丟下去的香囊吹得偏移了些方向。


  眼看著香囊要落到別處了,柳琦急起了一臉的苦笑不得。


  就見荊溯在眾目睽睽之下,忽然一個縱躍,從馬上飛了起來,不過轉瞬,手裏便牢牢抓住了自己丟下去的差點落到路邊的香囊。


  柳琦呼出了一口氣,拍拍胸口,還好有驚無險。


  “將軍居然收了一個香囊!啊,是誰的啊,這麽幸運!”


  “要死了,要死了,將軍為什麽不收下我的香囊,卻飛身接下了快要落到地上的,難道是那個香囊有什麽奇特之處嗎?”


  “要是讓我知道將軍到底收了誰的香囊,我,我就,”


  “你就幹嘛?你能幹嘛?難不成你還收拾了對方不成?這可是將軍看上的人!誰敢動啊!”


  “我話還沒說完呢,要是讓我知道將軍收了誰的香囊,我就去跟她取取經,看她到底是怎麽做出如此心思巧妙的香囊,能讓將軍在千萬個香囊當中獨獨挑中了她的這一個。”


  被英俊將軍挑中了香囊的柳琦:“……”嗬嗬,這香囊是雲樓特供的。


  荊溯捏著手裏的香囊,克製住了想要立馬打開看的衝動,因為旁邊的陛下正一臉八卦的伸長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等了半天,沒等到荊溯開香囊的一國之主宋長燁:“荊溯,你就不好奇你媳婦兒給你寫了些啥?”


  荊溯收起香囊,一臉傲然道:“無非就是些對我表達愛意的話語,沒什麽可好奇的。”


  若不是觀荊溯十分寶貝的將香囊往他胸懷最深處安置,放好之後還寶貝似的拍了兩下,否則宋長燁還真信了他的鬼話。


  今日宮裏大擺宴席,為這些從北方回來的將士們接風洗塵,當然還有朝中重要的官員作陪。


  景王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從封地上回京都,為的是給太後過生辰,這也是先帝唯一的恩準。其餘時間,景王都是無召不得回京。


  其實就連宋長燁也不太明白先帝為何會下這樣看似很是無情的旨意,他隻以為先帝是為了防止他們兄弟為了皇位而互相殘殺,所以才早早的給景王封了封地。


  江州富庶之地,也不算虧待了景王。


  一年才準回一次京都,還是先帝臨駕崩前,太後求得的恩典。


  宋長燁也一直以為,是因為先帝對他兄弟二人的不公平對待,才導致太後將對先帝的恨意全部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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