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撞秘

  荊母聽完,鬆了口氣。然而鬆口氣之後又開始歎氣揪心。


  這幾日因為開店,柳琦本就忙的不可開交,昨日又被荊溯這麽一鬧,能不病倒麽。


  “她怎麽了?”荊溯回來了,此時正站在柳琦的房門口,荊母在柳琦床前守著,荊子恩也跟著,一雙眼睛滿是擔心。


  荊母見到荊溯,不知是何心情,柳琦這次病倒有一半原因在他身上。


  “小琦高燒昏迷,已經睡了一下午了,大夫說她這是勞累過度再加上心情鬱結造成的。”荊母小聲歎氣,對荊溯說道:“溯兒啊,我是真不知你到底對小琦有何誤解,她如何對你,又如何操持著這個家,這些我都看在眼裏。不說她如何出眾,但她真的是個沒話說的好媳婦兒,你為何就是不能多給她一點信任呢?”


  荊母說的時候,荊溯眼睛一直看著柳琦的方向,目光暗沉,不知心裏是在想什麽。


  見荊溯沉默不說話,荊母失望地說:“飯菜劉媽媽已經做好了,你自己去吃吧。我和恩哥兒已經吃過了,要在這兒守著她。”


  言下之意便是讓荊溯不要在門口杵著了,她要關門。


  荊溯欲言又止,終是走了。


  看見柳琦生病,他十分自責,然而計劃已經開始,不能停下。


  隻能以後補償了。


  荊母見自家狠心兒子居然真的走了,而且還走得毅然決然,連見一麵都不進去,這心堵得啊,真是沒地兒說去,隻能心情鬱悶的關上門,回去好好照顧柳琦了。


  醒來時,柳琦口幹舌燥,嗓子眼再幹點兒就能冒火了。


  撐著渾身乏力的身子,她起身看見荊母靠著床沿邊已經睡著了。想來是照顧自己累著了,柳琦不想吵醒她,便輕手輕腳自己爬了起來,找到水壺,猛灌了一整壺的水,才稍微緩解了喉嚨的不適。


  有許多汗液,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又感覺悶得很,柳琦想洗個澡。


  輕輕推開門,月色便透了進來。看著天上的月亮,柳琦估摸著時間,她居然從下午睡到了半夜。


  如今雖然天氣熱,但廚房時時備著熱水,柳琦打算去整點熱水,隨便洗一洗,將身上已經幹了的汗液擦掉。


  “此計可行……”


  “你要保重……”


  去廚房的路上,柳琦忽然聽到院牆外頭傳來了幾句低聲暗語。


  這個院子的外頭,好像是荊府被上了封條的另一處院子吧……柳琦確信自己沒有聽錯,會是誰大半夜的在這兒說話?


  柳琦沒控製住自己的疑心,她轉道出了院門,循著聲音找了過去。


  “這一去至少需要……誰!”荊溯耳力極好,柳琦不小心碰到了門,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柳琦嚇得撒腿就跑,然而她如何能跑得過荊溯?


  “我,我什麽也沒看見。”柳琦哆嗦著,可惜剛才順著門縫,宋長燁的臉她看得清清楚楚,連震驚都未來得及,就被荊溯發現了,還被他抓個正著。


  說實話,她自己也拿不清楚,荊溯和皇帝會不會將她滅口……


  宋長燁從後頭跟了過來,看了柳琦一眼,對荊溯說了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吧。”


  便走了。


  留下柳琦和荊溯二人,四目相對。


  荊溯此時陰森不定,柳琦心裏杵得很。


  “我,你,你們”


  “怎麽,又要去告密?”柳琦話還沒說完,就被荊溯冷漠的打斷了。


  荊溯見柳琦目瞪口呆的樣子,戲謔的嘴角蹦出了一串讓柳琦如墜冰窖的字眼。


  隻聽他說:“太後給你的毒,據說市麵上都買不到,是一種無色無味,隻需在我的茶水裏放上一點,我就能悄無聲息的在睡夢中,一睡不起。太後是不是還許諾你,等我死後,再給你擇一門好的人家,讓你風風光光的再嫁。還要我接著說嗎。”


  柳琦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了,她沒想到荊溯竟然什麽都知道。


  她甚至不敢想,這些天裏,荊溯都是用什麽樣的心態看她,怪不得昨日,看見段之奕對她動手動腳,他會如此生氣如此無情。


  那之前,他又為何給她送藥,為何又對自己如此關心呢?


  柳琦已經不知道自己難受是因為荊溯知道一切,還是荊溯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她。


  應當是後者吧。


  此刻的柳琦,如同聽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她竟是連害怕都沒有了,隻剩下不停的笑,笑得眼淚直流。


  荊溯心裏一緊,他還從未見過這樣子的柳琦。


  “所以呢?你一直在看我笑話,原來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個跳梁小醜,水性楊花隨時想要改嫁他人的女人。荊溯,我柳琦何德何能啊,竟然讓你忍受我如此之久。”


  荊溯眉頭緊皺。


  柳琦自我嘲諷,幹脆破罐子破摔:“太後的確許諾我,隻要監視你的一舉一動,還給了我一包世間罕見的毒藥,就是為了對付你的。若是你死了,我立馬就能脫離你們荊家這個窮得叮當響的破落戶。對了,昨日你也看見了,段國公家的世子,他對我可是一往情深”


  什麽話難聽,柳琦就說什麽,本來還想說什麽,卻被男人堵住了嘴。


  荊溯明知柳琦說的氣話,但他心疼地同時,聽見她說段之奕對她一往情深,他一股無名火就竄出來了。


  沒忍住,幾乎是咬上了柳琦的唇……


  柳琦嚐到了一股血腥味,又是心驚又是不可置信。


  荊溯居然吻了她!雖然是粗暴了一點,但這……對方柔軟的舌頭趁她呆愣時強勢闖入自己的牙關。


  柳琦還未反應過來時,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男人打橫抱,抱進了他的房間。


  “想改嫁?”


  荊溯在空隙間,無情地咬出了幾個字:“你想都別想!”


  說完,便埋下頭,對柳琦肆意侵略……這個他肖想已久的女人。


  柳琦臆想過很多次,她與荊溯真正的洞房,會是什麽樣子,會在什麽樣的夜晚,毫無疑問,無論哪一次幻想,都是無比美好的。


  她死都沒想過,自己的第一次,竟是這樣毫無預兆的被荊溯“奪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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