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誰幹的?
“你們哪座山上的,找死呢?”
張寶玉大咧咧的走過去,用帶著白手套的手,指著騎在馬上的王霄,喝道:“就你,信不信,我把你們的山頭給平了。”
這個家夥的表情和神態之橫,隔著幾十米,那股子囂張勁都能透過來。
不過他的眼神倒是不錯,一眼就看出來,騎在馬上的王霄是領頭的。
其實在戰場上,大家全都兩條腿,就王霄一個人騎著馬。
這麽突出的行為,絕對不是個明智的行為。
但王霄不在乎,對付這個地主家,對方還能翻了天去。
他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前麵的張寶玉。
而王霄不說話,基本上就沒有其他人開口了,大家都不說話,仿佛一群沒有生命的兵馬俑一般。
一時間,整個現場隻剩下火把燃燒時,劈裏啪啦的聲音。
張寶玉看著那些火把陰影裏的紅葉軍,感覺氣氛有些瘮得慌,甚至讓他胳膊上麵,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而不知不覺的,他猛然發現自己的雙腿都有些發抖了。
“幹!”張寶玉要發怒了,伸手就要掏出自己的駁殼槍。
可還沒打開槍套,卻被旁邊的手下拉住了胳膊。
“幹什麽?”張寶玉不耐煩的扭頭。
他看到,自己這個平日裏,滿臉驕橫之氣的手下。
如今,卻滿臉都是白慘慘的恐懼。
這種表情,張寶玉從來沒有看到過。
他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手下拉著他的手,結結巴巴的說:“趕,趕緊的,跑吧!”
“跑什麽呢?”張寶玉有些不耐煩了,甩開他的胳膊,氣道:“你這沒頭沒腦的,誰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手下終於崩潰,轉身撒腿就往外麵跑,一邊喊道:“快跑,這些人是紅葉軍!”
“什麽?”張寶玉登時就傻了。
砰!
一聲槍響,那個準備逃走的手下,中槍後撲通倒地。
這時,對麵的王霄,正慢慢收回手裏的步槍。
他開心的拍了拍胯下戰馬的脖子,笑道:“好馬兒!”
不愧是小鬼子精心培育的戰馬,他在上麵開槍射擊,可戰馬依然是紋絲不動的。
張寶玉聽到紅葉軍的名字後,直接就嚇傻了。
如果說,讓現在的漢奸們,說出自己最害怕的東西。
紅葉軍如果排第二,那就沒什麽能夠排在第一位。
西竹鎮的偽軍隊長,短短幾天之內,死掉了三任。到了現在,幹脆就沒人敢幹那個位置了。
而那些維持會長,舉族被滅的事實,讓鬼子在西竹鎮的治安政策徹底破產。
在之前,因為有利可圖,那些鄉紳還會為了維持會長爭奪一番。
可是現在,誰也不願意碰這催命符了。
張寶玉回過神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而剛剛死掉的手下,讓他知道自己隻能往院子裏逃。逃進去以後,還能憑借高高的院牆,撐死防禦一下。
可他剛轉身,王霄就直接動手了。
步槍子彈跨過空間,準確擊中他帶著軍帽的腦袋。
一時間,鮮血飛濺,腦花崩裂。
張寶玉沒了腦袋的身體,還在慣性的衝出去幾步,才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他的那些手下,就像嚇瘋了一樣,用最快的速度逃進了宅院裏。
砰的一聲,院子的大門被徹底關閉。
“少爺,我們還不動手嗎?”柱子湊了過來,問道。
剛剛王霄不讓他們出手,自己卻連開兩槍,搞定了兩個人,看得他眼氣不已。
“不慌,我們在等一等,給他們點希望。”王霄說道。
柱子沒明白,愣了一下,問道:“少爺,你的意思,不打算弄死他們了?”
“弄啊,可弄之前,不得折騰折騰的。”王霄說道。
跟柱子說完,王霄高聲喊道:“弟兄們,朝天放一槍,通知張大財主一聲,紅葉山來了!”
“好嘍!”
……
砰砰砰……
王霄話音剛落,齊刷刷的槍聲就響了起來。
這陣示威的槍聲,把院子裏的那幫人,差點沒給嚇尿褲子了。
而這一次,張家的管家,又開始提著燈籠,一路向張善財的小院子急奔而來。
他在經過大門的時候,腳下又被絆到了。
不過這一回,他沒能保持自己的平衡,踉踉蹌蹌的衝了半天,最後一腦袋戳到地上。
一個標準的狗吃屎。
管家感覺自己把門牙都摔鬆了,整張臉皮,更是被蹭的生疼。
而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時,卻看到等著布鞋的張善財,披著一件綢衫站在自己的麵前。
“怎麽了?寶娃沒跟那群土匪談成的嗎?”張善財問道。
管家一聽這話,也不知道是實在是把自己摔疼了,還是因為少爺的死痛苦,反正眼淚稀裏嘩啦的就下來了。
他這眼淚猝不及防,比袁嬸每次與人爭論的時候來的還快,讓張善財完全的猝不及防。
可看管家這模樣,張善財就有不好的預感了。
“你快說,是不是寶娃出事了?”張善財急聲問道。
“老爺,大少爺他,他被土匪打死了!”管家抹著眼淚,說出讓他們震撼的話。
這時,旁邊一個女人嗷的一聲慘叫。
跟著,就聽到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喊道:“夫人,夫人你怎麽了!”
原來外麵那麽大的動靜,早就讓內院的家眷都起來了,正圍過來看什麽情況。結果張善財的正房夫人一來,就聽到自己兒子張寶玉的死訊。
受不了刺激,她直接就昏了過去。
張善財這會真的是焦頭爛額的感覺,大兒子死了,現在老伴又暈了。
他一邊讓下人趕緊抬夫人下去休息,卻看到,自己幾個偏房正抱著自己的兒子,幸災樂禍的看著正房太太。
本來有張寶玉在,她們的兒子是沒有希望的。
可如果張寶玉死了,那這份張家的家產,大家都有機會了。
看著幾個小妾灼熱的目光,張善財這會,隻感覺頭都大了,連替張寶玉悲傷一會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來不及悲傷,卻必須要把這個仇抱了才可以。
他一把抓住管家的衣領,彎腰問道:“快說,到底是哪裏的土匪,敢殺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