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覆滅
敢死隊在這個年代的戰場上,絕對是很常見的。
至少王興祖司空見慣。
但如果王霄在這,就會感覺到很不理解。
他這次,之所以把一場戰鬥,打成現在的圍點打援,其實也是因為與這個年代的人想法不同。
王興祖眼神複雜的站在山坡上,雙手緊握著兩把駁殼槍。
他的身後,就是抱著四挺輕機槍的護衛。
再往後,就是手持三八大蓋的二十多人,也全都是他培養的護衛隊。
王興祖不同王霄,還是老派的軍人作風。
特別是,柱子被王霄拉走了,他手上人多了,時間有多,幹脆弄出來一個警衛排出來了。
他們這些老派的軍人,手上最強的底子,就是自己的貼身警衛。
而現在,他就親自帶著自己最強大的力量,等待著大牛那邊的戰果。
大牛就是他的護衛,這種事情,到關鍵時刻還是得上自己人,又或者是必須上自己人。
他看著靜悄悄的竹林,心中暗自感歎,自己這個兒子雖然年輕,可還是嫩了點。
最少,他的心腸就有些軟了些。
王興祖覺得,如果這次是他打這一仗,基本上祠堂裏的鬼子,現在已經被全殲了。
不過傷亡到時候,也會到一個比較感人的地步。
但他又想到王霄現在才十七歲,這個年紀的自己,也還在家裏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呢。
祠堂還是的正門那邊,還是打的火熱朝天。
發現紅葉軍有可能衝正門,鬼子也慌了。
他們沒注意到,後門才是真正的殺招。
王興祖眯著眼,死死盯著竹林,心裏卻突然蹦出一個念頭:“回去了,一定要臭小子給我搞個望遠鏡,竟敢把自己老子給忘了!”
看到王霄的望遠鏡,他就有些眼熱了。
到現在,張大壯要操炮,也有了。
連馬劍越這個小子,因為要偵察,也有望遠鏡。
他這個堂堂大當家,連個剛入夥的小嘍嘍都不如,這臉可往哪擱。
祠堂後門,幾聲鬼子的嗬斥聲響了起來。
王興祖耳朵一動,立刻就看了過去。
緊跟著,槍聲就響了起來,像點了一堆炮仗。
翠綠的竹林裏,幾個向前衝的黑影,非常顯眼。
王興祖一眼就看出來,跑到最前麵的那個人,就是大牛。隻見他一路無規則的狂奔,一會就跑了一半的路程。
敢死隊十幾個隊員,一開始,就倒下了三四個人。
剩下的,有幾個趴到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還有幾人,跟著大牛飛快的衝向竹林邊緣。
這一幕,看的王興祖心髒都揪了起來,砰砰砰地狂跳不已。
大牛的速度快的像風,已經衝到竹林的邊緣了。
這個時候,從祠堂圍牆裏,突然響起歪把子機槍的聲音。
零零星星的槍聲,都被機槍的射擊聲壓了下去。
機槍一響,大牛就倒了下去。
緊跟著,他身後的四個敢死隊員,也都伏倒在地。
王興祖看著心裏一跳,死死地盯著大牛的位置,心底一聲惋惜。
既是替大牛,也是為計劃失敗惋惜。
這時,倒伏在地的大牛動了。
他悄悄的挪動了幾米,被王興祖看得清清楚楚。
見大牛沒死,王興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爆炸了,目不轉睛的看著。
突然間,大牛從地上一躍而起,猛地單手護著炸藥包,衝向前麵的祠堂院子。
他的身影,真的牽掛住王興祖的心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王興祖覺得現在一分鍾,就像一個小時那般漫長。
在外圍的院牆後頭,就是一棟二層的小樓。
鬼子的機槍,就在二樓上,突突突的冒著黃色的火焰。
一朵更巨大,更劇烈的火焰,猛地在院牆的下方爆發。
轟隆……
爆炸的衝擊波,把竹林都摧毀了半邊。
那個二層小樓,更是跳了起來,接著重重地摔在地上,摔了一個稀巴爛。
王興祖眯著眼睛,揉了揉耳朵,猛地站起身,舉槍大喝:“弟兄,給我衝!”
吼完以後,他大步流星,衝在隊伍的最前方。
在身後,四挺機槍的突擊箭頭,卻用最快的速度超過他,把他死死護在正中間。
祠堂裏的鬼子,似乎被炸懵了,一直到王興祖帶著人馬衝進了院子裏,他們才有人跑出來阻擋。
四個鬼子在軍曹的帶領下,急急忙忙跑到後院,看到衝進院子的王興祖就準備開槍射擊。
可四挺捷克式機槍,直接把四個小鬼子連同軍曹,都打成了馬蜂窩。
後麵還有幾個鬼子,在通完後院的門口探頭射擊。
這時,王興祖後頭跑上來兩個青壯,直接就手榴彈招呼了上去。
青壯們在王興祖的帶領下,就像是一群粗暴的土匪,闖進了對方家門。
而明明是侵略者的鬼子,此刻卻無助的像是一群無辜的百姓,冒頭就會被殺死。
一路從後院開始,向一條火龍,向著前院挺進。
鬼子曹長倉皇的撥出兩個班,讓他們轉身擋住衝進來的紅葉軍,一邊焦急的催促著通訊員,請求援軍聯係。
中隊還沒被幹掉的勤務兵,正在點火燒毀文件。
好在他們也隻是一個中隊而已,倒是沒有太多機密的東西。
通訊員連續發出了三封求援電報,可一時半會,都沒有接到回信。
這時,槍聲已經逼近了前院的小樓,鬼子曹長感覺子彈已經打倒了屋子的外牆上。
“文件燒毀了嗎?”曹長對旁邊的勤務兵問道。
他得到了肯定答複後,又轉頭對通訊員說道:“請給聯隊部發送最後一封電報吧,告訴他們,磨山中隊集體玉碎了。”
他說完,抽出那把從戰場上撿回來的上尉指揮刀,笑道:“沒想到,我區區一個曹長也會有拿著刀玉碎的一天!”
“諸位,跟我一起最後衝鋒一次吧!”曹長說完,見勤務兵和幾個衛生員,全都露出了軟弱的表情。
曹長衝他們冷笑道:“我勸你們放棄懦夫般的想法吧,那些土匪從來沒有留過帝國軍人做俘虜,京觀知道嗎?”
聽到京觀這個名詞,幾個鬼子麵麵相覷,最後一個個如喪考妣。
這最後一場進攻,除了能證明腦殘的武士道精神,其他的已經注定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