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接近一米八,身著白色長袍,圍著寬項圈,腰間是金色的腰帶,體格不算魁梧,在人群中卻已是鶴立雞群。
深色眼線下,映出沉穩冷靜的目光,也藏著嗜血的殘暴和征服一切的野心。
國王自稱是神的化身,在麵對神明時,還是需要顧及自身的威嚴,因此,國王不行跪拜禮。
托特休斯三世雙手疊放,平舉至胸前,恭敬道:“拜見神女。”
元泠泠微微頷首,抬眼看著他,神色淡然疏離。
托特休斯三世覺得事情有些不受控製,他借助神廟的力量掌權,然而,之前的都隻是在神廟裏被供奉的神明。
現在,出現了真實可見的神明,她是否會對自己的統治有影響?
元泠泠自然知道托特休斯三世的想法,不過,她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神女,不會主動解釋。
周圍的僧侶,祭司,將士以及圍觀的百姓,看到國王已經行禮,都紛紛跪拜元泠泠。
元泠泠麵色清冷,應道:“眾生的誠心,神感受到了,起身。”
然而,在場的人依然跪倒在地,叩首三次,才緩緩起身,垂下頭顱,不敢直視。
元泠泠這才意識到,在此時的漢漠帝國,神明的絕對威嚴性。
“神女,請您為即將出征的將士灑上神聖的香氛。”祭司低著頭,雙手托著盛放香氛的石器。
“嗯。”
這項工作本來是托特休斯三世做的,現在,神明在此,自然要讓神女完成這神聖的祝福禮。
元泠泠接過藤條,將藤條浸入香氛中,沾上之後,拿起來,灑到垂首的將士身上。
一圈下來,所有的將士都沾上了神廟神聖的香氛,這場祝福禮才宣告結束。
托特休斯三世走過來,掩蓋住眼中的征服欲,垂眸道:“神女,請移步前殿。”
“嗯。”
元泠泠微微頷首,她能感覺到托特休斯三世的複雜情緒,既崇敬她,依賴她的力量,也擔心會對他的統治產生威脅。
托特休斯三世一打手勢,隨行的人會意,停在原地。
元泠泠和他走進了神廟的大殿,神色淡然,眼中空無一物。
托特休斯三世偶然間側頭,看到元泠泠目空一切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矛盾似乎多此一舉。
像她這般高高在上,纖塵不染的存在,怎麽可能會在意世間的繁華與權勢?
來到大殿之上,元泠泠坐在殿前的石座上,沒有說話,垂眸看了托特休斯三世一眼。
托特休斯三世會意,微微低頭,恭敬道:“神女,傳聞赫述近來有神明相助,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神明倒不至於,不過是外來凡人,意外降落到赫述而已。”元泠泠微微詫異,托特休斯三世竟然這麽快就知道了赫述的異常。
“真實情況怎麽樣,還無從得知。”托特休斯三世蹙眉,“隻是,凡人有如此大的威力?”
“陛下可知,這世上,並不是隻有漢漠,能人異士的存在,在所難免。”
元泠泠不能直接告訴他,女主的真實來曆。
而且,此時的漢漠和赫述還沒有產生衝突,赫述在女主的建設下,已經脫胎換骨,若真的與之一戰,勝負未可知。
“神女是萬民供奉的神明,在生產和軍事上,不知神女能否給漢漠帶來新的福報?”
托特休斯三世語氣謙恭,說出的話,卻頗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元泠泠抬起眼眸,淺淺一笑,隨即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淡然道:“漢漠人民是我的子民,我自會庇護,隻是,神明可以做出指示,成功與否,還是要看陛下和子民的決心。”
“神女放心,定然不會辜負您的善舉。”
元泠泠微微點頭。
托特休斯三世接觸到元泠泠看破一切的眼神,他不喜歡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卻無法控製自己。
他勝負欲極強,自然不能接受元泠泠這樣的不可控因素在自己視線範圍之外,因此,他想讓元泠泠住進宮殿。
“神女,神廟祭司事務繁忙,恐怕會對您有所怠慢,您是最尊貴的神明,還請您與我一起,住在王宮裏。”
托特休斯三世的話其實沒有說服力,此時的漢漠,神廟才是最神聖的地方,不過,既然他提出這樣的請求,元泠泠不會拒絕。
“可以。”
元泠泠的眼中,有著悲天憫人的慈悲感,仿佛所有的紛繁和欲望,都與她無關。
此時,她的同意,似乎隻是大人在滿意小孩提出的要求一般。
托特休斯三世握緊拳頭,感到深深的無力。
他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對神明的褻瀆,不過,話已說出口,無法收回。
談話已經結束,兩人準備離開。
此時,突然有祭司進來,稟告托特休斯三世說:“殿下,城北蒙納斯大人的夫人難產,他想請神女相助。”
蒙納斯是新興的貴族,是托特休斯三世的擁護者。
祭司沒有直接和元泠泠說話,是想先請示托特休斯三世的意思。
畢竟,元泠泠的身份不簡單,他不確定托特休斯三世是否同意此事。
“蒙納斯在哪裏?”托特休斯三世微微蹙眉。
“在殿外等候。”
托特休斯三世轉身,看著元泠泠,在征求她的意見。
元泠泠沉思,這是樹立威信,籠絡人心的好機會。
隻是,需把控好行事的尺度,既要讓漢漠人民心存感激,卻也不能讓他們產生依賴心理。
“事態緊急,我們先出去。”
“有勞神女。”托特休斯三世微微詫異,元泠泠居然這麽容易就答應了。
元泠泠和托特休斯三世走出大殿,恰好看到一臉急色的蒙納斯。
蒙納斯一米七左右,皮膚黝黑,體格健碩,身著白色長袍,臉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他一看到元泠泠,便雙膝下跪,掌心朝下,貼在地上,向元泠泠行跪拜禮。
“神女,請您救救我的妻子。”
在場的人裏麵,有之前觀禮的祭司,僧侶,將士和百姓,此時,百姓們議論紛紛。
有人覺得救人是神明的職責所在,少數人卻認為,神明可能也幹涉不了生老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