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元泠泠開始講述趙煊和無塵子的往事,重點突出無塵子的作用,強調趙煊隻是有了無塵子和元泠泠的助力,才坐上太子的寶座。
那群乞丐們聽得津津有味,直到元泠泠已經離開了,他們還覺得意猶未盡。
趙煜聽到屬下的匯報的時候,無奈地笑笑,怪不得她要親自出馬,這說話的本事,恐怕連茶樓裏的說書人都自愧不如。
薛湛在旁邊,看著趙煜的樣子,搖搖頭,說道:“六哥,那元泠泠也真是個妙人,趙煊失去這樣的左膀右臂,也算是他的損失。”
“確實如此。”
“隻是,六哥,你真的相信她?畢竟……”
趙煜看向窗外,目光幽深,說道:“談不上相不相信,我們隻是各取所需,而且,她對我說的事情,所言非虛。
反正我也沒什麽好失去的,再蟄伏下去,也不會有更好的機會,現在,拉上一個大將軍,也不虧,何樂而不為呢?”
“嗯。”
“以後,對她客氣點。”
薛湛笑笑,調侃道:“六哥,看你這樣子,該不會是看上元泠泠了吧?”
趙煜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說道:“誰知道呢?”
薛湛看到趙煜的表情,也不再多說什麽,簡單交代兩句之後,便離開了。
此時,趙煜的腦海裏還在回響著薛湛的那句玩笑話。
半晌後,他自嘲地笑笑,喜歡?他怎麽可能會有那樣美好卻又愚蠢的感情?……
往後的日子裏,在那群乞丐的宣揚下,百姓也認識到了,他們的太子殿下,原來並不是那麽厲害,隻是因為有人輔佐而已。
這些傳言讓趙煊的威望不複往日,趙煊知道消息後,氣得直接拍桌子。
“黑鷹,這些話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黑鷹是趙煊的暗衛首領,直接受命於趙煊。
“殿下,屬下已經追查謠言的源頭,隻是,眾說紛紜,沒有定論,目前確定的是,有一個留著胡子的邋遢漢子出現過,但這個人像是憑空出現似的,暫時還查不到行蹤。”
趙煜將桌上的字畫都扔到了地上,兩眼通紅,厲聲說道:“馬上給我查,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是,殿下!”
黑鷹走後,趙煊越想越氣惱,心裏對元泠泠的恨意也越來越重,同時,對無塵子也產生了不滿。
無塵子聽到這樣的傳聞,也嚇了一跳,要知道,功高蓋主可是大忌!
而且,他的身份是兆國的國師,是效命於陛下的,現在卻被傳出和太子交往過密,這無異於是滅頂之災。
無塵子火急火燎地進宮去,在事情徹底爆發之前,和兆帝解釋此次的事情。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兆帝早就知道了。
兆帝看到無塵子,心裏極其惱怒,但是想到無塵子的邪乎,也沒有大發雷霆,隻是責怪道:“國師,朕隻是讓你去輔佐太子,你是不是快忘了自己的位置?”
無塵子微微頷首,解釋道:“陛下息怒,臣時刻謹記自己的是陛下的臣子,和太子殿下的來往,也是在陛下讓臣輔佐太子殿下之後,請陛下明察!”
在兆國,國師是可以免跪的。
“當真是在朕說了之後,才開始來往的?”
無塵子信誓旦旦地說道:“確實如此。”
兆帝搖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來,國師果然沒有讓朕失望啊!朕乏了,國師先退下吧。”
“是,陛下,臣告退。”
無塵子一向善於察言觀色,自然知道了兆帝的反應不尋常,但為了防止暴露,他出宮後,才開始讓宮裏的人傳信給他。
當得知,兆帝早就知道了他和太子的關係的時候,無塵子氣得差點吐血。
“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一切?”
無塵子冷靜下來之後,吩咐他的門徒道:“三天之內,務必查清楚是誰把消息散布出去的,否則提頭來見!”
“是,師父!”
然而,事情遠遠沒有結束,無塵子還沒有查清楚背後的人,他前些年廢棄的郊外的院子,就被挖出了整個後院的白骨!
原因居然是,江洋大盜得到消息,說那院子的地底下埋著大量的黃金,所以就過來挖了,沒想到,挖出來的是皚皚白骨!
此時,無塵子若是還不知道是有人故意針對他,那他就白活了。
“了塵,審問那幾個江洋大盜,不管用什麽方法,從他們嘴裏套出背後之人!”
了塵低著頭,應道:“是,師父。”
無塵子的眼裏滿是狠戾,他陰惻惻地說道:“若是問不出來,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是,師父。”了塵想到無塵子那些折磨人的毒藥和毒物,就嚇得心頭一顫。
“下去吧。”
“是,師父。”
經過一天一夜的審問,什麽手段都用上了,了塵還是沒有問出來源頭是誰。
那幾個惡貫滿盈的江洋大盜,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還是堅稱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收到了內部消息,說那院子裏有貨。
至於內部消息是誰傳過來的,無人得知真相。
所有的事情都進入了死胡同,不管是散布傳言的人,還是給江洋大盜傳遞消息的人,都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似的,無從查起。
“白骨院子”的事件傳得沸沸揚揚,無塵子是院子的主人這個消息也不脛而走,百姓們細思極恐。
此後,除了擁護無塵子的人以外,無塵子在百姓心裏的印象開始變成殘暴不仁和道貌岸然,不再是之前的高不可攀。
無塵子知道此次事件已經發生,無法掩蓋過去,便召集百姓,開始解釋。
“雲水城的百姓們,貧道擔任國師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從不敢懈怠,近來,有許多關於貧道的不實傳聞,貧道深感痛心。
郊外的那處院子,貧道買那院子之前,沒有檢查過院子裏的情況,不知道之前的主人在裏麵埋了什麽。
而且,院子廢棄已久,是否有人在裏麵做了什麽不法之事,貧道也無從得知。
如今,看到那樣的情景,貧道也十分痛心,貧道定會好好安葬那堆白骨,超度亡靈。”
無塵子說完之後,雙手微微顫抖,眼裏滿是悲痛,隱約可見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