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草紮人
看到此幕的沈良,臉上頓時就露出喜色。
如此看來,上山的路答案,應該就在這些鄉裏人的身上了。
並且帶著沈良一樣想法的其他人,並不在少數。
沈良才剛出院子門,就看到不少修行者跟著這些鄉裏人。
他們全都開始走出一座座屋子。
晚上的夜空,懸著一輪滿月,似乎預示著明日將會有一個好天氣。
不過須知滿招損,謙受益。
天上白玉盤照灑下月輝。
隻見鄉裏人屋頂上,早已站滿了一個個道修,這些道修都是神色激動的看著村外方向。
隻見,一個個“蘇醒”的鄉裏人,正下田收割農作物。
被金色光輝淹沒的田埂,逐漸暴露在眾人眼前。
終於,那條上山的路出現了!
“嗯,終於等當了,而且這些鄉裏人看起來還蠻樸實,友善的,死後也不忘了樂於助人。”
村裏屋頂上站滿了人頭攢動的人影,人們驚喜看著逐漸出現的上山路。
安安靜靜的小村生活。
再加上樸實善良的淳樸鄉裏人,眾人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幕幕,再次驗證這裏似乎就是一個世外桃源的世界。
樂觀情緒的人們,讓這些人放鬆了警惕之心。
咦?不對勁!
忽然,有人驚咦一聲!
原來,正在村外田裏忙碌收割農作物的鄉裏人,好像在田裏發現了什麽,在這之後呼喚來其他鄉裏人幫忙。
那是一具屍體!
是昨天在稻田裏自相殘殺的那兩人。
“這是……”
“這些鄉裏人不是到不到我們這些外來者嗎?”
“到底為何又能看到屍體?”
可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是在場道修們都沒有意料到的,以至於就連沈良也都麵色凝重了下。
那些發現屍體的鄉裏人裏,就有沈良所在那屋的老頭。
隻見這些鄉裏人發現屍體後,非但說沒有慌張,並且說說笑笑的揮舞著手裏農具。
他們在殘忍的把屍體釘入木樁,插在田裏,成為“草紮人”。
看著鄉裏人們說說笑笑,把人屍釘成“草紮人”,屋頂上的道修們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這怎麽會是善良樸實,助人為樂的鄉裏人!
這分明是一群心理不正常的瘋子!
水稻田裏,開始有更多的屍體被鄉裏人們找到。
並且無一例外,全都被釘成血淋淋“草紮人”。
看著就極其血腥,殘忍。
並且這些屍體,全是昨天誤入田裏的道修。
足足有十幾人之多。
原來,此前插在田裏的那些“草紮人”,怎麽會是什麽草紮人,而是曆來死在這吃人稻田裏的人屍。
此前由於隔得遠,沒有看清。
這導致了包括沈良在內,大家都下意識把釘在田裏的人,當作了草紮人。
人們在莊稼地裏看到穿著打扮像人的人,通常都會第一眼下意識當成草紮人。
並且曆來死在田裏的道修,何止隻有一二十!
漸漸的,他們赫然發現這些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在望不到的視野更遠處,還有更多!
所謂的世外桃源一樣的安安靜靜生活,一切都不過是被刻意粉飾過的吃人詭異世界!
這世上哪裏有什麽真正的世外桃源。
那不過都是人們一開始的天真想象和被假象蒙蔽。
在這個安安靜靜世界所深藏的麵具下,正有極為詭異的事情在一點點揭露。
“如果說他們能看到屍體,到底為何看不到我們?”
“難道說是假裝看不到我們!對,沒錯,難道說是假裝的!”
“可倘若是假裝看不到我們,那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看著鄉裏人的怪異行為,開始有越來越多人騷動討論,人人臉色陰沉,凝重。
原本善意看待鄉裏人的各國道修們,這個時候開始目露狠色,一個個凶相畢露。
“哼!我看,這些怪人哪有那麽多目的。”
“要是按照我看,這些鄉裏人本來就是瘋子!”
“你們想,隻有瘋子才會看到屍體這麽興奮,還有說有笑的把屍體釘起來當‘草紮人’,用來驅趕鳥雀和一些吃糧的野獸之類”
“諸位想想,可這裏明明隻有死人,哪來的鳥雀,野豬,不是一群有臆想症的瘋子那是什麽?!”
也有人說鄉裏人都是一群死後瘋了的怨鬼,不能用常人思維去解讀他們的行為邏輯。
可是,人群中也有其他的討論聲音。
“我覺得這些鄉裏人未必就是假裝的,這裏本來就是一個在巨大墳包下的亡魂之境,這導致了死人隻能看到死人,也不需要太大驚小怪吧?”
此觀點得到了更多人附和。
“對對嗎,你說的有道理。”
“我也覺得這些鄉裏人看上去不如同假裝的,不可能一整個老荒村的人都假裝得這麽像吧?”
“細細想來,就算他們是怨鬼不是人,隻可是偽裝得也太完美了。”
兩方人的分歧,都是人數各占一半,都是感覺自己的分析才是對的。
“目前來看,這些鄉裏人們對我們沒有惡意,他們對屍體的興趣,也隻是釘在農田裏當‘草紮人’。”
“他們並沒有發展到邪惡的吃屍體或是特殊嗜好。”
“所以不管他們能不能看到我們,隻要這些鄉裏人不主動來招惹我們,我們也不要主動去招惹這些鄉裏人,避免發生意料不到的變故。”
“嗯對,你說的也沒有錯,大家不要忽視了最要緊的問題!”
“我們是要相安無事進山,隻要這些鄉裏人真的能為我們開路,管他們能不能看到我們,又用屍體做什麽打算!”
“對對對!諸位誰都別去主動招惹這些鄉裏人,不然就是與諸位為敵!”
經過這麽一說,很快,這些來自不同利益團體,心懷鬼胎的人,統一了想法,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進山的路,其它都是次要的。
在這期間,安靜混在其中的沈良至始至終都未參與討論。
由於他的目光,始終都是留在那個與他來自同屋的老頭身上。
他這是打算從細節方麵,尋找破綻,臉上一直帶著沉吟神色。
這些人想一出說一出,完全沒有證據,說話不可信。
還得他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