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道長何事
江水月獨自一人經曆了此等可怖之事。
她一個女子,又不諳世事,當被困入無可奈何的絕望之境的時候,定然會狠下心來,不斷去做出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瘋狂事來。
正是因為那可怖的鬼胎,所以江水月即便明明害怕得要死,可還是要堅持想用招魂獻祭儀式,就是因為四處打聽之下,無意中聽人說起過招魂獻祭儀式那詭異的能力在蠻荒非常有名,所以她才有了今天這瘋狂舉動。
如果能在銅鏡子裏,找到方法,就能擺脫這鬼邪!
可是這也是存在風險的,而江水月也早已思量好了對策,倘若真的不幸,萬一看到的是如猛獸般猩紅的眼睛,又或是一張被毀容的醜陋鬼臉,那就死馬當作活馬醫!
她就打算把手裏的鬼胎扔給招魂獻祭儀式!
如果是在鏡子裏看到死人,那便是命中注定,閻王要你三更死,誰能留人到五更…
江水月根本就不敢想到這個可能。
聞言後,沈良越聽越是驚奇,臉上聽得有些驚詫。
這女子的想法,果然是非常人可以揣度的。
這般躲災辟禍的辦法聞所未聞,這還是他頭一次聽到。
以毒攻毒,以火功火,他過去怎麽就沒想到呢。
“道長,你就大發善心,小女子求求你,倘若你有辦法,求你帶走它吧!你要我做什麽都願意,我隻求,這個東西不要再糾纏我了,你要我做什麽都願意,嗚嗚…”
正當女子哭得稀裏嘩啦,沈良察覺到胳膊一沉,哭得很絕望的江水月,一隻手緊緊抓著沈良胳膊,眸子水汪汪的看著沈良,哭得梨花帶雨。
而第一次聽到如此詭異之事的束冠男子和雙馬尾女子這對青梅竹馬,此時此刻,不論他們先前有多大的膽子,此時此刻隻覺心底湧上寒意,兩人雙腿發軟,全都目露驚慌神色,想不到在看似柔弱江水月的身上,居然發生如此可怖,常人幾乎難以理解的事。
吱嘎吱嘎…
兩人被嚇得齊齊後退,不由得下意識躲遠了江水月。
這兩人的反應乃是人之常情,尋常人若是遇到這等詭異可怖之事,第一反應都是嚇得六神無主,煙槍的兩人沒有轉身逃跑,或是嚇得失魂已經很不錯。
昏暗燭火下的幾個人裏,唯獨沈良一人最冷靜。
隻見他一邊接過江水月遞來的被布包裹之物,掀開布條後,隻見那是一隻長方形的木匣子,長約摸三尺左右,剛好能放下一具娃娃身體大小。
良道士想打探出一些事情,於是就去問江水月,當初這鬼胎,第一個賣給她的人,有提起過是怎麽得到鬼胎的嗎?
結果江水月迷茫的搖搖頭,看來這女子也所知不多,稀裏糊塗就把這東西給帶回來了。
江水月後來想想,當初那個人肯定也是發現到了鬼胎有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才會那麽急著出手賣給她。
而更為諷刺的是,那個時候的她還以為撿到大便宜了,誰知那隻是一個可怖之事的開始,隨之而來的是一晚接著一晚的可怖噩夢。
當良道士小心翼翼地接過木匣,指尖剛一觸碰到木匣表麵,對於邪道妖魔氣息尤其洞察力極強的沈良,立馬有種渾身不適的麻木之感。
那是木匣內的東西,似乎被養的很好,已經成了氣候了。
似乎是感應到威脅,那木匣蓋子忽然咯嘣一聲,莫名其妙的自主打開,隻見其中一股惡臭黑煙冒出,而後那口子越開越大,就見到一隻幹癟沒有血肉的灰色手臂,伸了出來。
這…這是什麽!
鬼!有…有鬼!
其餘三人見識短淺,哪裏見過這等陣仗,於是全都驚恐看到了這一幕,三人全都嚇得臉色蒼白。
啪!
沈良當場手握風雷,劈啦啪啦地用力一合,那伸出來的手臂直接被木匣夾斷,有黑血迸濺,還有尖細如野貓的痛苦叫聲,隨即被木盒給湮滅。
沈良撇撇嘴。
他對這類東西如今已是麻木不仁,已經沒興趣看這鬼胎長什麽樣子,索性直接五指張開,緊緊扣住木匣蓋子,法力狂暴流轉的手掌,直接當場連木匣帶鬼胎,一手吐焰神通施展,呼啦一聲,木盒隻剩下了黑灰。
一縷元炁收入囊中。
呼,口中一吹,隻見手中的灰燼,順著指縫飄灑落地,須臾之間,便消弭不見。
沈良麵色平靜,在三人的驚訝神情下毫不在意,之後,良道士朝江水月聳聳肩,意思是,姑娘且看,我沒騙你吧,這對我來說真的很簡單。
良道士懲惡揚善,匡扶正義從不含糊。
此時此刻,要說最為震驚的,要數愣在原地半晌沒反應過來的,片刻之後,不知為何,沈良疑惑地看著江水月反應過來,直接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這些時日繃緊的神經終於可以放下了,能睡一個好覺就是最大的滿足了。
她一個女子這接連地承受如此之久的痛苦,此刻釋然之後,自然是感激涕零,忍不住哭了出來。
沈良並沒有去理會此時此刻,江水月蹲在地上的抱膝大哭,而是眼神示意,努努嘴讓雙馬尾女子去安慰江水月。
這個時候的江水月,神識最為混亂冰冷,所以需要至愛親朋的一個擁抱和一聲安慰。
江水月這一番鬧騰女子情愫,雙眼通紅地涕零,直到許久才緩和下來,而沈良也足足等了好幾息,然而,這邊這麽大的動靜,藏書閣裏居然一個人都沒發現到這邊的哭喊,周圍倒是一如此前的安靜一片。
漸漸地,這地方似乎靜謐有些不太對勁。
嗯?原來是這般…
沈良嘴角一揚,喉頭裏一聲冷笑。
“道長,發生了何事,怎,怎麽了?”
原本有些左右無措的站在沈良和蹲在地上的江水月、青梅竹馬,靠近沈良不是,蹲下身子和青梅竹馬一起安慰江水月也不是的束冠男子李無淵,看到沈良臉上的冷笑,立馬臉上神色有些緊張的問道。
沈良突然之間,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