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大師兄
“這難得的活死人藥草就永遠不會在任何地方消失,因為他永遠都會在凡界與寶地的界限上不受大道生死管製,不可能死去。”
“這活人藥草身上,就帶著大道之力,隻要我們能一日複一日,經常進補用活人藥草熬煮出來的湯藥,就能讓我們在潛移默化之中獲得大道的力量,最終逃脫出寶地。甚至到了外麵,我們也可以像這些活死人一樣,無法被殺死。”
“如此大道加持,你說這藥湯補不補?”
隻見麵食攤子鋪掌櫃搓手笑嗬嗬,熱情洋溢的說著著他這十全大補粥的神奇功效。
可看著包子攤子,和麵食攤子裏那鍋裏可怖的殘缺身體,沈良實在是無法把這麵食攤子鋪掌櫃臉上的笑容,跟熱情洋溢掛上鉤。
猶如饑血之鬼飲血後的愉悅小人。
沈良這也才察覺到這滿城的人,全都不是活人,全都是鬼物。
自己被這寶地差點給蒙混了。
這一城的百姓,他們,全都是曆來靈氣反哺,寶地現世後才入的寶地尋寶,最終隕落死在了寶地裏的人。因為寶地裏的靈氣濃鬱,或者說此地特有的束縛,令這些死了有幾百年,幾千年的人,全都被永久留在了寶地裏,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也不得踏入輪回。
該說這裏是地府,還是極樂之地?
又或是永久伴隨的牢籠?
但你既然想從寶地獲得機緣,正所謂禍福相依,你就要有被寶地吞噬的覺悟,對於寶地來說,你的命也是它的機緣。
無法怨天尤人,隻能說各有所需。
大道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大道無情,亦無邪。
而旁人也別想通過這些人,知道一些曆史的秘辛、秘密,這是絕無可能的。因為,這些人早在死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是過去的人了。
因為這些人隻能生永生永世都渾渾噩噩滯留在寶地裏,所以對於過往,就如喝了一碗孟婆斷魂湯,一概不知了。這便是寶地中的大道,更何況就算不喝“孟婆湯”,這些被困了不知多少年的人該如何記起過往?
就連修為是停滯不前,一切都永遠停留在死那一刻。
如同將過去永遠停留,並且被風沙慢慢腐蝕殆盡。
最近幾天,沈良可不止是閑著,他通過旁敲側擊,從大黑鴿子那裏打探到不少關於寶地內的情報。
沈良麵色釋懷開來,但是胃裏一直很不舒服:“看掌櫃你說得這麽信誓坦坦,莫非這城池裏,有人曾經用這個方法,逃出去過寶地的拘束?”
隻見掌櫃臉上表情說變就變,聽到沈良的問話後,陰鬱了下來,冷冰冰:“沒有,也許是有,隻是我忘記了。”
“那就是說你這個說辭,從來沒人真實成功過,那掌櫃你如此幹…已經有多久了?”沈良看著掌櫃。
“多久…我…記不…客官你到底買不買,哪來這麽多問題,不買就走走走,別來打擾我做生意。”
有可能是沈良的問題,刺痛到了掌櫃那在這城池牢籠裏的一顆道心,掌櫃當場就翻臉,他那張原本跟街上其他人一樣和善,祥和的臉,頓時變得凶獰,陰厲,怨恨,活脫脫像是惡鬼轉世,手腳並用,粗暴的驅趕走沈良。
而就在沈良剛離開麵食鋪,他迎麵又走過來一個非常奇怪的人。
這是一個有著卷發,赤著上半身,露出孔武有力上半身的蠻荒人,可他偏偏是一具身體擁有著四條腿……
嗯?
這不就是蠻荒傳說中的獸人?
嘶,怎麽細看又不對!
沈良一驚,這不是天生的獸人。
這名蠻荒的魁梧大漢,居然不知用了什麽方法,把一個隻有下半身的殘缺身體,跟自己的身體連合在了一起。
所以稍不留神一看,還真以為是蠻荒傳說中的獸人!
這古怪的蠻荒人把野馬的下半身跟自己縫合,肯定也是看中了殘缺的身體是寶地裏的奇特存在,殺不死!也傷不了!所以跟自己身體縫合在一起,窺覬其中的大道。
眼睜睜地看著那獸人,從他的身前走過去,沈良麵露古怪,莫非那蠻荒的獸人傳說,是出自此地?
但這不是重點。
沈良在想另一件事,為什麽這些過去隕落在寶地裏的人,都會認為這些殘缺身體,能夠帶他們脫離出寶地?
似乎,曾經有人告訴過他們一般。
隨後,沈良在城池裏越走,所看到的不凡之處越多。
城池裏神殿廟宇無數,北域的,蠻荒的,道門道觀、佛門的佛寺、儒家的聖人祠堂,到處都是,迄立無數,其中還有道士、和尚、一些北域的信徒等身影。
這進去的一路上,他有見到遠古赤裸的人,有見到服裝奇異的氏族人,這些人,全都是過去隕落在寶地裏,最後終身被困在寶地出不去的亡靈。
對於第一回下寶地的沈良,他此時兩眼摸瞎,正在想著怎麽離開城池,前往城池背後的斷裂青丘山,可就在沈良剛經過一座就建在街道邊的道觀時,隻聽到那道觀裏有人緊張叫住他。
“大師兄!”
即便聲音響亮,但是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裏,
沈良起初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當他轉頭四處看看,最後抬手一指自己的鼻尖,
“兄台,你莫不會是在喊我?”
“認錯人了吧?”
直到了這時候,沈良才終於確認,身旁道觀裏有一名中年道士,的確是在緊張兮兮地叫他。
這人是名長相普普通通的道士,年紀約摸有三十多了,人有些幹瘦,兩頰內陷,眼窩發黑,似乎多年未曾入睡一般。
而他此刻所站著的街道,道路兩旁都建滿了道門道觀、佛門的佛寺、儒家的聖人祠堂,各種廟宇巍峨聳立,有些高大,還有些雄偉莊重,儒釋道,一向不合,不過如今全都在這裏了。
此時,就在沈良身邊的一座道觀裏,就正有名中年道士,在朝沈良緊張招手,示意讓沈良快些進道觀來,有急事。
但是沈良困惑不解,他明明就不認識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