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殺雞要敬狗
一番修煉後,沈良這才發現,自己這修煉元炁的體魄,練起這江湖功法出奇的快。
此類難成的江湖功法,他估摸自己隻需花個幾日的功夫,就能大成。
“嘿,喝!”
“哈呀!”
老騙子在大堂裏摞銅錢都能聽到樓上傳來呼哧的練武之聲。
…
江城,繁花似錦的街道裏彌漫著一股悶熱的濕氣。
自從入夏時節之後,即便在晚上也依舊持續著白天的那種悶熱,即便才剛下過一場小雨,可那骨子悶熱潮濕之感依舊不減。
誰讓這是江邊不遠呢。
挑擔子,拉車的,急趕著回家的市井百姓,在路上都是行色匆匆趕路,沒有去理會鞋後跟,褲腳上被濺起一塊塊汙漬,甚至是不知哪家熊孩子在街道上拉的髒玩意。
此時,雖然小雨已經止歇,不過時不時還是有一些細碎雨絲飄落,整個頭頂上空都感覺是陰沉沉的。
當沈良一身道袍,背著那方術匣子,帶著糊塗大仙花想容,來到灑金街時,天色已經徹底昏沉下來。
沙沙沙…
一陣掃地聲由遠及近。
“商有才兄。”
“道未央兄。”
沈良一進鋪子,就跟商有才彼此打了聲招呼。
寒暄之後。
沈良就這麽站在鋪子門後一動不動,靜靜看著商有才。
嗯?這是怎麽了?
良心發現,麵壁思過?不,不可能…
商有才滿臉不解的轉身:“兄台這模樣,是否還有事?”
“沒有。”
沈良忙矢口否認,然後,繼續就這麽站在門後站著一動不動,看著商有才。
商有才也沒多想,從木椅子上起身,轉身準備從身後的木頭架上,去拿些草編繩子來,他又一次的感受到背後的目光,再次轉過身來看著一動不動站著的沈良:“兄台,是否還有事?”
沈良嘴角揚起一個笑意弧度,皮笑肉不笑:“多謝體諒,在下沒事,沒事,商有才兄你忙自己的事吧。”
商有才狐疑的轉過身去,背對沈良,繼續去從木頭貨架上拿些草編繩子來,可是。
感受著背後一直就沒移開過的目光,商有才頓時眉頭一挑,取下一摞子的草編繩子後,轉身也直勾勾看著身後的沈良:“兄台,你的秉性我還不清楚,有什麽事就說出來,大半夜盯著人家屁股看,寒心!。”
沈良聽得頓時腦門爬上黑線,一臉無辜的表情:“商有才兄弟這是誤會我了,真的沒事,你絕對的多疑了,我絕對不會說今天是我去往生界裏,去幫忙追查‘山村鳥盡弓藏消失’大案的日子,然後故意暗示商有才兄弟,是不是有什麽關照,或者法寶什麽的,比方說一塊能救命的璞玉,或是能防身不被妖邪近身的法器,我看那佛門舍利就不錯…”
商有才眉頭一挑,滿臉嫌棄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沈良。
這臉皮厚實的,還沒暗示。
方才已經全說出來了。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沈良先前幫香燭鋪子裏去往生界查案,他在曾經幫過忙、給了一塊令牌璞玉護身,十分好用。
不過,當他不在香燭鋪子裏打雜之後,這塊好用的璞玉便被放了回去。
所以才有了上麵的一幕。
沈良以為這次去往生界裏,再怎麽說也是幫朝廷查案子,也會有個法器,法寶護身的,以為商有才忘記了,一時沒想起來,所以額外點醒一句。
但很顯然,這明顯是沈良想多了。
“那王莽的屍體已是腐爛嚴重,留不下什麽殘魂怨念,現在他體內的殘魂怨念已經如香爐中即將失去熱溫的爐灰,承受不了太過猛烈的搏殺。所以,那法器護身什麽的,是不會有了。不過你也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全,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胡先生已經另外有安排。”商有才看著臉不紅心不跳臉皮厚如城牆的沈良,嘴角肌肉抽抽,解釋說道。
“原來是這般,胡先生倒是想得周到,早就準備好了”
沈良點點頭
片刻後。
當沈良的身影出現在旁邊的香燭店裏,庖町看著從隔壁草編手藝鋪子回來的沈良,好奇問了一句:“怎麽?看你這模樣,好似有些不高興?遇到傷心事了?莫不是被那家的小娘子給甩了…哎,這年頭,修道中人莫動感情…”
“你還是先關心你自己吧,估計十裏八村的鄰居,都在盤問你庖町兄弟的婚事吧?”
沈良謝過庖町的關心,並且反將了一軍。
他當然不會承認剛才跟商有才厚臉皮討要法器。
而今天難得的,庖町沒有在冷清的鋪子裏喝酒吃肉了,而是在幫胡先生忙,前前後後幫著像是在布置著什麽。
沈良好奇看一眼後堂,前幾天看到的那口棺材,居然一直還在,果然,這口棺材就是為他準備的。
嗯?
如此想似乎不太對。
這棺材…是為王莽的屍體準備的。
沈良好奇看著那口棺材,馬上想起自己先前一人分一塊肉的想法。
那棺材裏該不會真存放著來自王莽的某個身體的什麽地方的腐爛東西?
好奇歸好奇,所謂不該插手就聲都別出,沈良並沒問東問西,或是進去添亂。
他隻在大堂之中耐心等待著。
原來,今晚正是沈良去王莽的往生界,去爭奪洞天寶地名額的這一天。
昨天沈良到這裏來每晚一日遊的時候,胡先生已特地叮囑過他不要忘記。
而去往生界的時辰,是在陰氣最重的子時開始。
不過,現在距夜半子時還有一些時間。
乘著這段時間,沈良百無聊賴的拿起桌子上無人看的江郎天下報文,去看看最近江湖上有沒有什麽好玩的小道消息。
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沈良還沒去細瞄,就已經發現了令他感興趣的文章,連忙細讀起來。
這文章是近日裏再無訊息的走鬼江灌口,也就是守墓奴,那莫王原本的老巢。
“走鬼江灌口?”
沈良看到後一驚,這不是那夥守墓奴的老巢嗎?
上次庖町為了他,還孤身一人殺上了走鬼江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