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屋頂上
沈良思索了片刻。
他最終還是決定找到機會發個傳音鶴去問問裴祖兒,她也是邪道中人,而且家大業大,門路廣,或許她會知道什麽。
忽然,門外一陣動靜打斷了思緒。
咣當咣當!
木門被晃地慘叫不已。
隨後,再次傳來的不是叫開門聲音,而是,門外傳來異響,哢,哢…像是身體扭曲的聲音,然後,就看到一隻人的腳掌,從門縫後緩緩伸進來,的確是有一隻人腳從大門緊閉的門縫裏伸進來。
這詭異的一幕,沈良身上氣息冰冽。
哢…哢…哢嚓……
門外繼續傳來身體的不斷扭曲聲,小腿、大腿…越來越多的身體部分,從大門緊閉的門縫裏硬生生擠進來,越來越多的身體部位踏進屋裏,身體血肉硬生生被擠成紙片般薄薄一片,強行擠過門縫。
這一切並未停止。
門外的詭異身體,還在拚命往門縫裏擠。
與之同時有老人的聲音就從門後傳來:“泥腿子…小泥腿子…我是黃爺爺…你在屋裏嗎,爺爺隻是想讓你開門……”
然後,是一根手指擠進門縫…兩根…三根…接著是半隻手掌…半條胳膊……
眼看接下來就要連上半身都要被門縫夾扁擠進來,可就在這時,屋內牆壁突然有一道狐尾的黑影快速搖擺放大,很快籠罩整個小院。
嗚嗚!
一聲狐狸的嘶鳴,就見門縫裏的詭異身體,一閃而逝消失,被門後什麽東西叼走,門後響起一陣怪異的狐狸聲音。
咚咚哐哐…
外麵動靜響了好一會。
聽得沈良不明所以。
這時,奇怪的打鬥聲才終於消失。
一縷元炁入手。
然後……
大門外傳來爪子的不停撓門聲,嚓嚓嚓,不停撓門,還有狐狸的嗚嗚叫聲。
“沒想到糊塗大仙花想容這此居然親自出手了。”沈良眉頭瞥了下。
或許是因為那些鬼邪攪合了她遊山玩水的心情吧…
沈良過去開門,那化為狐身的花想容直接跳回背後的方術匣子,估計是氣得不清。
沈良一腳踩滅門口的三魂香,腳上的雷霆啪啦作響,當場將這邪門古怪的三魂香焚燒為飛灰,然後這才開了門。
沈良剛開條門縫,就看到一副被爪子撓得支離破碎的傀麵具。
花想容大眸子閃著幽藍,頭頂起一片縫隙,不屑地看著地上的傀麵。
沈良撿起地上支離破碎的傀麵。
看著手裏的傀麵,他目光思索。
這裕水村…又是傀麵、趕屍道人和縫屍人,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地方,莫非這是守墓奴跟縫屍人又攪合在了一起?
如果真是這樣,沈良就要不得不往更深處去想,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可很快,沈良又發覺到,事情可能並不像他所想象的那麽簡單,這次倒更像守墓奴與縫屍人反目成仇……
起初,兩人不知出於什麽目的,或許是什麽分贓不均,縫屍人被守墓奴追殺。
所以縫屍人應該是想要遁走,就找上舊識的趕屍道人,也就是黃老道掩人耳目,把自己新煉成的屍傀軀殼登趕屍路帶走。
結果黃老道老馬失蹄,趕屍路沒走成,不僅自己死了,而且就連孫子黃木才也因種種原因,成了生吃血肉的怪物,
並且在趕屍之前,黃老道似就已知道,這一次趕屍凶險萬分,很有可能會有什麽東西找上門,在趕屍前就給黃木才留下叮囑,三魂香、大紅棺材,便是專門用來躲鬼邪人用的,說不定還留下錢財銀兩,安排好了身後事,以防不測。
然後就有了眼前一幕。
守墓奴帶著屍傀殺上門,結果縫屍人沒找到,反而搭進來一隻屍傀。
而真正的蜷縮在陰影下的守墓奴,直到現在都還未現身。
“但是現在還有兩處疑點未想明白,首先就是這次的屍傀是不是就是守墓奴搞的鬼,如果是守墓奴那跟我之前殺死的那所謂莊主、莊主兒子少莊主,是什麽關係?”
“還有便是此前所發現的白界鬼邪女屍,又是怎麽一回事?那是守墓怒本尊?還是縫屍人?可守墓奴應該是半死不活,而他之前感應到的分明是鬼物的陰魂陰煞。”
就在沈良思考之際,忽然,有一陣寒意湧上後背,是來自身後後屋裏的,沈良猛的回頭。
可恰在這時,屋子裏的燭火猛然熄滅,整個屋內都陷入黑暗之中,沈良回頭隻能看到身後一片漆黑,一下失去了視野,令他一時有些反應不及。
“鬧鬼?又在耍什麽把戲?”
沈良念頭剛起,可就在這時,咚!
聲音清晰無比。
一聲輕響,是從後院傳來的。
而且…還是從沈良之前住的那座石屋裏傳來的!
此時沈良才想起來,他方才從屋裏出來時,並未把門給關上,他那木門一直開著,是有什麽東西,未經允許,趁人不在進入了屋子裏。
沈良抬目遙望向背後方向,目光深邃,好像是要看穿那裏究竟有什麽,但為防打草驚蛇,也沒開眉心天目,然而而此時沒了光亮,空氣除了黑暗似乎還有別的什麽在混淆視線,背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的空蕩蕩屋子裏,一下變得靜謐死寂,沒有聲音。
這次沈良沒再出聲了,人站在原地不動,目光遙望著後院方向。
此時,屋子裏一片漆黑,一點聲音也沒有,空蕩蕩的,帶著不正常的安靜。
一切都沒了聲息。
沈良就這麽站著一動不動,他一直背在身後的麻布裹棍子,已不知什麽時候悄然滑落,輕輕扯掉纏布,以及還有他刻意放緩的若有若無呼吸聲。
他並未像之前一樣直接大打出手,先去把一切能藏身的地方破壞掉,現在他一直很有耐心的等著,如同獵人在守株待兔。
可是,藏匿在黑夜中的屋子裏一直沒動靜。
突然!
沈良豁然抬頭,手中刀匣如重箭弩出弓般,重重射向頭頂上方的屋頂。
嗡!
梆!
一聲沉悶的巨響,煙塵與木屑四處飛濺,頭頂上的房梁直接被刀匣砸出巨大的窟窿。
此時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