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二兩肉
“你是裴家的渡鴉人?”
沈良冷言冷語,握緊了掌中刀。
屋門口,眼神冰冷輕蔑的小女子倚著門邊,長長睫毛下的雙眼皮眼眸,似是詫異打量了下沈良,略有吃驚道:“你倒是不同於尋常男子。”
“但別誤會,你身上的鬼咒可不是我下的。”
沈良的眉頭一皺。
眼前這連胸脯都沒二兩肉的丫頭片子,聽其語氣,似乎十分討厭男子?
美人傲骨?
冷豔女孩帶著些幸災樂禍道:“我從古來村一直追查到這的家夥,在你身上下了鬼咒,現在我們有了一個共同目的,我抓人,然後你找到他解除掉你身上的詛咒,看你呆頭呆腦的,但身手不錯,要不要一起。”
鬼咒?
是指現在已經扒拉在他背上不動的那個鬼新娘嗎?
古來村?
這女子似乎是正一路在追捕什麽人物?
難道不是來追殺他的?
或者是在裴家追殺賞金告示中,還有人排名在他前?
還有,眼前此女到底是什麽來頭,究竟牽扯了什麽事?
一瞬間,腦海中閃過諸多疑問,但沈良更在意的是他後背上扒拉的鬼新娘:“你一開始就知道這個鬼屋裏,被人下了鬼咒?”
冷傲女子以一種高人一等的姿態,目光譏嘲:“你是不是很生氣,為什麽提前知道這一切,卻不告訴你,讓你平白無故中計?”
哦…
哪知,沈良笑了:“明明是個胸脯沒二兩肉,不懂人情事故的小女子,卻擺著張臭臉,誰想搭理你?”
“是書讀的太少?要不去算算相?”
似乎沈良的話,觸碰到冷骨女子的逆鱗,她陡然咬緊貝齒,一對美眸中浮現出騰騰殺意。
但忽然間!
沈良已先動手了。
沈良話音才剛落,腳下猛地一踏,神行!轟,整個屋子震顫了下,似乎承受不住巨大力道,搖搖欲墜,沈良人已瞬息殺至。
人總得挨揍後才會真正的成長,尤其是眼前這小女子。
如果還沒學會,那就在打一頓,記憶猶新的教訓很重要。
尤其是,女子那看他如螻蟻的眼神,令沈良氣不打一處來,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學會些道理。
傲骨女子也沒料想到,沈良突然間的發難,毫無征兆就殺氣騰騰。
驚人的身法!
極為詭異的氣息
以及那白晃晃的刀。
倉促間,她根本不敢正麵接沈良一刀。
轟!
牆壁斷裂倒塌,一側的泥磚牆被沈良猛的一刀劈出巨大裂縫,如被九天雷霆劈下,磚石碎裂,土石迸濺。
門神張奎的斬龍刀法!
刀風舞動若颶風,飛沙走石,沈良的第二刀,如風雷相會,追殺而出。
轟隆!
腳下的泥石地被劈出溝壑,一個巨大豁口能躺進好幾口棺材。
尤其空氣裏啪啪閃著雷絲,無形的風刃狂卷不止,被劈開的溝壑裏焦黑一片,全是粉碎的灰塵。
由此可知,沈良這一刀下去,借風五雷,斬龍刀法齊出,是下了狠手。
隻是兩刀,就把這冥婚的鬼宅斬沒了地基。
恐怕今後是不能住人。
但沈良哪裏管得了這些,他繼續追砍出第三刀,手底下了狠勁,不過還是留了點情麵。
“有沒聽過一句話,吃一塹長一智?”..
“本道士今日就讓你多吃幾塹。”
“讓良道士看看,你倒底有什麽本事猖狂,你那身板子,去滿花樓都沒人瞧。”
“夠了!你這口舌稱快的小人!”冷傲女子眸光中有厭煩之色,她已經十分怒氣。
這時,從沈良頭頂的房梁上,一張倒吊繩子的傀麵無聲無息貼地落下,雙手十指尖銳如鴉爪,緊緊抓向沈良的頭頂。
叮!
青光罩服妥妥擋住攻勢,僅此而已。
沈良手指一點,無形的風刃飛出。
突然,倒吊的傀麵哢的破開,被團團龍卷的風刃絞殺。
一縷元炁入手。
而這時,沈良背後,兩隻不知何時出現,撲騰翅膀的紅眼黑鴉,鐵鑄般的巨大鴉爪抓向沈良背後……
叮當!
沈良護身的罩服,這次變得有些扭曲…但他仍是毫發未損,那鴉爪無法破解罩服。
反倒是沈良平穩呼吸。
穩住了罩服,變得更加青光閃爍,猶如螢火之光。
除非能瞬間刺破他的罩服,否則對他身體造成不了任何傷害,何況沈良還沒拿出實力。
此時,沈良嘴角揚起一抹貪婪笑意,仿佛背後那兩隻烏鴉才是他的獵物蟲子。
啪!
指尖一搓,一道雷霆打出。
細細的雷絲快若奔湧,看似如絲線的一道,實則交織著五雷之威,劈啦,雷霆閃滅的頃刻間,黑鴉化為塵埃。
兩縷元炁收獲。
沈良轉著手中砍頭刀,一步步不徐不緩的走向女子,眼中盡是貪婪神色,仿佛她身上藏著無盡財寶。
這時,從陰影之中,又扭曲湧現出三隻披著鴉羽的高大傀麵,撲殺向沈良。
雖然同時麵對三個傀麵,沈良單憑神行的速度,挨個殺起來易如反掌,對他絲毫造成不了威脅。
隻要速度夠快,麵對千軍萬馬也是在單挑!
又得了三縷元炁。
沈良眉飛色舞。
前後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就斬獲到了六縷魂氣。
今晚這趟穩賺不賠,能抵得上他守在西街兩夜功夫了。
如果沒有那不知道什麽幺蛾子的鬼咒,就更加稱心如意了。
沈良突然覺得,他對眼前這位高傲冰冷的女子,下手還是太過溫柔了。
這名冰冷女子對他的殺意恨念還不夠強烈。
應該一出手就是用十幾個,幾十個傀麵、渡鴉砸死他,才是對他真正的下殺心,才是對他恨之入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用最強烈的怨恨之念,用更多的傀麵、渡鴉淹沒他。
“咦,不如你入山當和尚道士吧,反正頭發一剃掉,道冠戴上,任誰都看不出你是個女子。”
“這麽一想,你不會是男扮女裝吧?”
“怪不得令郎的胸肌如此孱弱…”
“你真該好好練練,我都比你身板好一點。”
“唉,這位姑娘,你為什麽一直在發抖,咬緊牙關,是因為夜間涼嗎?這讓我想到一位小乞丐,我一直把她當小夥,暖被窩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