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夜察月驚鋒
白塵風一邊調侃薛淩,忽然發現薛淩所行進的路線卻是不同,隨後頗為好奇的開口。
"看來你小子,對他倒是產生興趣了啊。"
對此,薛淩卻是微微點頭,隻是簡單說道。
"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徒兒隻覺得,一個經曆如此變故的男子,要說受此打擊我信,但要是說因此而變得瘋瘋癲癲的,徒兒卻怎麽也不敢相信。"
"畢竟,他可是月滄海最看重的弟子啊,而且月驚鋒更是被月滄海收為義子,二人完全是情同父子一般。竟然會因為愧疚而自絕鑄器一脈,成為一個傻子般的廢人。"
"嘿嘿,不過,我想就算你小子前去,估計也看不出什麽門道,不管他是裝瘋也好,還是真瘋也罷,在聯合公會內,他就是個廢人,誰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對此,白塵風卻是有些不以為然的開口說著。
"徒兒知曉,權當徒兒好奇,或許是深有感觸吧,徒兒想要親眼見見這位昔日,名震聯合公會的大師兄,是如何變成今日這般模樣的。"
白塵風也是點點頭,隨後也不在說什麽,薛淩腳尖輕點,幾個閃爍間便來到月驚鋒的住所。
月驚鋒所住的地方較為偏僻,基本上在聯合公會的角落,房屋外表簡陋,如果不仔細觀察,基本上不會有人會注意這個地方。
而且月驚鋒的房間四周更是有著許多破敗的房屋,有著厚重的灰塵覆蓋,顯然這塊地方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當初在處置月驚鋒時,公會的爭議還是挺大的,不過在隨後看著月驚鋒慢慢變成一個廢人時,毫無鬥誌,公會的爭議很快就被平息。
除了一味堅持的蕭雪晨外,最後公會一致決定將月驚鋒安置在這個公會最為不起眼的角落。
也不怪公會如此狠心,畢竟在天玄大陸,隻有強者才會被人所尊重,至於那些無用之人,隻配在底層生活,隻能被強者所支配。
相對來說,公會處理月驚鋒還是有些人情味的,畢竟,要是換做其他大宗門,輕則將其逐出宗門,重則甚至都會將其暗中斬草除根。
畢竟,生活在宗門這麽多年,就算是個廢人,又怎麽輕易的放其離開,要是宗門武學被外泄,是誰都無法承擔的後果。
所以基本上他們都會選擇後者,而這也算是他們所默認的一種規則。
所以,相比較而言,聯合公會卻是好的太多了,很快薛淩便來到了月驚鋒的房頂。
透過有些昏暗的燭光,隱隱可見,月驚鋒身穿一身粗布白袍,漆黑的長發輕輕垂於兩側,雙眼空洞,神色麻木如同傻子一般靜靜坐著。
白天被劉浩等人所弄的外傷也是被蕭雪晨所治好,有些雜亂的頭發同樣被人所修剪過,下巴有些邋遢的胡須則是被人掛掉。
如果不是因為雙眼空洞,神色麻木,隱隱還能透過那張有些棱角的臉龐,看出當年的幾分英俊。
薛淩看著如同傻子般靜坐的月驚鋒,沒有言語,他知道基本上每天的這個時間點,月驚鋒一般都是會像這樣靜坐,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時間一到,他便就安穩的上床歇息,從未改變過,看著現在與白天外貌簡直像換了兩個人,一般的月驚鋒。
薛淩知道,這一切應該都是蕭雪晨替他在打理,對此薛淩的內心有著些許的敬佩。
畢竟,從月驚鋒一夜之間變成廢人,蕭雪晨不說選擇離去,竟然更是主動的幫扶照顧月驚鋒,不管公會成員如何看待,蕭雪晨像是根本沒看到一般,依舊不曾改變的,繼續照顧月驚鋒。
就連蕭雪晨的父親曾有一段時間,也是勸告蕭雪晨不要如此,可蕭雪晨卻依然我行我素,蕭雪晨的父親自然不同意,期間更是想強行出手,將蕭雪晨帶走。
但最後,蕭雪晨卻是以自絕丹道一脈才讓其父收手,不過其父卻是丟下一句話,便氣的離開了。
這件事自然在公會內引起了轟動,更是讓大部分之人羨慕不已,而有些愛慕者,如同歐陽玉一般,將那種嫉妒發泄在月驚鋒身上。
所以,在公會內便能時不時見到,月驚鋒被人所作弄,羞辱。
雖然每一次都被蕭雪晨的強勢狠狠反擊,但架不住人多,所以,到現在,隻要眾人見到蕭雪晨,便知道,多半是替月驚鋒出頭了。
對此,公會也是睜一眼閉一眼,畢竟,隻要不在公會內造成傷亡,像這類事情。公會也是持放任態度,所以為了應對這類事情,蕭雪晨也是耗費了很多精力。
就憑這個,就不得不讓薛淩對蕭雪晨產生敬佩,畢竟,一個大宗門的天之驕子所承受的壓力,遠非一般人可言。
雖然不知道蕭雪晨為何如此對月驚鋒上心,但依舊讓薛淩由衷的感到敬佩。
站在屋頂的薛淩,則是靜靜的看著發呆的月驚鋒,一語不發,而月驚鋒像似沒看見一樣,依然像個傻子一般,靜靜的坐著。
二人便這樣保持這種姿勢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直未動的月驚鋒,緩緩起身,雙眼依舊是那般空洞,雙腳像傀儡一般,朝著床邊走去,很快就躺下,雙眼閉著,倒頭就睡。
看著這幕,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薛淩,臉色平靜,一句話未說。
隨後,還是白塵風打破了這次陣沉默。
"我就說了吧,你這個傻小子偏不信,你能看出什麽?要是能這般容易被你看出來什麽異常,那豈不是狠狠的打公會那些人的臉。"
薛淩點頭。他也知道,如果就憑自己這次的觀察,就能發現什麽異常,那才是見了鬼。
隨後薛淩輕輕說著。
"嗯,或許是吧。"
薛淩深深的看了一眼陷入昏睡的月驚鋒,旋即沒有任何猶豫,轉身腳尖一點,幾個閃爍間,便朝著聯合公會的外部趕去。
經過這一夜的經曆,薛淩也是了解到了很多,他愈發的覺得,九色城聯合公會,像似被謎團給籠罩著,有種讓人看不真切的感覺。
而且水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