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山雨欲來
青石廣場上，墨羽三人看著白曉柔將薛淩帶離迷霧海，即將與他們會麵，都是不自覺的點點頭。
墨羽沒有說話，還是白塵風先開了口，隻不過並沒有討論薛淩。
“這個丫頭，不簡單，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走的道應該是幻術道，而且還是先天幻體，對吧。”
墨羽沒有開口，一旁的藍鱗水蛟卻是像了解什麽，連忙說道，“是啊，白姨可是很厲害的，不但實力達到你們人類所說的宗師級，而且最拿手的就是她的幻術，憑借幻術白姨實力僅次於叔叔而已。”
墨羽點點頭，目光遠眺似在追憶，片刻後，方才淡淡開口，“你說的沒錯，她的確走的是幻術之道，更是那罕見的先天幻體。”
在天玄大陸，人的體質絕大多數都是普通體質，但事無絕對，總會出現一些奇怪的體質，他們對於某道的武學，有著強烈的親和感，修煉起來比常人容易許多，甚至對某一道的領悟都是遠非他人所比，隻要不隕落，踏入封王級的可能性都是比常人敢出一半之上，因此天玄大陸將這類人稱為先天體質。
但想要成為先天體質的機率都比成為封王級的強者都小，因此每每發現，都會在第一時間被大勢力所搶奪，畢竟有近半的機會將來踏入封王級，誰不眼紅。
正因如此，天心宗的季休才會如此激動，更是派出一位宗師級強者前來將穆婷婷帶走，因為穆婷婷就是先天體質的一種。
白塵風隨即開口，有些遺憾搖頭，“不過這丫頭卻是沒趕上一個好時候，幻術道早在近千年前便徹底消失了，到現在連一點痕跡都找尋不到，恐怕絕大多數人對於先天幻體都是有著茫然。”
“是啊，她吃了很多苦，在二十多年前，我見到她時，她不過是七八歲而已的稚童，當時她和她的父親生活在一座無名小村，正因為她控製不了自己的體質，這個村子的居民一旦接近她，便陷入了幻境之中。”
“因為不了解，所以村子的人們，都把她當作妖怪，雖然她的父親竭力保護她，但依然免不了受到人們的冷眼和冷落，甚至不乏一些心狠之人，數次想結果她的性命，但她依然是活了下來。”
“最後，她們父女倆更是被趕出了村子，後來，便遇到了我，我便收留了他們，一直到現在。”
聽著墨羽的回答，白塵風點點頭，似是想到什麽，他轉過頭，輕笑道，“這可真不像妖王的風格啊，不過妖王也算是好運氣，一個先天幻體的宗師級高手坐鎮死亡山脈，想攻破死亡山脈倒是有不小的難度。”
出奇的是，墨羽沒有反駁，他罕見的開口，“嗬，或許當時我動了惻隱之心了吧，說來這種感覺還真奇怪，讓我覺得內心十分平靜，覺得當時就該這麽做，沒有任何理由。”
“曉柔能走到今天可不全考我，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光考教導可是教不出宗師級強者。”
白塵風一臉笑意，他向前走了幾步，聲音緩緩傳出，“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活的有些人氣了，應該是說活的更有人情味了，難得。”
墨羽一怔，不過很快便恢複過來，他淡漠的臉上有著複雜的神色，也是向前走了幾步，和白塵風並肩而立，有些感慨道，“人氣？嗬嗬，或許吧，可能這也是我能進階的原因吧。”
“準備了這麽久，何時渡劫？”白塵風偏過頭看著墨羽說道。
“不出十日，不過我想那些家夥可不會讓我這般平穩度過？”墨羽淡淡道。
“幾成把握？”
墨羽搖頭，片刻後，熟悉妖王霸氣的聲音緩緩響起，“隻要敢來，不論多少，必要他們有死無生。”
“嘿嘿，老怪物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想那些家夥前來，恐怕對那七色靈液也頗為感興趣哦。”
聽著墨羽有些戲謔的聲音，白塵風搖頭，他同樣戲謔道，“死亡山脈經營這麽多年，如果這般被攻破，大不了我便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對此墨羽卻是撇撇嘴，不在言語，因為他看見在遠處的天邊，有著兩道人影正破空而來。
天邊的兩道人影很快出現在墨羽三人的眼前，剛一落地，薛淩朝著白塵風點了點頭，隨後雙手抱拳，對著身前的墨羽朗聲道，“多謝前輩所賜機緣，此等大恩，晚輩莫不敢忘。”
不過墨羽對於薛淩的話語，卻是撇撇嘴，隨意的擺了擺手，頗有些不耐道，“我說薛淩你小子，你什麽都好，就是這說話方式要改改，我也沒幫你什麽，隻不過是給你個機會而已，如果你失敗了，對我的損失也不大。”
“至於非要說謝，就當是本座為以後得投資罷了，我給你機會，你答應本座三件事，很公平，所以這謝字以後便不要在提了。”
聽著墨羽直白的話語，薛淩點點頭，雖然墨羽說話直白，但事情就是這個理，他給薛淩一次機緣的機會，失成功了最好，權當墨羽的以後的投資，失敗了，對墨羽沒有絲毫影響，很公平的交易。
緊接著，墨羽看著一臉平靜的薛淩，他開口道，“你小子可還記得答應本座的三件事？”
“晚輩記得。”
“嗯，第一件事你闖過迷霧海，你已經完成了，至於第二件事嗎，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本座不出十日便要渡劫，倒是還要麻煩你小子一二，你小子可敢？”
薛淩目光一怔，他自然是知道墨羽即將要渡劫，但似乎也太快了，畢竟當時他剛和墨羽見麵時，他隱隱隻能感覺到墨羽恐怖的氣息下，似乎有些起伏，那是要突破的征兆，雖然很微弱，依然能被薛淩覺察著。
而現在他發現墨羽那恐怖的氣息像似消失一般，一絲的氣息都未泄露，如果墨羽此時站在人群之中，必被當成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一般。
不過薛淩似是想到什麽，很快便恢複過來，他倒是忘了他呆在迷霧海的時候了，時間飛逝，薛淩再度感慨著。
隨後，薛淩臉色平靜，開口道，“晚輩必會竭力完成，必不會讓前輩失望。”
“小子你先別答應的太早，這次本座渡劫，必會引來諸多高手，不說宗師級會有多少，甚至都會引來封王級高手，”墨羽聲音依舊淡淡說道。
薛淩神色一愣，沒有開口，就當墨羽以為薛淩要放棄時，隻見神色有些發愣的薛淩，很快恢複神色，薛淩臉上露出笑容，他朗聲道，“嗬，劍修者修的就是一往無前的精神和氣勢，前方縱然荊棘密布，也要拔劍前進，哪怕是封王級的超級強者，晚輩依舊不懼。”
墨羽有些恍惚，他自然看出薛淩並不是為了逞強而說的嘴仗，因為薛淩的那股氣勢都是隨著薛淩的話語而散發，大有噴薄之勢，雖然氣息在墨羽看來比較弱小，但這才是真正劍修者的氣勢。
一往無前，寧折不彎。
如同當年的劍魔一般，片刻後，墨羽回過神來，開口道，“好小子，有種，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本座自然不可能讓你如同自殺般去對付宗師級乃是封王級的強者，而且因為某些規則，真正的封王級這類超級強者除非十分特殊情況，絕大多數都是不會出手，就算想出手也要耗費時間，這個規則等你以後成長了，就明白了，現在對你無益。”
“現在本座隻是提前告知你，到時候真要你出手，在出手不遲，現在你便退下吧，正好這幾日靜下心裏，好好穩固自身的道心和實力。”
薛淩了然，似是想到什麽。隨即開口，“鐵彪了？他怎麽樣了，莫非還未出來？”
“鐵彪比你早一步出來，雖然受了不輕的傷，但有叔叔在，問題不大，而且鐵彪也被叔叔正式收徒了。”藍鱗水蛟來到薛淩的麵前，連忙和薛淩說道。
聽著鐵彪沒事，薛淩心中則是鬆了一口氣，他也是為鐵彪感到高興，雖然不知道鐵彪經曆了什麽，但薛淩覺得鐵彪吃的苦並不會比自己少。
隨即抱拳朝著墨羽行了一禮，便在藍鱗水蛟的陪同下，離開了青石廣場，薛淩的內心有著諸多感悟，他要好好的靜悟一番。
看著薛淩遠去的背影，墨羽三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誰都看不出他們在想什麽，隻不過他們微握的手掌卻是透露出，此番可不像他所說的那般簡單。
過了好久，墨羽目光直視前方，像似穿透空間，聲音幽幽道，“滄海兄這次我一定會弄清當年的真想，定要還你個公道。”
與此同時，在離死亡山脈足足數百裏之地的一座荒廢許久的小城，有著上百道人影佇立，他們身穿黑袍，沒有言語，眼神冰冷，不帶絲毫感情，渾身都散發著淡淡的血氣。
讓人覺得有些詭異是，小城的上空原本晴空萬裏，因為這群黑袍人影的到來，竟然瞬間陰沉，半空更是有著濃濃的烏雲翻滾，隱隱都能聽見幾聲驚雷，大有山雨欲來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