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身逢絕境
收拾了猥瑣男後,顧童悄然朝著小攤那邊的胡須男等人看去。
胡須男他們很狡猾,雖然將她放的偏僻了些好方便他們行動,但也仍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顧童見小攤上的老板娘也被那個燙了手的漢子扣在那裏。
此時,老板娘時不時的偷偷看向顧童,她先前自是知道顧童遭遇了什麽,但抱著孩子的她除了自保,哪還顧得上顧童。
顧童為了不被發現,她隻能與猥瑣男靠在一起,然後想著怎麽處理掉腿上的鐵勾。
因為若不處理掉這鐵勾,連著那一長截的鐵鏈她根本無法行走。
她想過直接拔出鐵勾,但此時冒然拔出,可能會勾斷自己大腿裏的動脈血管,畢竟眼前的環境她可沒辦法精準判斷。
要是拔出時出現了失誤,別說逃走了,她可能直接當場失血過多,死在了這裏。
這個做法太冒險了,她隻能開始想下一個辦法。
感覺到了胡須男那邊投射來的視線,顧童立馬抱住了一動不動的猥瑣男,故意將猥瑣男的胳膊抬了起來,造成他還清醒著的假象。
感覺到視線消失後,顧童才嫌惡的推開了猥瑣男。
她接著繼續想辦法,她想過用石頭砸斷鐵鏈,但她發現,若她用力砸勢必會驚動到那邊的胡須男等人,可她砸的輕了根本就沒用。
各種辦法都行不通後,她心急如焚。
就在她覺得實在不行,隻能自己動手撥掉鐵勾來博一博時,她倏然感覺到身後一股灼熱的視線。
她轉過頭,跟著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起來。
隻見,胡須男他們一夥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
他們神色一變。
“馬二,你怎麽了?”
被燙了手的漢子驚道,他旁邊的人趕緊跑過來掀開了猥瑣男馬二,瞬間他渾身一抖。
隻見馬二一臉的血水,兩個眼睛也癟了下去,整個人看起來不知死活。
胡須男瞬間陰沉著臉看向顧童,眼裏冒出殺意。
“老大,馬二的眼睛瞎了,人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咱們得替他報仇。”扶著馬二的人咬牙切齒的看了眼顧童,對著胡須男說道。
那個被燙了手的漢子也跟著應和。
顧童知道,這下自己是逃不了了。
胡須男眯起了眼睛,危險的看著顧童,“原本隻是想弄得這丫頭半死不活,交了差就行了,是這丫頭自己找死。”
他話音剛落,顧童就被另外兩人拽著頭發,硬生生的拖向小攤那邊。
一路上,鐵勾和鐵鏈扯的顧童痛苦不已。
到了小攤後,顧童看見胡須男他們走向攤主炸食物的大油鍋前,並讓老板娘趕緊將油鍋加熱。
先前顧童端走來攻擊他們的是小油鍋。
顧童心知不好。
但她由於失血過多,又被他們一陣折騰,早就有氣無力了,此時他們做什麽,她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力,猶如一隻待宰的羔羊。
老板娘在胡須男他們的逼迫下,唯唯諾諾的將油鍋給燒到了滾燙。
胡須男看了下天色,似是也不想再浪費時間。
他看了眼已然廢了的馬二,跟滿臉怨氣的同夥說道:“等下用油燒她澆個死無全屍,再脫了衣服,扔進臭窪溝裏,任誰也不知道她是誰。”
“行,就這樣幹。”同夥應道。
顧童中心一顫,難道自己就要這樣死在這裏了?還死的如此不體麵?
她的腦海裏突然閃過娘和顧橋的臉來,她死了,他們會不會又得回到以前那樣悲慘的日子?還有她辛辛苦苦建起來的童仁堂,是不是也就此毀滅了。
一想到這些,顧童就難受的不行。
就算藥堂她能放棄,但她太舍不得現在擁有的溫暖了,這是她上輩子沒有體會過的家的溫暖,娘和弟弟,她還沒有好好照顧他們一生,怎麽能死呢?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腦海裏又浮現出淩遠的臉來,若他在就好了。
一想到對方,顧童的心裏就浮現出莫名的希望,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什麽事都靠自己,但唯獨對對方產生了依賴。
然而就在這時,胡須男他們那夥人已經凶狠的朝著她走了過來。
顧童回過神,看著他們手裏抬起的油鍋,她的心底陡然升起了恐懼。
前世被燒焦的屍體她是見過的,而被油澆到身體上的人會更慘,他們身上的皮肉會直接滋滋的響,然後冒著泡跟著皮肉脫落。
活人是很難承受這種痛苦的。
顧童本能的用最大的勁,撐著無力的身子想往後退,卻被他們一把抓住了頭發,固定住了身體。
胡須男皺著眉,吩咐同夥動作快些。
兩人一聽,立馬舉起滾燙的油鍋,就要朝著顧童潑來。
顧童瞳孔的恐懼不斷放大,她覺得這次,她是真的完了!
淩遠,又怎麽可能知道她在這裏呢?
是她自己想得太美好了。
看著頭頂上的鍋,她閉上了眼睛。
隻聽“嘭”的一聲響。
熱油的熱氣撲麵而來,伴隨灑落在皮肉上“滋滋”的聲音,顧童渾身一顫,她以為自己已經被潑滿了油,然而她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
難是因為自己由於先前的傷,已經疼的沒知覺了?
顧童睜開了眼睛。
瞬間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她眨了眨眼睛,這不是自己的幻覺吧?
隻見悠然的白雲下,浮現在她頭上的是淩遠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這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顧童此時隻能如此感歎。
她完全沒意識到,她此時已淚流滿麵。
是感動的淚,是激動的淚,是感謝老天聽到她心聲,將淩遠空降的淚?
不管怎樣,他竟然真的來了。
顧童回去一定燒香拜佛,感謝老天爺再次給她開了掛。
此時隻見要潑她熱油的兩人正痛苦的趴在地上,油鍋落在一邊,熱油灑了一地。
但顧童突然意識到她還被胡須男抓著。
果然下一秒,她身後的胡須男就對淩遠出手了。
顧童虛弱的出聲,“小心。”
她話音剛落,淩遠手裏的劍已經出鞘了。
淩遠這次絲毫沒有留情,劍在他的手裏挽了個劍花,跟著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向胡須男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