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 治療病患
淩遠緊緊的摟著她,往上看去,開始找兩人一起上去的辦法。
畢竟他手裏的蔓藤沒有連接到洞口,他有武功怎麽上都行,但是讓顧童也借著蔓藤上去,他怕有危險,所以就直接排除了。
看著淩遠俊美的臉上沁出了幾絲細汗,顧童微微恍神。
隻見這時,淩遠朝她看來,“你幫我把我身上的匕首拿出來。”
顧童一愣,接著趕緊往他身上四處摸去。
淩遠有些不自然道:“別亂動,匕首在腰間,離藥草三寸處。”
“喔”,顧童摸了過去,果然在藥草旁邊摸到了一把冰涼的刀柄,她抽了出來後,發現是一把很漂亮的匕首。
顧童想將匕首遞給淩遠,卻發現對方此時雙手無空。
淩遠似是看著匕首怔了一下,接著又恢複平靜,對顧童道:“用你最大的力氣,將匕首插你旁邊的窟壁上。”
顧童詫異的看了眼窟壁上堅硬的岩石,就她這把子力氣,怎麽可能插的進去?
可看著淩遠信任的眼神,她隻能硬著頭皮一試。
她拔開匕首,用勁全身氣力往窟壁上插去。
隻聽“哢擦”一聲,利刃輕鬆滑進岩石之中,顧童一愣,她心裏很明白,匕首能插進石壁絕不是因為她力氣大。
她能確定,這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刀!
突然一聲撕裂的響,他們跟著也在也猛的往下一降。
顧童嚇得趕緊抓住了淩遠,手裏的刀鞘也在慌亂中脫了手,她趕緊驚訝的想要去撈,卻被淩遠製止了。
畢竟想撈為時已晚,顧童抱歉道:“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才弄丟的。”
淩遠安撫道:“沒事兒。”
接著他們發現,淩遠手中的蔓藤似已承受不住兩人的力量,剛剛上麵的根處已發生了撕裂,往下拉垮了一截。
不盡快上去,等下就全斷了。
隻見淩遠抱起她,毫不猶豫的猛然騰起,他一腳踩在匕首,又借力往上躍去,此時若差之分毫,他們就得落入窟底了。
然而好在這一點都沒難道淩遠,瞬間他們就到了洞口。
站穩後,顧童拍拍胸口,好險!
猴子立馬圍上來,對著她上躥下跳,開心不已。
顧童這時想到淩遠剛剛的匕首,不禁問道:“還要下去拿匕首嗎?我們用蔓藤編成繩下去。”
淩遠微微垂眸,淡然道:“刀鞘已丟,罷了。”
看著顧童很是自責的表情,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越前走去,“沒關係,就一把普通的匕首罷了。”
顧童心裏抱歉的跟著淩遠往前走。
她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她剛才義無反顧的那一跳,讓淩遠堅定了自己的心意,拋開了所有的猶豫和糾結。
……
回去後,顧童便開始忙著配藥。
采藥回來後,她發現淩遠又恢複了先前的模樣,這便讓她的心再次放了下來,所以她安心的配好了藥後,便與家裏告別,繼續趕往縣裏。
她這次回家,村長也來看過她,知道她進了決賽後,那叫一個激動,立馬就在村子裏傳了個遍,好像顧童已經得了第一名似的。
但他卻不知道,顧童這次過去並不想拿第一名。
傍晚時分,顧童和淩遠風塵仆仆的趕到了縣裏。
剛進客棧,就遇到了白楚玉。
對方看到顧童後的表情很複雜,似是帶著一絲愧疚,這讓顧童有些不解,不過她連招呼都還沒來得及打,對方就消失在她跟前。
顧童想著如今在比賽中,等到比賽結束後,她再找對方談吧。
接下來顧童就到了收容患者的驛站,真正開始治療患者。
相較於別人,她已經晚了幾天,除了白楚玉外,其他幾個醫者都以為她這次是放棄治療了。
畢竟沒有人在接到這樣棘手的病患後,還在比賽中消失好幾天。
如果說要準備藥材的話,大可以在縣裏買,縣裏的藥堂怎麽可能會比她們鄉下差?
然而,更讓大家不滿的是另一件事。
顧童離開後的第三天,她的患者竟然還發作了一次,這種情況別的醫者不敢碰,好在周主持及時出現,才沒讓患者出事。
但這事卻讓眾人覺得顧童沒有醫德,有人提議直接剝奪顧童的比試資格,白楚玉本想幫忙,但不知為何到最後他又猶豫了。
最終,還是被周主持攔了下來,說時間未到,並沒有理由提前中止參賽者的比試。
如今顧童來了,眾人看她的眼裏也多是輕視和奚落,麵對這些,顧童根本就不放在眼裏,但她也著實感謝周主持出手救助了病患。
隻是她奇怪的是,病人在她走之前檢查過了,按說這幾天根本就不會發作,怎麽可能突然發作?
顧童見到患者後,再次檢查,才發現對方前兩日竟沒聽她的囑咐,吃了冬柿。
原本對方的病,已經導致大便難解,汙物都鬱結在腸內,還吃了會引起了便秘的食物,自是會導致腸痛難忍,嚴重了可能就這樣憋死了。
其實就是料到會出變故,臨行前,顧童已經將一些備用藥給了留守的王二。
若他當時能在病人出症狀時,煎了那些藥給病人服用,那病人壓根就不會有事,也不至於鬧得她差點丟了比賽資格。
想到這,顧童不禁皺了皺眉。
原本王二幫另一位醫者,她也沒說什麽,但是這幾天他卻疏於看護病人,差點導致出了大事。
此時她都來了驛站了,仍未見王二身影。
顧童決定治完病人後,得好好教訓王二一頓。
她的藥堂裏可以允許每個人都自己的私人空間,但絕不允許任何人在對待病人上掉以輕心。
做不好,她也不會顧念舊情!
就在這時,隻聽外麵有人道:“你們不知道吧,咱全場最難治的白皮病竟已在白醫者的治療下,出了效果。”
說話的正是這次進入決賽的陳醫者。
另一人則是進入決賽的張醫者,他驚道:“不是吧?像白皮這種怪病,對方也能治好?”
顧童聽到這些話,並沒有覺得意外,也替白楚玉高興。
這時,隻聽陳醫者又道:“那可不嘛,你也不想想人家可是清除了傳染蟲源的人,有這樣的醫術的人,就算是遇到了白皮這怪物病,也肯定能拿下。”
張醫者點道:“那倒是,而且人家從第一輪起就一直是第一名,那顧童也就是弄了個匪夷所思的理論嘩眾取寵,得了韓世家親睞,才險勝一局。”
陳醫者:“提她做什麽?她能跟白醫者比?
這次第二輪,若不是她占了人家便宜,能得到決賽的名額?結果你看看,治療的前幾天人影都不在,我看她就是根本不會治,所以才躲了起來。”
張醫者:“也對……不過,你剛剛說的那個清除傳染蟲源的事,是白醫者親口說的嗎?”
陳醫者想了想:“這個……他倒沒親口說,但是這事肯定沒跑啊,不是他還有誰?你要有疑問,過會兒他來了,咱一問,不就清楚了。”
他們絲毫沒去想顧童是否也在驛站,就站在院中旁若無人的討論。
聽到這些,顧童隻是平靜處之。
她才不在意別人如何說,反正能不能治好病人,她自己心裏有數,畢竟得了他們的好話兒,也不能讓她醫術更進一步。
就在這時,屋外又傳來驛站院門打開的聲音。
接著就聽到兩人叫道:“白醫者,您來了。”
白楚玉來了?
顧童微微朝窗外瞟了一眼。
隻見白楚玉一臉疲憊的進了院,顧童覺得對方可能又為了眼下的患者不眠不休了吧。
這時,隻見其中一人上前笑著問道:“白醫者,我倆特別好奇你們在窯窟義診的事,想來那窯窟的傳染源蟲應該是白醫者你清除的吧?”
他此話問出後,原本就疲憊不堪的白楚玉臉色更加難看了。
顧童歎了口氣,他們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另一人覺得不對勁,趕緊道:“看你說的,這還用問?肯定是人家白醫者,也不看看白醫者這醫術,是旁人能比的了的?”
看著白楚玉臉上神情突然變的黯然,顧童本想出去解圍,卻聽白楚玉的聲音傳來。
“你們都猜錯了,清除源蟲的是顧醫者。”
顧童心裏微顫,腳步停在門口,此時她再出去,分明隻會讓白楚玉更難堪。
隻見院裏的兩人直接愣在當場。
他們是萬萬沒想到清理源蟲的竟是顧童,都能清理掉傳染病的源蟲了,又怎會懼怕這次的第三輪比試?
他們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既覺得匪夷所思,又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接下來的幾天沒人再去嘲諷顧童了。
白楚玉進屋前朝著顧童這邊看了一眼,他眼裏的那種受傷讓顧童心裏一顫。
當晚,就傳來原本已經大好的白楚玉病人,突然出了問題,病人險裏求生曆了一劫。
聽到這個消息,顧童的心裏很不滋味,她覺得或許就是下午的事影響到了白楚玉。
她晚上想找白楚玉談一談,可是又被拒之門外。
淩遠見她悶悶不樂,早已知道了原委。
他為她倒了一杯茶後,不禁坐在她旁邊安慰道:“從頭到尾,你都沒有做錯什麽,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