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這事大了
雖說還是有一部分人因他以前的行為對他有偏見,但那些從他手裏拿過藥的村民已經開始對他改觀。
這就是顧童先前非要讓他給村民送藥的原因。
隻是口吃這個毛病,暫時還沒有什麽明顯效果,剛剛聽著他激動說話的時候,竟然也有流利的句子,顧童不禁就留了個心眼,將這個情況記錄了下來。
自從顧童上次失蹤的事後,李月娥也不再要求顧童和範秀才訂親了,現在範秀才已經帶著範母搬到了學堂,家裏空落了很多。
李月娥留王二在家吃飯,也比先前多了許多。
如今王二已經改了許多曾經的惡習,成了家裏的真正幫手,這也證明顧童曾經的選擇,是對的。
人性這玩意兒,有時候就是這麽複雜,打破原則的後果不一定都是壞的。
……
當晚正在宵夜時候,牛車李叔家的兒子敲開了院門。
他神色匆匆的說是李叔頭疼病又犯了,要來拿些藥。
李叔的頭疼病,顧童先前給看過,就是經常在外跑車,風吹日曬留下的老毛病,但他這個兒子在鎮子一家飯館當夥計,常年不在家住。
今日怎麽會是他來幫李叔拿藥?
見對方很急的樣子,顧童隻能將往常的藥又包了些,拿給了對方。
對方拿了藥後,塞了幾個銅板給她,顧童剛想說不用著急給,可抬頭對方已然消失在門口。
想著對方剛剛神情慌張的樣子,顧童心裏總不大對勁兒。
顧童原本想第二天去李叔家看看,沒想到大清早家裏就出了事。
天剛亮沒多久,就有人急衝衝的敲打她們院門。
打開後,隻見滿山紅村的一群人抬著一個婦人,麵色不善的走了進來。
李月娥詫異的上前招呼。
一個麵色沉穩,看起來在村子裏頗有份量的漢子,對著李月娥說道:“我們是來找你們家顧姑娘的,勞煩讓她出來給個說法。”
顧童早聽到聲音,此時已從屋內趕了出來。
滿山紅村的人一見她,便竊竊私語起來,看她的眼神也多有敵意。
看這場景,顧童心知不是什麽好事。
可她瞟了一眼擔架上的婦人,心中又是一驚,躺在上麵的竟然是牛家嬸?
想到對方昨天還好好的在這裏幫著自己說話,今日就了無生氣趟在這裏,顧童關心道:“請問,這是出了什麽事?”
隻見來人中就有昨天的幾個婦人。
其中一個昨天還與牛家嬸爭執的厲害,此時她陰陽怪氣的說:“這牛家嬸昨兒還死命維護對方來著,沒想到這今天就差點被對方給毒死了,嗬,真替她不值,果然是識人不清啊!”
顧童冷冷的看著她,“你什麽意思?”
“我還能有什麽意思,自己做了什麽,自己心裏不清楚嘛。”對方繼續陰陽怪氣。
顧童懶得理她,而是直接朝著領頭的沉穩漢子走去,“這位大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漢子神色肅然的看了她一眼,又朝一邊守在牛家嬸旁邊神色憂慮的矮個子大叔看去,“牛叔,什麽情況,你詳細說來。”
牛叔便是牛家嬸的丈夫,此時他滿臉憂愁的說道:“我這婆娘前幾日采藥落了水,被人給救了起來,對方還給她了這一瓶藥。”
說著他將藥拿出來遞給了漢子,“她跟我說,救她的是七裏坡村的顧姑娘,這藥也是顧姑娘給的,顧姑娘可是如此?”
顧童還沒回答,一邊的婦人就道:“不是她還能有誰,昨兒牛家嬸子可在這裏把我們狠狠教訓了一頓。”
漢子沒理會她,直接看向顧童。
顧童點頭道:“這藥是我給的,請問有什麽問題嗎?”
牛叔瞬間激動了,他指著藥瓶渾身顫抖的說道:“那就沒錯了,昨日我婆娘就是吃了姑娘這瓶藥中的藥丸,暈倒在地的。”
他此話一出,眾人都看向顧童。
那個漢子看向顧童的眼神更嚴厲了,“顧姑娘,你當下可給我們一個解釋?”
顧童心中一顫,對方怎麽可能是吃了她的薑丸中毒?
她的薑丸是補藥,是由生薑磨粉加上一些補氣的藥草製成,是萬萬不可能產生任何毒素的,想到這裏,她不禁道:“可否將藥給我一看?”
漢子將藥瓶遞了過去。
顧童剛想一探究竟,卻發現裏麵的藥丸已盡,她心下一沉,這樣她就無法分辨牛家嬸吃的是不是真正的薑丸了。
她隻能朝著牛家嬸走去,想看她的中毒反應。
先前那個陰陽怪氣的婦人攔住了她,傲慢道:“你害的牛家嬸還不夠嗎?你這又想去幹嘛?”
顧童冷淡的盯著對方,“若不讓我去看牛家嬸,大家又怎麽知道她到底中的什麽毒?憑什麽就這樣認定她是吃了我的藥中的毒?
想來,昨天大家都聽到了,牛家嬸落水那天便已經吃過我的藥了,若我的藥有毒她那天便中了毒。
為何那天沒有中毒,昨晚卻中了毒?”
婦人一時語寒。
滿山紅村那個沉穩漢子肅然道:“讓她去看。”
婦人一聽,不敢多說,立馬就讓開了,顧童想這個漢子在村裏的地位肯定不一般。
隻聽這時,有人在漢子耳邊低聲說:“村長,這個女子可不簡單啊,咱們可不能讓她給糊弄過去了。”
村長?沒想到這個漢子竟然是滿山紅村的村長,看對方年紀不大,顧童倒是沒想到。
滿山紅村的村長沒有多言,隻是眼神犀利的看著顧童的舉動。
隻見顧童走過去,拿出了銀針,紮入了牛家嬸的耳珠,接著一滴紫色的血珠便湧了出來。
並不是黑色,這說明牛家嬸中的並非劇毒,顧童稍稍鬆了口氣。
顧童不禁轉頭問向牛家嬸的男人,“牛叔,您確定牛家嬸是吃了藥丸出的問題嗎?她在吃藥丸前或後,還有沒吃其他東西呢?您仔細想想。”
牛叔一臉的苦相,他似是在回憶著,接著嘴唇哆嗦道:“昨晚我婆娘回來,說身子說有些涼,怕受了風寒,就吃了你這個藥丸,然後晚飯她跟我一樣隻吃了蒸薯。
可我吃薯都沒一點問題,她咋可能是因為吃薯吃出問題呢?”
他話畢後,那幾個愛挑事的婦人又開始諷刺了,“果然人不可貌相啊,牛家嬸子信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