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奇怪的陳家叔
顧童聽後覺得對方應該是因為什麽原因引發了癲癇,但這種情況應盡早處理,若處理不當,對方可能會丟了性命。
於是她也沒再多問,便準備隨李家嬸前去。
讓人意外的是陳家叔,竟然也讓陳家人抬他去毒瘴。
話說村裏人是哪兒熱鬧往哪湊,可陳家叔這傷勢,他還能堅持到處去湊熱鬧嗎?眾人微微有些疑惑,而顧童更是覺得這其中必有隱情。
臨走前李家嬸有些為難的跟顧童交待說:“顧家丫頭,那王嬸又在借機詆毀你,估計是上次的事她還懷恨在心,她這人出了名的小氣又難纏,你別跟她一般計較。”
顧童冷笑,對方在黑她這條路上還真是堅持不懈。
李家叔也聽到了自家婆娘的話,先前的事讓他對顧童很是愧疚,不禁忿然道:“王家那婦人仗著她男人在縣衙裏當差,向來愛在村裏搬弄是非,也真是太不像話了……救人的事,我跟你們一起去。”
王嬸的男人說是在縣衙裏當差,實際上就是幫縣衙裏喂馬,但在村子裏的人看來也是個不錯的差事,更何況還跟縣衙沾上了邊。
鄉裏人對縣衙,那可是又敬又怕。
而且這王嬸素來愛在村裏顯擺,總說她男人跟縣衙裏的捕快好的跟親兄弟似的,所以她一向在村子裏蠻橫,大家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算知道她隻是在吹噓,但總歸還是不願開罪她。
上次在毒瘴遇蛇的事,整得大部分人不愛跟她來往,但村裏村外總要碰麵,避免不了又聚集到了一起,她又極會煽惑,總還是有人願意跟著她屁股後麵混。
李家嬸嗔怪說:“你跟她這種婦人計較啥?不過你去了也好,出了啥事有漢子在,總能幫襯一下,上次那蛇的事,要是你們在,咱們顧家丫頭也不至於受傷。”
說著她關心的問:“顧家丫頭,你上次被那“火煉子”咬的,都好幹淨了吧?”
顧童淡淡的笑了笑,傷倒沒什麽,上次用“七葉一枝花”清過毒,可她最近這些天是萬萬不能進毒瘴的,不過她沒說出來,眼下當務之急,救人性命要緊,說了免得給旁人徒增擔憂。
不過她異樣的反應,淩遠倒是看在眼裏,不禁微微有些疑惑。
這原本李家嬸就來叫顧童一人,沒成想到最後跟去了一群人,因為蓋學堂的漢子多多少少也對顧童有些愧疚,看李家叔說要去幫忙,他們也起哄著要跟去幫忙。
顧童臨走前不忘拜托了一個漢子,讓他將王二麻子送回去,並且還捎帶上了一瓶傷藥。
對方著實有些不解,顧童這種在村裏有出息的後輩,怎麽會跟村裏最瞧不起的無賴有了交情,不過他也沒好意思問。
李家叔這回學聰明了,想到先前的混亂都是由於他們中間沒個做主的。
他覺得村裏出了什麽事,還真得讓村長他們那些人坐陣,於是又跟送王二麻子的人交待,讓他送完王二麻子,順便將村長他們請來。
淩遠要保護顧童,自然也會前去,他邊走邊對一邊的範秀才不屑說:“秀才公這次倒真沒必要再跟去了,畢竟你去了也幫不了什麽忙。”
先前要不是顧童非要囑咐他將範秀才母子安頓好,他才不至於拖到那麽晚。
不過原本他是想將安排的事推給李月娥的,可沒想到李月娥趁顧童不在,竟想將範秀才強留在自己家住,而且範秀才這廝竟然一副拒絕不過,就想順勢住下的意思。
他這才親力親為,強硬的將範秀才安排到了二嬸家,甚至於將他們各自的行李都打包好送去各屋後,才離開。
沒想到這範秀才跟狗皮膏藥似的,見他去學堂,以觀摩未來學堂建設為由,也硬跟了來。
淩遠不屑了瞟了對方一眼。
範秀才微微一笑,道:“翠花表姐請放心,在下雖不能在拳腳上相助,但在村子裏還是能幫顧姑娘說上兩句話的,更何況此次見的是婦人,不需要武鬥。”
對方這個隻會打嘴炮的,是在側麵暗諷他隻會蠻力嗎?
淩遠默不作聲,但他垂在袖中的手指卻輕輕一彈,瞬間一顆果核將一塊石頭崩到了範秀才腳下。
範秀才一個沒注意,差點絆倒。
淩遠從他的身邊走過,嘴裏淡淡譏笑:“秀才公走路可要小心些了,別人可不想看秀才公摔跤。”
範秀才臉色微微變了變,有些吃癟。
恰在這時,前麵的顧童返身走了過來,淩遠剛準備跟她招呼,卻見她略過自己,直直走向範秀才,他的眼神不禁跟了過去。
見顧童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關切的說:“範兄,前麵就是毒瘴了,你帶上這個。”
範秀才接過香囊後道了謝。
顧童一離開,他便笑的如沐春光般向淩遠看去。
淩遠斜了他一眼,不屑道:“像這樣的香囊,她娘做了幾百個。”
範秀才不以為意的笑笑,小心的將香囊放入懷中。
顧童哪裏知道那兩個男人在搞些什麽鬼,她更關注的是緊跟他們身後的陳家叔。
此時日頭還未下去,他腿又受了傷,隻見他麵色微微發白,頭上豆大的汗珠直滾,但他仍堅持著讓陳家人抬著他來毒瘴。
顧童邊走邊覺得這事絕不簡單。
“爹爹,您沒事吧?”一路跟隨的胖小子,一臉緊張和擔憂的給他爹擦了擦頭上的汗。
顧童皺了皺眉,她先前沒注意,後來不經意間也發現了胖小子,胖小子就是先前在學堂設陷井的娃娃頭虎娃,也是陳家叔的兒子。
這小子那會在學堂挺橫,但這會乖的就像個小綿羊。
陳家叔望著前路焦急不已,但嘴裏還是安慰說:“虎娃莫憂,爹沒事。”說著他突然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模樣,捂著胸口擦了兩把汗。
顧童瞧了他一眼,前麵就要進毒瘴了,裏麵空氣稀薄,他現在身子虛自是受不了。
見他一副痛苦不已的模樣,顧童別過頭去,對方先前如何陷害她的模樣曆曆在目,還害的她差點就斷了腿,在情理上她根本就不想管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