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代償
黎雀兒方才所言極是真是令現場的所有人都有些難以置信,周節婦就是無法接受黎雀兒剛剛所說的那些話,一時間反應才會如此之大。
有可能是因為黎雀兒剛剛壯著膽子放出來那一個威脅大招的威脅性,其實並沒有帶有那麽強烈的威脅力的緣故吧,所以現在無論是寧一平,抑或是寧殷等等這些人,都是麵無表情地沒有什麽明顯的反應。
弄得黎雀兒她現在都有一點兒懵逼了,一時間就啞口無言地不知道該怎麽樣繼續往下說了,隻得愣愣地停在原地,暗暗思考著為什麽自己的威脅大招,卻無法對寧一平和寧殷等人起作用。
在黎雀兒的理念當中,必須在外人麵前保持住一副禮儀有加的樣子,不得因為自己的任何緣故而令家族蒙羞,特別是不能夠使得外人對自己或者是自己家有什麽意見,假如再嚴重一些,使得有什麽不利的閑言碎語傳出來的話,那麽就真的是事情大條了,是十分嚴重的情況。
因而,黎雀兒打小所接受的那些閨閣禮教當中的極其重要的一條,就是必須循規蹈矩地規規矩矩地做人做事,絕不能夠使得有任何不利於自身或者是不利於自己家的傳言給傳到外麵去。
現在在這個比較關鍵的時刻裏,黎雀兒自然而然地也就想出來了要搬出來這一招,以期望能夠使得寧一平和寧殷改變前言,不要再想著要把她和胡玉姬繼續扣留在皇宮裏麵。
令黎雀兒大感意外的是,寧一平和寧殷這對處於荊越國金字塔頂端的父子,竟然對閑言閑語這一類的東西絲毫都不感冒,仿佛他們根本就不會去在意別人的看法似地。
但是,如果是從常理出發來考慮的話,寧一平和寧殷不是應該要更加地在乎別人的看法和意見才對麽,畢竟這世上可還是存在有“防民之口,猶如防堤”這樣的說法,那不也就是說明了,生長在皇家的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應該會給注意別人的閑言閑語嗎?
怎麽現在當這些事情真的轉到了寧一平和寧殷這兩個皇家人的麵前來了以後,他們看起來反倒是一點兒都不在乎的樣子呢,這完全不合道理嘛!
難道是因為他們覺得周節婦她其實早就已經是他們皇家自己人當中的一員了的緣故,因此實在沒有必要再去顧及周節婦她心裏麵的想法,反正不管情況到底是怎麽樣,周節婦她這個自己人也不可能會做出對皇家不利的事情。
而在這邊上伺候著的宮女太監嬤嬤們,這些人那就更加地是皇家的人了,不但不可能會做出來任何不利於皇家的事情,甚至於,假使在情況允許的條件下的話,他們還會憑借自己所有的一己之力,去為皇家擋災禍或者是謀福利。
也就是說,在寧一平和寧殷的心裏麵想來,很可能在這現場的所有人當中,除了黎雀兒和胡玉姬這兩個外人之外,其餘的人都是他們皇家的自己人,他們自然根本就不用擔心這些人會傳出去任何閑言閑語了。
隻有黎雀兒這個至今還搞不清楚現場的人員的勢力分屬情況的外來人員,才會傻乎乎地覺得自己用“閑言碎語”這一招,就可以成功地將寧一平和寧殷父子二人給擊退。
誰知道如今寧一平和寧殷父子倆不但沒有能夠被擊退,他們反而還一臉冷淡地看著黎雀兒,眼神也中都隱藏了些許無奈,仿佛就像是在默默地反問黎雀兒是不是還有其它什麽特別的招數。
尤其是寧殷的那個表情,從黎雀兒現在所在的位置的這個方向看過去,真的隻差一點點就可以看見他的整副眼白了,即使隻是看他沒有露出來眼白的那半張臉的話,也已經足夠可以看出來他內心此刻的不屑與嫌棄了。
黎雀兒本來還在慌張之中,不知道究竟自己的下一步到底要怎麽走,現在看到寧殷對自己流露出來的這副鄙夷不屑的樣子,被寧殷這麽一激,她的脾氣反而倒是硬氣了一些,隻覺得肚子裏麵的慪火唰唰唰地就往喉嚨上麵蹭了幾分。
喉嚨裏麵被火氣這麽一攪和,那些原本或許是被憋在心裏麵,或許是被卡在腦海裏麵的不能夠輕易說出去的那些話,忽然之間就好像找到了一個可以用來宣泄的缺口似地,劈裏啪啦地就順勢一頓往外亂倒。
站在黎雀兒麵前的寧殷,可是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黎雀兒說話的語速,居然也可以快速得這麽地離譜,簡直就跟在倒豆子一般。
邊上的胡玉姬,該有寧一平和許笛,以及周節婦她等等那些人,也都被黎雀兒這番驚人的語速給驚到了,其中的好一些人都忍不住對黎雀兒行起了側目禮,還有幾個人甚至還一度張大了嘴巴。
不過,並非現場所有人的瞠目結舌都是因為被黎雀兒的驚人的語速給驚著了的緣故,有一些人純粹就是因為憤怒而已。
這其中最大的代表,自然就是周節婦她了。
黎雀兒的原話就是如下所述這樣的,“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和玉姬都應該要回去了,當時不是說好了的嗎,隻是讓我們兩個人進宮來看看罷了,現下既然都已經看過了,那麽自然就應該回家去了,為什麽還不放我們走?不放我們走的話,那我們又怎麽接詔書?”
如實說來,黎雀兒這話其實威脅性比之前更大。
隻不過黎雀兒這些話當時都是對著寧殷一個人說的,在她的心裏麵,她其實還並沒有把寧殷帶到東宮殿下的這個身份上麵來,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帶了許多的私人的情緒在這些話裏麵,因而也就使得情況難免會變得有一些複雜。
至於周節婦她在聽了這些話以後,為什麽她心中的憤怒會遠遠地多過了驚訝,有可能就是因為這些夾雜在其中的私人情緒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為黎雀兒的講話態度的原因,到底是這兩者之中的哪一個,大概就隻有周節婦她自己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