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共危
在場幾個主子可都是心思縝密的人物,這裏麵的所有的由來由往,具體該怎麽樣話,又該怎麽樣地去全身而退,他們幾個人可都是心知肚明得很,個個腦海中都在下著一盤好棋。
而胡玉姬這話當然是以玩笑的形式出來的,即便他們頭頂上的主子家,也就是慕親王一旁的守衛以及看客們畢大人那兩座大山有可能是吃飽了撐得,那他們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就跑進來老百姓的家裏頭來嚇人啊。
可真是要認真追究這背後的原因的話,即使是黎雀兒這個府尹大人,這麽一時半會兒的,又突然沒頭沒腦的,他也不可能理得清楚。
事已至此,黎雀兒隻得先穩了胡玉姬的心思,過後再仔細想想看看有什麽好的對策,於是他就對胡玉姬道:“先不管他們究竟是所為何事,我們暫且靜觀其變。若是他們不進來,那我們就當作不知道他們有來過這裏,隻在這街邊裏麵等著他們先行離開就是了,沒必要出去與他們正麵起什麽衝突。”
黎雀兒這種做法,看起來不得不是有一些窩囊的,這出去確實是有點丟人。
但俗話得好,民不與官鬥,盡管黎雀兒她伯父本是也是一個官,可是他的官銜與慕親王一旁的守衛以及看客們畢大人比起來的話,那也是可以完全忽略不計的,所以黎雀兒是民,這並沒有錯。
胡玉姬的性子還是要比黎雀兒急躁一些的,他向來又不怎麽把那些達官貴人放在眼裏,這要是遇著平常的時候,指不定他就直接開門出去問一個清楚明白了,就算那樣有可能會落得一個當場斃命,也總好過做一個糊塗鬼。
不過,現在這街邊裏麵可不隻是他一個人在。
現在不僅僅是黎家老太太他們在,胡玉姬最疼愛的黎雀兒也是在的,即使胡玉姬不把自己的性命當作一回事,他也絕不可能讓黎雀兒涉險,因此,他就聽了黎雀兒的話,暫且忍耐了下來。
其餘人也都是跟著黎雀兒的想法走得,沒有人敢以自身去挑戰整個黑夜,還是先裝一下糊塗吧。
就連黎雀兒都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乖乖地沒有像之前那樣胡亂開口出來一些話來嚇人,她很懂得現在的局勢,知道現在是該閉嘴的時候。
所有人都這麽配合,街邊裏麵自然就寂靜無聲。
大家隻聽到一陣陣硬朗的皮靴踩踏再石板路上麵的“踢踏”聲,整齊劃一,若是能夠不去計較現下的情況,隻單純去聽這些踢踏的聲響,倒是別走一番韻味,與絲竹管弦差不了多少意思。
踢踏如此響過了一會兒以後,終於就停了下來。
現下,正街的外麵與正街街邊裏麵都是一樣地安靜,到處都聽不到一丁點兒聲響,仿佛這地方本就是一座空宅,從來就沒有住過人一樣。
這時候黎雀兒有可能是出於好奇吧,略微側過身子朝大門那邊瞅了一眼,她心裏想的倒也是簡單得很,居然想在這麽遠的距離裏麵,透過大門的門縫去看一看外麵的動靜。
可想而知,黎雀兒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
隻是,有人好似很懂得黎雀兒此時的心理,就跟與黎雀兒有心靈感應一般地,忽然之間,就把街邊的大門給推開來了。
一旁的守衛看起來有些不坦然,神色很有些忐忑不安,仿佛現在並不是黎雀兒做錯了事情,而是他自己做錯了事情似地,眼看著周節婦下了車,他馬上就跑過去向周節婦行了跪膝禮,緊接著他就開始把自己和黎雀兒撇開關係,自己也是毫不知情的“受害者”當中的一員,並請求周節婦不要計較他對黎雀兒的照管失當的罪責,就放過他這一次,讓他就此出宮去吧。
這邊一旁的守衛剛剛跪下討饒,那邊看客們就有樣學樣地也一個“噗通”跪了下來,嘴裏的自然也是同一旁的守衛剛剛所的那些話差不多的意思。
周節婦隻是靜靜地聽著,並沒有馬上發話。
這明求饒有戲啊,一旁的守衛以及看客們兩個人自然就立刻加大了裝可憐訴自己也是無辜之饒力度,一徑求周節婦放他們出宮去。
求告了大半,周節婦終於被一旁的守衛以及看客們兩個人得煩了,便略略一揮大手,命令他們倆先行起身,完了以後,則開始詢問黎雀兒的意見。
看周節婦的這種處置辦法,很明顯就是在忙著帥鍋給黎雀兒,把這種他自己不太想做也太好做的決定,全部丟給黎雀兒來處理。
要是黎雀兒夠兄弟,夠義氣的話,肯定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一個饒身上攬,不會將半點責任攤分在一旁的守衛或是看客們的身上,更不會拉他們兩個下水。
假使黎雀兒有心推托責任的話,則就大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在一旁的守衛以及看客們的頭上,反正他是東宮殿下,他的地位比一旁的守衛以及看客們兩個人都要高得多,將自己的責任丟給他們倆去扛著,也是一種可以是在情理之中的情況。
特別是看客們,再怎麽也是黎雀兒的老師之一的人物啊,為人師表這話得可不就是他麽,他卻任由黎雀兒在外麵胡鬧,不僅不敢出言勸諫也就罷了,他居然還跑出去和黎雀兒一塊兒同流合汙,甚至幫著黎雀兒作場麵,這可是黎雀兒亂拋責任,他這個老師確實有些失職了一點。
黎雀兒如若真要推責任的話,就把責任往看客們身上整就是了,一來不用傷了手足情誼,二來也是看客們確實要負一部分責任,怨不得黎雀兒無情。
雖然看客們年紀已經有了,比不得黎雀兒或是一旁的守衛這些年輕饒身體來得健壯,可是他也絕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糟老頭子,絕不可能會兩腳發顫到站都站不住的那種極為誇張的地步。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看客們的身體其實好的不能再好了,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老當益壯。他怎麽可能站不穩呢,不過就是想裝裝可憐,找把自己老弱病殘的姿態體現出來,這樣的話,即便當時候黎雀兒把鍋全部甩給了他,周節婦在見著他這副年老脆弱的樣子以後,也不會忍心太過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