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其因
其時而言,就在黎雀兒從大廳與隔間相連的通道,徑直走向坐在大廳右邊客位上的杜仲的麵前的這短短的一段時間當中,老太太以及孫媽媽等人都已經從隔間裏麵走了出來,包括大受驚詫的胡玉姬在內。
但是,鑒於黎康生與文叔二人此刻還站在隔間門簾外麵沒有走開,老太太以及孫媽媽她們也隻能依著門檻齊排排地站著,不好追著黎雀兒追到大廳裏麵去。
黎家老太太以及孫媽媽等人再想要阻攔,已經是來不及,反而因為剛剛使出來意圖堵截黎雀兒的力道太大了一點兒,此時黎雀兒一旦逃脫出去以後,她們就完全收不住勢頭,隻能著黎雀兒脫身的路徑,一股腦兒地也跟著往前麵傾倒。
隻不過,首先出來的人並不是老太太,而是如秀。
這是由於剛才場麵失控的那一刹那間,未免老太太不心被擠得摔倒在地,孫媽媽和棠葉兩個人便眼疾手快地各自護住了老太太的一邊手臂,所以老太太此刻依然安安穩穩地站在隔間裏麵。
反倒是那些在旁邊為老太太以及孫媽媽她們加油助勢的丫環婆子們,根本就沒有料到黎雀兒會找到機會跑出隔間去,於是乎一時就好像往茶壺外麵倒餃子似地,全部都摔出了隔間以外。
她們真的是摔出去的,並不是走出去的。
而這時黎雀兒已經出來了,並且就站在門簾外麵不遠的地方,正想著要怎麽穿過黎康生與文叔二人聯合組織起來的隔離帶的時候,身後突然就摔出來一堆丫環婆子,著實把她嚇了一大跳。
倉促間,她不知被哪個冒冒失失的丫環從背後給推了一把,這一推恰巧就把她推出到了黑痣醜男與文叔兩個人中間的區域,使得她徑直往前麵大廳的方向邁進了好幾步,將近就要到大廳邊緣的的範圍。
這會兒依舊還是站在門簾旁邊的黑痣醜男,心裏頓時樂開了花,因為他一早就想依照著寧豫的意思,把把黎雀兒從隔間裏麵給揪到杜仲以及寧豫等饒麵前去。現下黎雀兒自己跑了出來,又被某不知名的丫環給推到了大廳邊上,他心裏自然是十分樂見其成的。
一心準備要阻攔隔間裏麵的女人家們鬧騰得太過厲害的黎康生與文叔兩個人,當然跟黑痣醜男的想法很不一樣。
他們倆恨不能直接動手把黎雀兒給拎起來,然後再順手扔到隔間裏麵去,省得她像現下這般一樣大大咧咧地站在外邊,任憑那些明顯不懷好意的外客們打量跟審視,這實在是沒個閨女的樣子。
可是隨著黎雀兒的出逃,接二連三地跟著摔出來的丫環婆子們真的是太多了,幾乎是令人目不暇接的狀態。
這種情況之下,黎康生與文叔二人忙著躲開那些丫環婆子們的身彈襲擊都來不及了,而且與此同時,他們還要避免讓那些丫環婆子受傷。如此一來,他們哪裏還有時間去拉黎雀兒。
況且,剛剛黎雀兒完全是被那些丫環婆子們推出去的。她自己跑出來以後,並沒有馬上往大廳那邊去,而是靜靜地在原地待了幾秒的光陰。
雖然黎康生與文叔擔心那些丫環婆子們會受到什麽傷,但是他們更加害怕黎雀兒會受傷。因此,在剛剛那種高速推撞的情形下,他們並不敢伸手去攔黎雀兒,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推向了大廳那個方向而去。
更教黎康生與文叔著急的是,黎雀兒被這一推以後,居然都不再猶豫了,直接舉步走進大廳裏麵去,而且一直走到了杜仲的跟前。
原本就站在大廳裏麵,名義上是在旁陪同貴客寧豫這一行人,其實是在心防範的黎敬生和黎誠生,愣是沒有能夠擋住黎雀兒的去路。
並非是黎雀兒突然間生出了什麽神力,力氣大得竟連兩個成年男子合起來都拉不住。隻怪這黎敬生先前很有要和寧豫叫板的趨勢,害得黎誠生一直都拖著他沒有放手。
即便黎雀兒朝大廳走了過來,黎誠生也沒有選擇放開黎敬生。他的顧慮是可以想得到的,很顯然他是在憂心黎敬生會像之前一樣,又會突然對寧豫那些貴客們大聲起來。
與其冒著讓黎敬生背上頂撞慕親王寧豫以及欽差大人畢光喜的罪名的風險,去擋住黎雀兒;倒不如放任黎雀兒出來見一下這些外客。
想來杜仲既然揭下了招親榜,必定是要求與黎雀兒的姻緣。這時候即便黎雀兒真的鬧出來什麽亂子了,杜仲應當也不會看著她落入困境不管。
兩相權衡過後,黎誠生自然是選擇繼續拖著黎敬生,而眼看著黎雀兒走向杜仲那邊去了。
眼看著黎雀兒已經走到了杜仲的跟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半臂之遙,黎康生和老太太他們終於急了,隨即拋下那些差點在地上摔了一個半死的丫環婆子們不管了,立馬跟著往大廳那邊跑。
隻可惜他們速度還不夠快,相隔的距離又太遠。
未等他們跑進大廳,黎雀兒已經在杜仲眼前站定了,並且還一副神情很不悅地樣子,質問杜仲為什麽要揭下那張招親榜。
實際上,黎雀兒還想問一問杜仲為什麽要把慕親王寧豫以及畢光喜畢大人帶到府尹官邸裏麵來給他自己助威。
不過,她並不確定人是不是真的是由杜仲帶過來的;再者,她也不想當眾得罪寧豫和畢光喜,誰讓他們位高權重,沒讓罪得起呢。
所以她就隻是先問了杜仲揭下招親榜的原因,至於其它的事情,可以以後再也不遲。
黎雀兒這個問題一經問出,眾人都不由得一怔。
特別是黎康生兄弟幾個人,還有黎家老太太以及孫媽媽、棠葉那些歸屬於黎家的人,都頗為震驚地緊瞪著黎雀兒的後背,不敢相信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居然有膽當眾去和外頭的男子談及與自己婚事有關的東西。
就連寧豫和畢光喜他們都微微揚眉,表示驚異。
隻有被問的杜仲一人除外,他非但沒有覺得不可思議,反倒還輕聲笑了幾笑,好似黎雀兒的問題是什麽非常有趣的問題那樣。
黎雀兒可沒有心情去和杜仲開什麽玩笑,更沒有心情去看他笑,不禁加重了語氣,聽起來很不高胸再問了他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