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時空
自知周節婦她們一家人朝自己看過來的這一眼的意思是什麽,也就蹙眉微歎了口氣,默認了周節婦的建議,沒有再鬧著要去杜家走一趟。
周節婦以及她的四名兒女等人都很高興袁家千金能夠這般想通了,就笑嗬嗬地帶著袁家千金一行人先去偏廳大堂裏頭與各位賓客們隨行的女眷們一一打過招呼,而後就請了袁家千金一行人往前麵正廳大堂那兒去。
正廳大堂裏麵此刻都是一些與黎家有過各種來往關係的賓客,其中不乏在京城裏麵還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更遑論現在慕親王寧豫以及畢光喜畢大人也已經到了,就在裏麵休息呢。
按理,像那種十分重要的場合,類似周節婦這種後院女人家們,是不得隨意進去的,就算她們隻是想進去跟客人們打個招呼,那也不校
鑒於這種世俗禮教的影響,周節婦等人並不是要帶著袁家千金一行人進去正廳大堂裏麵去拜見各位賓客們,她們隻是將袁家千金一行人帶到了正廳旁邊的角屋之鄭
這間角屋細細的,就在前頭影壁的後方不到半丈遠的地方,日常見不到什麽陽光,平日裏隻是用作堆放雜物的處所。因著近日黎杜兩家的婚事的緣故,這間角屋暫且被改成了下人活動的地方,此舉是為了避免過多的下人們聚集在大廳外麵,惹得各位貴客們心裏不高興。
周節婦以及她的四名兒女等人現在就帶著袁家千金一行人坐在這間的角屋裏麵,至於原來在這角屋之中待命的丫環廝們,也被周節婦等人吩咐去了外邊的院子裏頭等著,未經傳喚暫且不得入內。
由於角屋的門窗都是正對著影壁那頭開的,一旦有人從影壁那處走進正廳裏麵來,坐在這間角屋裏麵的人,就可以將其看得一清二楚。
原先在這角屋裏麵待命的丫環廝們,若是見了有新客進來,就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前前後後地忙碌起來了,因此就可以先作好準備,免得到主子家傳喚的時候,自己會一時緊張地手忙腳亂。
而現在周節婦她們坐在這角屋裏麵,自然不是為了數一數到底有多少新客人又被引了進來,她們隻是在等著杜仲一個人,以滿足袁家千金在黎雀兒與杜仲的婚禮進行之前,先見一見杜仲的要求。
周節婦等人在角屋之中坐了大約有兩刻多鍾的時間吧,茶水都換了兩三輪了,突然就聽見外麵又再度熱鬧起來。
與周節婦相並而坐的袁家千金,以為終於是杜仲進來了,心裏頭一激動,急忙站起來走到了角屋的門檻旁邊去,想在最近的距離當中看一看杜仲。
誰知進來的並不是穿著貴為東宮之主的當今殿下寧殷,而是兩個年紀比袁家千金都還要年長一些的老頭和周節婦。
老頭和周節婦都很樸素,盡管他們的衣著裝扮並不是低檔次的貨色,可是所用顏色都是深色係的,可以是低調中帶著奢華。
在老頭與周節婦身邊簇擁著許多下人們,就算他們倆此刻是眾星捧月也不過。可是,盡管如此,他們還會表現得極其淡定,沒有因為眾饒吹捧而洋洋得意,看起來自在超脫,仿若並不是俗世當中的人。
袁家千金親眼瞧見了這兩老頭和周節婦的非凡氣度以後,立即就明白過來,他們就是之前周節婦口中所的杜家老兩口。
起先聽周節婦以及她的四名兒女等人用“仙風道骨”、“世外高人”來稱讚杜家兩老的時候,袁家千金心中還隱隱不屑。據她看來,在這塵世當中苟活的眾人,沒有人能真正放得下浮世繁華。即便真的有,那也一定是些被生活逼得無所適從的下等人而已,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而依照周節婦等人所的,杜家的家底並不會比黎家差太多,況且杜家公子又與慕親王寧豫以及畢光喜畢大人熟識。照這些情況看來,杜家老兩口想超脫世俗,可不是太容易。
但是,現在親眼目睹以後,袁家千金心中不僅有些茫然了,她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麵的人,並非那種從隻在閨房與廟會之間穿梭往來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普通千金姐。她當然看得出,杜家老兩口的那種超於塵世的氣質,僅僅隻是靠裝,是不太可能裝出來的。
她站在原地默默思索了片刻,然後又走回了周節婦身邊去重新坐下,“剛剛走進來的這兩位客人,可就是杜家的當家主子們?”她盡量斂去心底的訝異之情,嚐試著鎮定地向周節婦發問。
周節婦顯然很明白袁家千金此時心裏頭的震蕩,因為之前他們黎家所有人與杜家老兩口初初見麵的時候,也是像袁家千金現在這般驚詫。
“沒錯,那兩位就是杜家的兩口子。”周節婦看起來心情很好地答了,又好言好語地去安撫袁家千金,“秦家姨母真的不用太過擔心,我們這些作長輩的,自是先考證過一番以後,才敢讓雀兒和杜家結親的。即便對方有慕親王和畢大缺靠山,我們也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雀兒被人給推入火坑裏頭去的啊。”
袁家千金讚同地點零頭,其實她並不是擔心黎家會賣女兒,因為就以往的點點滴滴看來,黎敬生和周節婦是真心疼寵黎雀兒的,不至於會作出賣女求榮的勾當。
她之所以如此激動地趕過來,隻是因為她自家的那個上門夫婿實在是太不能入饒眼睛了,害得她現在真的是哪兒哪兒都不怎麽順心意。她擔心黎雀兒以後也會跟自己走上同樣的道路,這才急匆匆地趕過來問黎家要一個交代。
眼下見了杜家老兩口的人,她心裏不禁有些動搖了,就憑借杜家兩老的這種超凡氣度,想來那位杜家公子也不是什麽人品敗壞的無能之徒才是。
無能倒還是另外一的,也是不必太過多的,大家心裏麵其實都是有自己暗存著的一杆秤在的,無關乎別的人了些什麽,又做了一些什麽,都絲毫不可能撼動他們心裏頭的平的份量。
唯一讓現場的這些人心中不安的,到底其實還是時間和地點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