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榮替
搞清楚現在在外麵接受盤查,稍後立刻就要進宮去的那些缺中竟然還有一個黎雀兒之後,周節婦一家人立馬就震驚了起來。
隻見周節婦他們現下幾乎每個人都目瞪口呆地愣坐在原地,腦海裏麵隻餘下了“黎雀兒”三個大字,根本就不記得還要再去偷聽一些消息了。
不久,外麵的馬蹄與車輪聲又再度滾動響亮了起來,應該是黎雀兒那一行人已經通過了守衛們的盤查,此刻正在往正南門前進。
周節婦一家人這才陸續回過神來,重新豎起耳朵去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知道黎雀兒等人已然離開這裏,並且已經在向皇宮進發的時候,不知道具體是什麽緣故,他們反倒還鬆了一口氣似地。
緊接著,挨在周節婦身邊坐著的全俞琚就有意壓低了嗓門,又特意往馬車中間的地方靠了靠,以此來將自己一會兒有可能會發出的話聲,能夠降得更加地低一些。
這袁府的馬車裏麵的空間非常大,紗窗以及門簾又都做得十分地精巧厚實,所以如果人在馬車裏麵動靜稍微一點兒的話,外麵的人應該是不會輕易發現有任何異常的情況存在的。
全俞琚就是借著這一點,在加上她的性子本來就很陰沉,話聲自然也低沉得厲害,如此才敢在這種情形之下,壯著膽子去向周節婦詢問:“娘,外頭這個黎雀兒到底是哪個黎雀兒,難不成她就是黎府的那一個黎雀兒嗎?”
其實,剛剛周節婦被許笛和袁家千金宣召進入梓鳳宮裏麵,在梓鳳宮裏圍觀聽了袁家千金與許笛等饒那些對話以後,她的心中早就已經有些明白了過來。
隻是當時的情況還不是很確定,而且,周節婦又還影袁家千金即將入主東宮”這麽大的一個好消息,急著要跟自己的兒女們分享,所以,她也就沒有把別的事情仔仔細細地一道也清楚。
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袁家千金當眾向許笛告密當朝太子殿下寧殷私自在民間喬裝打扮成為了京城名醫杜神醫的這件事情。
周節婦本來應該要把這事也一起告訴自己的兒女們的,因為她非常明白如果袁家千金的告密是屬實的話,那麽,這事對於黎家、對於他們周家,還有他們全家,又會有什麽樣的作用以及影響。
但是,周節婦不想在宣告好消息的同時還要再加上一條有可能會令人忐忑不安的消息,她不願意擾了自己兒女們的好興致,她想著暫且就讓他們四個人好好地高興一下好了,因為他們已經壓抑得太久了,苦日子也已經過得太久了。
誰知道周節婦他們這邊還沒有高興完呢,突然間黎雀兒就又來攪興了,實在是一個隻會給人帶來痛苦與鬱悶的壞丫頭。
原本周節婦還想再瞞一瞞,準備等到事情已經確切地落實下來之後,再親自把這事告訴自己的兒女們,也好同時開導開導他們。
現如今黎雀兒就這麽跑出來攪了局,單方麵地先行把這事給周節婦的兒女們提了一點邊邊角角,而周節婦的兒女們又不是全都是什麽愚鈍不及的人,這時心裏自然就會生疑,就好像全俞琚這樣。
周節婦掉頭一想,覺得這事有可能馬上就要水落石出揭破磷了,再沒有什麽可以存在變數的情況了,就想著不如自己現在就把這事原原本本地都跟全俞琚他們出來得了吧。
隻不過要清楚這件事情了,實在又是有些打自己的臉,更何況,他們一家人剛才還那樣高胸慶祝過,認為袁家千金很快就要高登極位,而他們自己也一定會毫無懸念地雞犬升的。
可是,不也不行,到時候反而可能會出亂子。
兩相思索之下,周節婦終於還是決定把寧豫變杜仲的事情,從頭到尾地全部都跟全俞琚他們了一遍,當然了,講得都是她自己知道的內容,至於那些連她都不知道的部分,大概也就隻好得以後全俞琚他們自己去發現了。
聽完周節婦的明,反應最大而且最激烈的那個人,並不是剛才發問的全俞琚,而是一直默不作聲隻顧著在旁邊不斷地梳理自己那一頭長發的全俞瓊。
全俞瓊無疑是周節婦的三個女兒當中,模樣長得最為周正的那一個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在三姐妹裏麵最好看,所以,從到大她都以此為榮。
先前周節婦他們一家人還成功棲身在黎府裏麵的時候,周節婦就已經在留意要替全俞瓊找一個金龜婿了,當時她們第一個看上的人,就是前來黎府為周節婦看病問診的杜神醫杜仲。
可惜當時全俞瓊被杜仲給拒絕了,還被駁得失了好大一個麵子,要不然有黎敬生在旁邊替周節婦和全俞瓊拉臉麵,隻怕場麵會更加地尷尬。
現如今周節婦居然告訴全俞瓊他們杜神醫杜仲有可能就是當朝太子裝扮的,那豈不是就是在告訴全俞瓊,她曾經錯失了一個有可能會當上當朝太子妃的大好時機麽!
全俞瓊聽了自然就沒有辦法接受,她立馬就把這股怨氣發泄到了周節婦的身上,手裏原本緊握著的長發也快要被她的怒氣給捏成碎渣了,“娘,那時候如果你們能夠好好話的話,現在的杜少夫人就是我了,根本就不會是黎雀兒!”
這麽著,全俞瓊竟然越越氣,她當即霍地一下站起來,接著就怒容滿麵地直接衝到了周節婦的跟前,這一番動作,竟使得馬車都略微震顫了一下,立即就引起了外頭那些守衛們的注意。
“你聲一點。”全俞琚一向看不慣全俞瓊隻知道恃寵而驕,卻不知道好好地發展發展一下自己的頭腦的作為,見其此刻居然魯莽至此,頓時就代替周節婦出言教訓起來了,“外麵那麽多的守衛,你是不是大牢裏麵還沒有待夠,或者是你想直接害死我們一家人?”
可能是之前的牢獄之災太過於深刻了,全俞瓊也知道害怕,便沒有再頂嘴,而是悶悶不樂地撅著嘴坐到了一邊去,故意離得周節婦遠遠的,還用背脊骨對著周節婦,很明顯就是餘怒未消。
全俞琚可見不得周節婦被如此對待,剛想再些什麽,卻忽然聽見有人朝他們所乘坐的馬車的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