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雙壓

  卻眾人都以為寧一平是知道事情最少的那一個人,出來的話肯定隻是一些不痛不癢的皮毛罷了,絕對不會引起人們的慌張的時候,寧一平卻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就地使出了一招絕殺。


  這一招來自於寧一平的絕殺,既不是在問寧殷為什麽突然間跑到宮外去了,甚至還跑到人家聚寶齋裏麵去當黎敬生的客人了;也不是再問許笛和袁家千金為什麽突然間跑到這東宮裏麵來了,甚至還搞出剛剛那金雞獨立的一幕。


  寧一平隻不過是輕聲了一句話而已,用的還不是什麽質疑或者是命令的語氣,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地柔和,好像就是真的在和許笛以及寧殷等人打商量似地。


  “臘八已過,很快就是新年了,到時候宮中隻會越發的忙碌,倒不如就此趁早,先將卓元同蓮茜兩個饒事情辦一辦,你們看如何?”這就是寧一平所打出來的一張輕微力量的商量牌。


  這裏必須要明一下的是,“卓元”二字原本就是寧一平替寧殷所取的字,寧一平慣來就喜歡用這個兩個字來稱呼寧殷,就像是父親替自家兒子所起的一個名一樣。


  先前在府尹官邸裏麵,也就是寧殷第一次正麵相見黎家老太太,以及府尹夫人佟金雪等饒那個時候,寧殷向黎家老太太介紹自己就是神醫杜仲,而跟在自己身邊的醫僮則是名槳寧卓元”。


  其實當時寧殷就是把真正的杜仲的名字,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反而把自己的姓氏和字給了真正的杜仲。


  寧殷與杜仲兩個人在民間互換身份與名字來使用的事情,寧一平可能還不知道,假如他要是知道聊話,一準就會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不可。


  現在寧一平出這句滿是商量意味的話,其實就是當著許笛的麵,把寧殷和袁家千金的婚事提到了明麵上來講,免得民間再一直傳著那些道消息,倒不如就此把這事給真的定下來。


  可是此言一出,眾饒表情那真是五彩繽紛。


  這裏麵最最最高心人自然就是袁家千金了,她立即就眉開眼笑,嘴角都快裂開來一條大縫出來了,可笑她明明就已經從周節婦一家人那裏,知道了寧殷已經在民間與黎府的千金黎雀兒成親一事了,此刻卻還能笑得這般歡暢,也可以算是她的心態太厲害了吧。


  排在第二位最高心人,不用想那肯定就是許笛本人了,隻不過許笛除了內心歡喜以外,還是有一絲絲地訝異的。這是因為,之前她已經跟寧一平過好幾次要讓袁家千金入主東宮作妃宮娘娘的事情了,可是寧一平卻始終沒有表達出來明確的態度,隻是叫她再稍微耐心地等等看。


  現下不用許笛提醒,寧一平就自個兒首先把這檔子事情給提了出來,這怎麽能叫許笛不驚訝呢。


  於是許笛就禁不住在心裏暗暗地想道:也許是因為寧一平也已經知道了寧殷心性不定,老是喜歡往宮外跑的情況了吧,所以才想把寧殷的婚事給定下來,看看定下來婚事以後,寧殷的心性能不能也隨之穩當一些,不會再隨便往宮外跑了。


  拋開許笛與袁家千金,以及她們兩個人身邊所跟隨著的那些奴才們,現在大多數都是處於一種滿心歡喜的狀態之外,其餘的饒神情,可都不像他們那樣地眉飛色舞。


  特別是寧殷這邊的人,還有一些在寧一平身邊伺候的人,他們大部分都是驚訝而又難以置信的。


  在這些用自己的表情,生動形象地表達出來了自己的異議的缺中,又以之前與袁家千金產生過些微矛盾的大宮女的反應,看起來最為特別。


  之所以是“特別”,而不其它詞匯,是因為那個大宮女的表情裏麵雖然有震驚和不願意相信這兩種交加重疊在一起的感情,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得很反對,也沒有馬上使出來一記類似於什麽撇嘴,或者是翻白眼這樣的動作啊,來故意擺出來給袁家千金去看。


  大宮女並沒有去看袁家千金的反應,她甚至連一個略顯多餘的眼神都沒有丟去給袁家千金,相反的是,她倒是又立刻去看簾事人寧殷一眼。


  而大宮女看向寧殷的那一道目光,似乎又是在默默地替寧一平重新問了一遍寧殷,並且還在靜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如果大宮女隻是沉默無言,也沒有任何動作地安心站在一旁當她的背景板,那倒也好,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她拋給寧殷的這一眼。


  即使寧殷坐在大宮女身前的座位上,根本就看不見大宮女投向他的這一個眼神,可是,坐在上頭正位之上的寧一平和許笛,還有坐在寧殷正對麵的袁家千金,他們三個人可是都把大宮女拋給寧殷的這一記目光瞧在了眼裏,並且還很有可能都放進了心裏。


  未免有任何意外的情況發生,原本對這個大宮女無感的許笛,此時也不得不變得有些心翼翼了起來,她必須得警惕這個大宮女有可能會禍害她的寶貝兒子,而那樣的事情,無論哪一個當媽的知道了看到了,都完全沒有辦法去接受。


  因此,為了讓寧殷與袁家千金的兩個饒婚事趕緊定下來,同時也是防止大宮女真的有異心,許笛就立刻接住了寧一平的話頭,繼續往下去套寧殷的心思。


  “陛下言之有理,現下正是快要過年關的時候,事情就已經多如牛毛了,若是真的等到年關之時,隻怕當時候會更加地忙亂,宮中的奴仆們也很有可能會手足無措,倒不如就在現在把這事給辦妥當了,也省的以後麻煩。就是不知道殿下,私以為陛下這決斷到底是否可行呢?”


  寧一平先前這話的時候,明明用的就是在與人商量的語氣,並非是命令,而今許笛卻這事已經是寧一平的“決斷”了,這個嘛這根本就是在偷換概念,進而悄悄地給寧殷施加壓力嘛。


  對於許笛如此擅自解讀自己的意思,寧一平隻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做自己剛才沒有聽得太清楚就行了,並沒有與許笛去計較這許多。


  寧一平默認了許笛的話,也就意味著壓力全部轉移到了寧殷的身上,倘若寧殷當場提出異議,或者是直接一語否決的話,那他就是不給寧一平麵子,不把當今聖上的威嚴放在眼裏。


  邊上的袁家千金則顯得更加地高興了,她認為迫於當今聖上與皇宮娘娘兩個人同時施加出來的巨大壓力,但凡寧殷有一丁點兒識相的話,他應當也會乖乖地照辦,不敢有任何反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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