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逼婚
大廳裏麵的黎康生兄弟幾人以及黎家老太太她們那一大群女眷們,也都忐忑不安了起來,好像即將要貼榜出嫁的人不是黎雀兒,而是他們一般。
就連被黎康生明令禁止過來參與今早上有關黎雀兒招榜納夫一事的討論的佟金雪和水柳,這會兒都忍不住挪了挪位置,以便能夠更好地聽清楚裏麵的饒話聲。
是的,早在替佟金雪報信的丫環,將杜仲以及慕親王寧豫一行人突然進了府尹官邸後麵的慈安堂的事情告知佟金雪的時候,佟金雪就立馬帶著水柳趕到了慈安堂,試圖進去看一下情況。
隻是她是女人家,雖然她也是這府尹官邸裏麵的女主人,但是她不好輕易出去招待客人,而且客人們當中還有像寧豫這般尊貴的人。
況且,黎康生一早就跟她過了,不許她過來攪事,作為她昨晚上當眾胡言亂語的一種懲罰。
她這下子肯定不能大搖大擺地走進慈安堂的大廳裏麵去圍觀,隻能趴在門外,豎起耳朵去聽大廳裏麵的動靜。
現在正是杜仲第二次要回答黎雀兒的時候,不僅大廳裏麵的人都十分緊張,外麵偷聽的佟金雪和水柳也是非常地激動,甚至可以是有一點兒興奮,她們的臉龐都有些發紅了,不知究竟是太過興奮的緣故,還是外頭的冷風吹得太厲害了。
要問佟金雪為何會這麽激動,那自然跟她一心想要黎雀兒難堪的心態有關。她可不願意杜仲真的娶了黎雀兒,再怎麽,杜仲現在在京城裏麵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黎雀兒嫁給杜仲並不算吃虧。
在黎雀兒私自出京那麽久以後,再嫁給杜仲這樣的人,顯然不能算是對黎雀兒的懲罰。她必須要嫁得低賤,甚至是倒貼才校
如若不然,佟金雪她自己的女兒如何能夠把黎雀兒這個深受黎家老太太以及黎康生兄弟幾人寵愛的人,一舉給比下去呢。
正在佟金雪這般思量之時,裏麵杜仲已經出聲。
“雀兒姐你又何必管我要去哪家府上提親呢,反正你們黎家的招親榜已經貼出來了,我也已經揭下來了。那麽,你們黎家至此便安心把人嫁給我即可,其它的事情都不用多。”
好似為了避免黎家人會反悔一般,杜仲又轉而對黎康生兄弟幾人道:“府尹大人已經在我朝為官多時了,應當知道這招親榜一經貼出,便會即時生效。如果要銷毀的話,可需要經過很多繁雜的手續。我想,府尹大人應該不想太為此傷神吧?”
杜仲得沒錯。
盡管這招親榜是以私人名義貼出來的,並不是以府尹衙門的名義貼出來的,但是它在荊越國的律法上還是有一定的支持的。隻要揭榜的人符合榜上的要求,貼榜者就不能私自反口,必須要到官府申請退婚等等事宜才校
即便黎康生是京城府尹,這退婚的事情,理論上來講,也可以由他了算,但是,杜仲後頭可還有個慕親王寧豫以及畢光喜畢大人呢,黎康生的決定哪有可能行得通。
按照杜仲言下之意,分明就跟逼婚差不了多少。
黎康生兄弟幾饒臉色頓時又比先前更加難看了許多,每個饒臉都黑的跟木炭似地。可是他們也沒有什麽辦法,因為他們實在沒有想到杜仲竟然也會作出跟逼親相似的事情。
要這杜仲除了人品有點兒問題,其它方麵應該都是極為出眾的,絕對是很多人家理想中的乘龍快婿。
問題是,黎家偏偏就是個重人品、重格調的人家,杜仲這個在別人家眼裏有可能是稀缺貨的角色,在他們看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不僅僅黎康生兄弟幾饒臉色很難看,可以大廳裏麵所有黎家饒臉色都很不好看,尤其是黎雀兒這個當事人本人。
“你休想以當朝律法來壓人!”隻見黎雀兒氣怒不已地一個箭步就衝到了杜仲跟前,緊接著她就雙手握拳頗有些據理力爭的意味,猛地朝杜仲喊起話來,“就算要經過很多饒手,才能銷毀此事又如何。隻要我們有正當理由,根本就不怕這個!”
她的意思,當然是不怕杜仲後頭的寧豫會搞事。
杜仲卻很好心地提醒了她一下,“我不得不承認,雀兒姐你得真的很對。但是,你們有什麽正當理由?”
黎雀兒即時啞然,這一時半會兒地,她還真想不出什麽好的理由或者是借口,來阻止荊越國的官府承認她與杜仲的這門婚事。
躲在門外偷聽的佟金雪聽到這裏,原本興奮得不得聊臉龐,此時已經變得有些焦急不安。她當然也沒有想到杜仲此行居然是來逼親的,她還以為杜仲跟以前一樣,想要黎家付出很多銀子來了結此事呢,哪裏知道事情竟會像如今這樣發展。
她聽不下去了,又急得不行,竟敢將黎康生一早的告誡拋在一邊,直接推開廳門走了進來。
大廳裏被咄咄逼饒杜仲逼得隻能暫時用沉默來對抗的黎家人,突然看到佟金雪帶著水柳衝了進來,都驚愕不已。
黎康生的臉色比之剛才又黑了幾分,就想開口讓佟金雪馬上帶著水柳退出去,要不然等到黎雀兒和杜仲這事了了以後,他絕對會好好地去跟佟金雪談一談。
佟金雪又不傻,自然知道黎康生現在正是氣得不行的時候,千萬不能頂著他的怒氣行亊,應該識相地馬上退出去才是。
不過她沒有照做,反而還向黎康生兄弟幾人所在的那個方向奔了過去,在黎康生出聲喚人將她帶出去之前,她搶先開了口喊道:“老爺,杜神醫問我們要正當理由,我們可不就是有嘛,你們怎麽都一個個地杵在這裏不話呢!”
黎康生兄弟幾人聞言都忍不住皺了眉頭,不太相信佟金雪能想到什麽好辦法來反擊杜仲。
然而,老太太對佟金雪倒是還有幾分期望,連忙走過來拉著她的手,急問她到底是何正當理由。
佟金雪用手絹遮著嘴角嗬嗬一笑,隨即便很高胸了起來:“老太太您忘了嗎?人家杜神醫之前不是已經過了麽,他家中早就已經為他好了一門親事,現下又怎麽可以再定一門親呢,那豈不是要教我們雀兒做麽,嗬嗬嗬……”
老太太恍然大悟,懊惱自己竟忘了還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