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扎心
「姑娘？」元寶一愣，「這是……」再說您嗎？
「嗯？」陶清涵一挑眉，面上波瀾不驚，好似那聲說的不是她。
可就在此時，那聲音又響起了——
「五日前，陶清涵與母親上街，中途卻突然離開，與情郎相會！」
「家中父母為此著急上火，暗中派人尋找，最終在一莊子找到了她！」
「屋內，國公嫡女正與一男子待在一處！嗚嗚嗚……」
後面顯然被人制止住了。
「這聲音……好像是李媽媽？」元寶疑惑得皺了皺眉，緊接著氣道，「這老傢伙怎麼顛倒黑百？明明是她和她兒子聯手綁了姑娘！還有臉潑髒水？」越說越生氣，元寶此刻恨不得給李媽媽一巴掌。
「何人給她放出來的？」陶清涵倒是不在意她潑髒水，而是更好奇，誰給她放出來的？而且，這詞……是何人給她想的？
居然……還有幾分真。她確實是在莊子被找到的，她也的確跟一男子待在一處。
此時與她待在一處的那個男子開了口，「二姑娘不擔心自己的名聲嗎？」
「清者自清，我擔心什麼？」陶清涵沒有回頭，「蘇澤，是花姨娘來找我嗎？」
「是。」
「走吧。」
「姑娘，不管李媽媽了？」元寶疑惑道，從前的姑娘可不會這樣任人誣陷。
「我去只會越解釋越亂，況且……這件事交給父親就好，與我無關。」陶清涵說的風輕雲淡。
「為何與姑娘無關？」元寶瞪圓了眼睛，「姑娘，這可關乎您名聲啊？若是您名聲不好，以後該嫁不出去了！」
「你這孩子，我的婚事用得著你操心嗎？」陶清涵啞然失笑，「要是沒人來提親……倒是更好。」那樣反倒合她的心意。
「啊？」元寶一臉懵，這事是怎麼個回事？不想讓人來提親嗎？她還記得姑娘前不久還是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呢。
現在卻說不想讓人來提親？
她家姑娘的確變了好多……這副什麼都不在乎的眼神又是怎麼回事？
不說元寶，就連前方的蘇澤都對這話感到了吃驚，但他並沒有像元寶那般表現出來。他睫毛很長，遮住了眼中所有的心思。
採薇樓。
「二姐姐！二姐姐！」
一入採薇樓，陶清墨便衝到了她身邊，抱住了她，「二姐姐，你瞧，我和五哥堆的雪人！」
「嗯。」陶清涵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笑容雖淡，卻也遮不住那小小的梨渦。
「涵姐，來嘗嘗姨娘我親手做的糖。」花姨娘跳開帘子，招呼道。
「好。」陶清涵一手牽著陶清墨，另一隻手卻突然被捉住。幾乎是下意識的，陶清涵抽出手，放在胸前。她低下頭，便見陶嘉宇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
「二姐姐剛進門不搭理我就算了，還不給我手牽。」陶嘉宇撅著嘴，「憑什麼二姐姐抱她不抱我？拉她不拉我？」他很是不解。
「因為墨姐是姑娘啊。」花姨娘笑了，「你一個臭小子，怎麼能碰人家姑娘呢？」
「……」陶嘉宇獃獃的，似乎沒明白。
「宇哥今年才六歲，可能不太明白。」雲姨娘也從屋子內探出頭，「都別再外面待著了，都進來，都進來。」
聽聞此，陶清涵便一手一個，拉著兩個小孩進了屋。
剛一進屋，陶清涵便聞到一股子香氣，她一眼便瞧見桌子上擺放著各類吃食。
屋內充滿了香氣，引人直流口水。
燒雞色澤金黃，各種糖塊擺放整齊。還有山楂汁，梨汁，清茶等。
這時的元寶很配合的咽了下口水，發出了「咕嘟」一聲。
聲音之大，引人注視。
見這些人盯著自己，元寶頓時紅透了臉，她低下頭，鼻尖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她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抬頭嘿嘿一笑。
「撲哧~」陶清涵笑出了聲，這個笑容倒是由心而發的。
「姑娘……」元寶低下頭，更加不好意思了。
「咳……」陶清涵清了清嗓子，「姨娘今日怎麼做了這麼多好吃的？」
「這不是前一陣姑娘生辰，我也沒送什麼，今日便做點好吃的給姑娘。」花姨娘著手布菜。
「宇哥啊，你現在開始慢慢長大了，有些道理也該明白。」雲姨娘拉過陶嘉宇，「你是男孩，除了媳婦，其他姑娘都不能碰。你要明白，你碰了其他姑娘，就是給人家添麻煩。宇哥一向聰明，肯定不願意別的姑娘因為你受責罵吧？」
「嗯！」陶嘉宇認真的點頭，「那母親，姨娘呢？」
「除了母親，姨娘，妻子可以碰，其他都不可以。」花姨娘接著說道，「你要是碰了別的姑娘，就要負責，養她一輩子！」
「那……」陶嘉宇看向陶清涵、陶清墨，「我養你們。」
幾人一聽，都笑了。
氣氛溫馨舒適，陶清涵覺得，這個時候，要是謝氏不忙就好了。他們可以一起吃吃喝喝，謝氏一直緊張的心情也可以得到放鬆。
母親她實在抬勞累了……
「二姑娘~」
張姨娘？陶清涵眉毛一鎖，轉身走出了房門。
張姨娘站在大門口，雖依舊身姿婀娜，面容卻有些瘦了。
見陶清涵出來，張姨娘的聲音也更嘹亮了，「二姑娘~你是與哪個情郎相會去了？」她的聲音帶著戲謔，眼中精光乍現，看上去興奮極了。
「張姨娘，過一陣你就要離開了，東西都收是好嗎？」陶清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戳她的心口上，「父親不是說，他不想看見你嗎？你在國公府到處走動，可要小心點，別被他看見，否則父親會生氣的。」
果然，這句話戳動了張姨娘的心。她臉色逐漸變得有些灰敗，她幾乎是咬著牙說的，「您放心吧，老爺他心中還是有我的，沒多久，就會讓我回來了。」只要等這件事過去的……
「我很放心，但爹爹對你已經夠仁慈的了，你就不要再奢求回來了。」陶清涵扶了扶被風吹亂了的頭髮，「想害我，國公府的嫡女，本應該讓你以命相還得。」
張姨娘哼哼，瞥了一眼她，「二姑娘，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去啊，現在你的名聲都臭了啊。」
「誣陷太傅之女，張姨娘你怕是嫌去莊子太輕吧。」陶清涵反擊道。
「我不明白姑娘你什麼意思。」
「不就是你放出的李媽媽嗎？」陶清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