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粉紅胖胖花號
希爾博拉斯級重巡洋艦,新奧威港1440年實裝的最新式主力艦船,配備有新奧威港最新的技術與裝備,單艦戰鬥力驚人。
而現在它擁有一個好聽的名字:
粉紅胖胖花號。
拉羅謝爾外交大臣的兒子晴·伊文斯對這個名字表達了強烈的不滿,新奧威港奧迪托雷家族長女卡珊德拉·奧迪托雷同樣不贊成使用這個名字。
但在場擁有絕對話語權的妖精魔女塞薇婭拉,在用她精巧的手段輕鬆地放倒了所有人,讓他們知道自己並非維羅妮卡·海琳這樣並無戰鬥能力的花瓶魔女后,這個命名最終被通過了。
因為在場的三名職業級,蘇格爾·溫克勒被豬籠草一樣的大口袋花一口吞下,晴·伊文斯在船上無力施為,而戴著羊角面具、來自伊西斯聖團的金德瑞德現在則是塞薇婭拉女士的「坐騎」。
此刻,粉紅胖胖花號正乘風破浪地駛出新奧威港,駛向那遙遠的七道神明加護升起之處。
海面並不平靜,在迷霧被神明加護帶來的魔力浪潮撕開之後,混亂的魔力牽引著渦流,使得新奧威港外的海域現在處於最難通航的狀態——
浪潮一陣皆一陣,嗚咽的風聲聽著不大,捲起的浪頭卻是一個比一個狠。而水下則還由於魔力的混亂暗流潛藏,稍一不小心就會被扯入渦流之中。
伊文斯甚至聽到了「邦邦」兩聲重擊敲響在船頭,而後兩條碩大的劍齒赤面鯊翻白著魚肚浮出水面,下一秒便被不知名的東西拖進了水中,消失不見。
「都抓緊了,別從船上掉下去了!」他立刻警示身後的船員們——這些來自第二艦隊的水兵起初還對他們的話有些愛理不理的,結果出海后各個都嚇得面色蒼白。 記住網址http://m.bqge。org
此時他們只會茫然地點頭,遵從伊文斯的命令。
沒有人停在船艙中,隨行之人都聚集在了甲板上,唯一毫無戰力的卓婭·彼得諾娃·巴特勒此刻也緊緊地跟在自己的閨蜜卡珊德拉·奧迪托雷的身後,幾乎寸步不離。
「我們……我們該注意些什麼?」她無比小心地詢問著,雖然出身於新奧威港,但養尊處優、如囚籠中的名鳥一般長大的卓婭卻連船都沒上過幾次,更別提在這樣的海面上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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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頭隨著浪潮的翻湧而顛簸,她幾次被失重感嚇得臉色慘白,害怕得幾乎快要哭出來,此刻還能站在這裡抱住卡珊德拉,已經耗盡了勇氣。
「注意不要掉到海里去。」伊文斯嚴肅道,「我不知道現在海里有什麼,但是掉進去了,誰都沒法把你救上來。」
卓婭抱卡珊德拉抱得更緊了一些。
「那那邊的那個玩意兒呢?那肯定是個大傢伙。」
蘇格爾·溫克勒指著另外一個方向,位於他們的西南側。
七道神明加護本已將迷霧驅散,而魔力渦流啟動時,西南方還僅僅只是一條長得驚人的白線,此刻卻已經變成了一片朦朧——厚實的霧像是一堵被人在後面推著平穩前進的牆,逐漸地重新佔領被亮光所奪回的區域。
「它追不上我們。」伊文斯對比了一下速度,直白道,「星澤號……我是說粉紅胖胖花號用得是最新款的5.5排386『元素』輸出功率的B137型號魔力動力爐,在關鍵時刻還可以超負載炸爐加速,那個玩意兒沒有可能追上我們。」
「所以注意你們自己的位置,不要掉進海里就可以了——塞薇婭拉女士,您覺得呢?」
他不忘向船上真正的話事人塞薇婭拉請示,後者抱著雙臂,坐在羊角面具上點了點頭,讚揚道:「你說的是對的,年輕人。」
「那您知道……下面的海里有什麼嗎?」卡珊德拉擔憂道。
「我不知道,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那個放電的小子,描述一下你感知到的。」
蘇格爾應了一聲,並沒有因為塞薇婭拉的稱呼感到不悅。他清了清嗓子,直接說道:
「海水中混雜了大量駁雜的元素集合體,我很難評判他究竟是什麼,或者想要構成什麼——因為它實在是太混亂了。如果法師塔的入門考試是分析這樣駁雜的元素圖,我保證每座法師塔的研究室都得走一大半的人……」
「跑題了。詳細一點描述吧。」伊文斯將他拉回正軌。
「詳細一點描述……」蘇格爾露出苦笑的神情,「當我的魔力最初與其相接觸時,我只感覺到了它的結構雜亂無章。但幾秒鐘之後,那些元素混雜體居然嘗試吞噬我的魔力,並且將其納為己有……」
「雖然我知道過類似的玩意兒,『噬魔石』就是一種類似的石頭,分佈在元素交匯之處,能夠吸取魔力。」
「但這種石頭不可能有那麼多,它幾乎覆蓋了我們周圍數公里的所有海水——」
蘇格爾幾人探討著應對,而此刻卡珊德拉已經扶著卓婭,在桅杆旁蹲坐著,用幾個厚重的木頭擋著,免得會在風浪中不慎跌落。
「卓婭,你到底為什麼要跟我們出海?」卡珊德拉伸手按著自己的好友的肩膀,神情嚴肅道,「你的父親會有多著急,你應該明白……」
「卡珊德拉。」
卡珊德拉微微吃驚地看著自己的好友,自己搭在她肩上的手已經被後者拍下,而那張漂亮且素雅的面龐,此刻卻多出了幾分不符合她的堅毅。
「不要提到我的父親,我不想聽到他——也不要提到巴特勒。」
她那秀氣的長眉挑起,不客氣地提出不符合她以往說話風格的要求。
「這……」卡珊德拉疑惑地看著卓婭,一瞬間她甚至感覺自己不認識自己的好友了——但她分明是她最熟悉的人。
在卓婭·彼得諾娃·祁連諾夫那狹小的世界里,自己幾乎是她唯一能夠信賴的人。
她甚至清楚她喜歡穿什麼顏色、該穿多大的內衣——這可是非常私密的話題,就算再親密也不會交流這些。
可現在,她卻看不懂她了。
「那些拉羅謝爾人……和你說了什麼?」她忍不住問道。
「我……」卓婭猶豫了一下,臉頰浮現的紅潤讓卡珊德拉立刻明白了什麼。
「難道說,那個人……」
「你不也是嗎?」卓婭鼓了鼓腮幫子,忽然提起聲音,努力地辯駁道。
「我?我怎麼了?」卡珊德拉不解。
「從我們再見面以來,你就沒有站在過主導的位置上——卡珊德拉,你不是這樣的,你過去從來不是這樣的。那個拉羅謝爾人對你做了些什麼?」
卡珊德拉的瞳孔微微收縮。
她想要辯駁,但是按著卓婭所說的去想,似乎真的是如此——
從海港邊意外發生起,她似乎便不再能主導伊文斯的行動。原先這名英俊的拉羅謝爾人似乎是被她牽著韁繩在走,只要她抬起手,就會順從地將手搭在她的手心上。
然而現在,她失去了對他的主導欲,甚至樂意看著他去佔據主導。
是因為他的實力突破嗎?
還是因為在那個時候,他們彼此共同從死亡邊緣走了一遭?
但當她看著伊文斯戴著船長兜帽,手裡捏著新奧威港周邊的海圖反覆看、嘴裡還叼著根上下搖晃的煙嘴的樣子,她覺得似乎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好。
她白了卓婭一眼,正想譴責一下後者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怎麼一天天的一些長進都沒有,耳中忽然捕捉到一陣異樣的風聲——
「嗡!」
她下意識地將卓婭擋在自己的身後,只感覺身周劇烈搖晃著,爆炸的氣浪與音浪炸響在耳邊,焦灼的風吹得她鬢邊的髮絲都捲曲。卓婭抱著她的手臂驚叫著,同時船員們也開始大叫了起來:
「敵襲,敵襲!我艦遭遇敵艦炮擊!」
「卓婭,你沒事吧?」她用一手擋著眼,看著自己身旁不到五米外一個深陷的凹坑,殘存的彈片閃爍著幽藍色的光,還在甲板的缺口上冒著熱氣。
這是……炮擊?
有船隻向我們開炮?在這個時候?
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如果那枚炮彈打得再准一點,是不是自己和卓婭就要被直接砸中了?
「你們沒事吧!」
船頭的伊文斯等人此刻急忙趕到她們這裡,金德瑞德彎下腰,讓塞薇婭拉女士能夠看清兩人的情況,而後妖精魔女開口說道:
「沒有什麼事,她們連一點傷都沒受到,真是好運的小姑娘。」
而伊文斯已經檢查完彈坑,回來快速說道:「炮彈砸在了船舷下沿,破碎的彈片才炸到了甲板上。」
「從受擊角度來看,炮彈來襲方嚮應該在我艦的正東方向……」
他說著,自懷裡摸出單筒望遠鏡,放在眼前看了又看,而後搖了搖頭。
「船長,未能捕捉到開炮敵艦蹤影!」
「全員警戒。」伊文斯平靜地指揮道,他摘下嘴邊叼著的煙嘴,伸手點向船頭和船尾,「全魔晶炮預熱,準備連裝爆發射擊。讓船艙防護室里的人去把船體保護屏障打開。動力室穩定魔力輸出,不要炸爐。」
「是,船長!」
伊文斯沉穩的指揮讓士兵們略微吃驚,但隨後一個個樂開了花——雖然他們對這名船長一無所知,但是一名有能者總比無能者要好出太多。
僅僅是三言兩語,就可以看出一名船長對自己艦船的熟悉程度。而其對艦船是否熟悉,很多時候將決定一船人能不能活下去。
「你怎麼對這艘船這麼熟悉?這不是全新的型號嗎?」蘇格爾奇怪道。
「除了新裝備之外,設計思路並沒有什麼區別,和我之前搶來的幾艘新奧威港的船幾乎完全一致。」伊文斯答道,「至於新裝備……」
他話音未落,空氣中又是傳來「嗡」地一聲響,而伊文斯嚯地轉身向正東方向,伸手在一旁觸手可及的一根橫杆上一拍。
卻聽得「哐」的一聲,一枚漆黑拖著藍色焰尾的炮彈憑空停在了船舷外不到五米處,一層弧狀的「玻璃」悄然浮現在那裡,阻止了它的繼續前進。
「對魔力特化立場,能夠很好地分解魔晶炮彈所疊加的魔力。」
她下意識地將卓婭擋在自己的身後,只感覺身周劇烈搖晃著,爆炸的氣浪與音浪炸響在耳邊,焦灼的風吹得她鬢邊的髮絲都捲曲。卓婭抱著她的手臂驚叫著,同時船員們也開始大叫了起來:
「敵襲,敵襲!我艦遭遇敵艦炮擊!」
「卓婭,你沒事吧?」她用一手擋著眼,看著自己身旁不到五米外一個深陷的凹坑,殘存的彈片閃爍著幽藍色的光,還在甲板的缺口上冒著熱氣。
這是……炮擊?
有船隻向我們開炮?在這個時候?
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如果那枚炮彈打得再准一點,是不是自己和卓婭就要被直接砸中了?
「你們沒事吧!」
船頭的伊文斯等人此刻急忙趕到她們這裡,金德瑞德彎下腰,讓塞薇婭拉女士能夠看清兩人的情況,而後妖精魔女開口說道:
「沒有什麼事,她們連一點傷都沒受到,真是好運的小姑娘。」
而伊文斯已經檢查完彈坑,回來快速說道:「炮彈砸在了船舷下沿,破碎的彈片才炸到了甲板上。」
「從受擊角度來看,炮彈來襲方嚮應該在我艦的正東方向……」
他說著,自懷裡摸出單筒望遠鏡,放在眼前看了又看,而後搖了搖頭。
「船長,未能捕捉到開炮敵艦蹤影!」
「全員警戒。」伊文斯平靜地指揮道,他摘下嘴邊叼著的煙嘴,伸手點向船頭和船尾,「全魔晶炮預熱,準備連裝爆發射擊。讓船艙防護室里的人去把船體保護屏障打開。動力室穩定魔力輸出,不要炸爐。」
「是,船長!」
伊文斯沉穩的指揮讓士兵們略微吃驚,但隨後一個個樂開了花——雖然他們對這名船長一無所知,但是一名有能者總比無能者要好出太多。
僅僅是三言兩語,就可以看出一名船長對自己艦船的熟悉程度。而其對艦船是否熟悉,很多時候將決定一船人能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