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棋子!
160棋子!
「慕容啊,這麼晚了還打電話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聽到楚龍賓的這句話從手機中傳來后,柴慕容感覺有些懵。
假如對面這個老頭不是楚雲雄的話,柴慕容肯定會掐著腰的罵他『我為什麼給你打電話?你記性讓狗吃了嗎?』可對面那老頭偏偏是楚雲雄,是他法律老公的親爺爺,所以她只好笑著說:「楚爺爺,我白天不是給你打電話說……」
「說什麼了啊?」
柴慕容強忍著吐血的衝動,只好又把白天那事重新說了一遍,末了說:「楚爺爺,當時你不是說要去找花家老爺子算帳啥的……」
「哦。」楚龍賓在那邊老神在在的說:「是啊,我是打算去找那隻老狐狸算帳的,可我這不是還沒有去嘛。」
「一整個白天了你還沒有去!?」
「是啊,這不是一直忙著和人下棋嘛。」
「哦、哦……那楚爺爺您晚安。」n分鐘后,柴慕容氣呼呼的再次把手機扔在了沙發上,雙手捧著腮幫子,雪白###的小腳使勁的蹬踏著床單:「氣死了氣死了!這他媽的都是些什麼人啊?合著就是我一個人在前面撲騰,他們都在後面看熱鬧啊!好呀,要是下次那個混蛋再被人捉了去,誰要是再著急,誰他媽的就是龜兒子!」
在床上罵了老大一會兒,柴慕容才逐漸明白一些事來。
楚揚的真實身份和失蹤一事,京城裡那些成了精的老狐狸們,恐怕早就知道了。雖說他們都沒有做出發出任何聲音,但在暗地裡肯定都在關注著這件事。不到冀南這邊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那邊是不會有動靜的。這也是她打電話給楚雲雄、他卻一直沒有去和花家老爺子交涉此事的原因。
是楚龍賓不關心楚揚嗎?答案是否定的。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出手干涉此事,肯定有著政治上,或者說是派系利益上的關係。任何一件事,他們都會站在政治立場考慮整個派系的利益,絕不會和柴慕容這樣一怒之下就要挑起各個領域上的戰爭。
柴慕容假如和花漫語因楚揚一事起了戰爭,充其量也就是在華夏商場與地下拼個你死我活,但根本不足引起全國性的大範圍震蕩。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會有人出來收拾攤子。
如果楚龍賓在接到柴慕容的電話后,聯合柴家去花家問罪,那將引起幾大派系之間的戰爭,涉及到官場。
官場,代表了政治,代表了權利。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政治,永遠都以派系利益為第一位。
這就是政治,這就是權利,殘酷而無情。要不然,也不會在唐朝就出現『玄武門之變』。那時候的李世民,可是把他老爹架空,把他一奶同胞的親兄弟親手咔嚓了的。
那些玩政治的為了掌權,連同胞兄弟甚至親生兒女都能宰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后,柴慕容的心態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她不是那種笨女人。相反,她比世上大部分人都聰明,處理事情要冷靜。如果這次她要是站在旁觀立場上看待此事,就不會向花漫語下戰書了。可惜,她不能站在旁觀立場上看待此事,因為此事的導火索是她的男人。
發了一會兒呆后,柴慕容拿起手機,慢騰騰的撥了一個手機號……
……
在楚揚和商離歌離開不到五分鐘,花漫語就接到了來自京城花老爺子的電話。
以往,花漫語在接到爺爺的電話后,只要甜甜的喊聲『爺爺』,那邊的老頭子就能高興的撅著鬍子笑上老半天。可今天,她接連喊了三聲,那邊才說:「你能夠主動放了楚揚,讓花家避免了一場戰爭,很好。下次再做這種事之前,最好要把那個人的底細打聽清楚。」
不等花漫語說什麼,手機中就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花漫語愣了:爺爺知道了楚揚的真實身份,並知道我綁了他,這不稀奇,畢竟柴慕容把這事捅到了京華。但他為什麼能夠在第一時間得知他被放出的消息?
為什麼?
這隻能解釋為:在花漫語身邊有人把她所做的事,向京華方面彙報。
那個人是誰?
李彪?不會,要不然剛才他就不用抽他自己嘴巴了。
那是誰?是誰?
風嬸,只能是風嬸!
看著風嬸房間緊閉的房門,花漫語忽然明白:今晚就算那個白衣女人不來救走楚揚,風嬸也絕不會讓她把楚揚怎麼著!她在外地的一舉一動,就從沒有逃過京城!花老爺子之所以說是她主動放了楚揚的,很可能是風嬸在彙報情況時,念在倆人之間親如母女的份上才這樣說的。要不然,老爺子的口氣,絕不只是淡淡的警告!
想到自己時刻被最信任的人所監視,花漫語眼裡閃過一絲悲哀,然後就是狂野的孤注一擲的陰狠!
她一直覺得,如果她不是女兒身,住進玉龍山別墅的人,肯定是她,而不是花殘雨。現在她才明白,就算她是男兒,花家老爺子還是不會讓她取代花殘雨的地位。因為花殘雨身邊,根本不可能有人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忽然,花漫語覺得自己很可笑,甚至是個弱智。在這一刻,她不由得的心灰意冷,都懶得去敲開風嬸的房間去問個清楚了。她知道,就算是問出這一切都是風嬸做的,她也只能接受。她,一向自以為天之嬌女的花漫語,在花家老爺子眼裡,除了是他的親孫女外,也就是和她那四個高官叔伯一樣,都是為花家第三代領導人花殘雨日後登頂而服務的棋子。
一枚到了最重要的時刻,可以為花家犧牲的棋子。
這就是事實,來自一個政治世家的事實。
渾身有些發涼的花漫語,慢慢的走進浴室,伸手摸了摸浴缸裡面的水,溫度適中。
慢慢的脫下身上的衣服,慢慢的躺進了浴缸,她腦子裡總是有一個聲音在響:花漫語,無論你的生活是多麼精彩,你只是為花殘雨眾多的打工者里的一個,花殘雨一年到兩頭的來不了漫天實業一次,可他還是擁有集團29%的股份!你這個總裁又佔有多少?
花漫語的眼神,越來越陰冷,她一點也不甘心,她要……
一陣泉水叮咚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花漫語的沉思。
暫時放棄去想那些連她自己都害怕的計劃,花漫語伸出欺霜賽雪的右臂,拿起浴缸外面椅子上的手機,看了看來電號碼,嘴角翹起一絲譏誚,笑眯眯的說:「喲,慕容啊,你現在還沒有睡覺呢?這麼晚了,打電話來有事嗎?」
這個賤人!口氣怎麼和楚老爺子一個調?柴慕容心裡恨恨的罵了一聲,聲音中卻帶著春天般的溫暖:「呵呵,漫語啊,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對你說聲謝謝的。」
「哎喲,」花漫語將修長白膩的左腿搭上浴缸缸沿,滿是泡沫的左手在上面輕輕的摸索著,聲音膩的嚇人:「慕容,我可沒有想起為了你做什麼事啊,你幹嘛要謝我呢?」
柴慕容無聲的冷笑一聲,身子半躺在床頭上:「漫語,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用再打機鋒了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為什麼會放了楚揚,但我覺得還是要給你打個電話說聲謝謝。」
「呵呵,我還是那句話,咱們可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無論我為你做了什麼,都不要說謝謝,好不好啊?」
「漫語,你的臉皮好像越來越厚了呢。」柴慕容右手手指纏繞著垂下耳畔的一縷髮絲,側著腦袋說:「行,那我就不說謝謝了。不過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說呢,我在聽著。」花漫語輕輕的揉著自己的長腿,望著秀美的腳丫,她忍不住的把長腿抬高,就像是那天被那個人用手舉起那樣,心裡忽然很渴望,渴望他再次衝進去……然後,她的臉就開始發燙,手就伸到了水下面。
「楚揚的真實身份,我不希望別人知道。」
「這個簡單,我會守口如瓶的。」花漫語的呼吸,隨著手上的動作而變得有些急促,甚至鼻子里也發出了輕吟:「慕容,我、我也有件事想告訴你。」
聽出花漫語的聲音好像有些不對勁,柴慕容心裡有些納悶,可她也沒有多想:「說吧。」
「楚、楚揚,他,他很厲害。」
「很厲害?」柴慕容一愣,接著冷笑道:「他要是厲害的話,會被你捉到?」
「我是說、說他在那方面,很厲害。」
「那方面……」柴慕容喃喃的重複了一句,馬上就明白了花漫語這話是什麼意思了,雙頰騰地一下通紅,然後就是慘白,厲聲喝問:「花漫語,你、你們兩個已經、已經……」
「我沒說啊,楚揚臨走之前讓我把這一切都忘記呢,咯咯,我可什麼也沒說啊。」花漫語笑了兩聲,然後把手機狠狠的摔在牆上,伸長脖子仰起尖尖的下巴,嘴裡的呻x吟隨著水面波動的愈加猛烈而加大……
……
楚揚把車子停在福臨門旅館門前,剛下車,就看到一個人雙臂抱胸的倚在門框上。
「看到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了一個成語。」楚揚砰地一聲把車門關上,向門口走了過去。
「倚門賣笑?」夜流蘇淡淡一笑,轉身向裡面走去:「你怎麼不接我電話?」
楚揚跟著走進福臨門的大廳內,走到門后將打開電燈開關:「我想,反正我今晚得過來,再打電話的話,那不是浪費了?小風騷呢?」
夜流蘇腳步沒停的邁步走上樓梯:「他嫌這兒沒有電視,就吵著和大水他們住在公司了……現在大家都住在公司里,那兒要比這兒熱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