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媽罵街
莫大娘非常詫異,曾經膽小怕事的三妹如今竟然敢跟她對罵,更是火大,從家裏操出切菜板和菜刀,邊拍邊罵。
夏之雪聽著莫氏罵的話太難聽,又見她手裏拿著菜刀揮舞很危險,想走過去平息這段爭吵。
“莫嬸,有話好好說,能把你手裏的菜刀先放下。”說著就去夠莫氏手裏的刀。
可沒曾想莫氏卻耍賴的一屁股坐地上,拿菜刀拍著地板的聲音更響了,大聲的嚷嚷著,
“大夥快過來看啊。一大家子來欺負我一個婦人!來看看這寡婦養的好兒好女啊,男的嫖女的娼。
大家來看看她家的女兒,每日就跟報喜鳥似的花枝招展,扭捏作態。
活該他們家窮,活該他們家生了兒子又傻有結巴。”
村裏時常會上演著一出又一出的吵架的戲碼,但像莫氏這般西斯底裏拿著菜刀拍砧板的罵架還是極少見的。
剛好莫氏房子就在枇杷村要道的旁邊,沒一會兒就吸引了一圈外一圈的村民圍觀。
這些村民不知前因後果,他們所見到的確實是劉家的一大家子,而莫氏卻一人單打獨鬥,確實像以多欺少。
前幾日那牛升過來要了九娘家一隻母雞過去,聽說是她家三女兒光天化日偷割人家田裏的草子。
如今看來,九娘這寡婦家裏的癡兒又偷鄰居家裏的錢就不足為奇了,果真是一窩子小偷。
頓時村民開始議論起來,“哎!平日裏覺得她一個寡婦帶著一家四個小夠可憐的。還沒承想竟然是這種人,大大小小都偷東西。我就說前些日子晾在外頭的一條幹魚怎麽就少了三條。”
“對。我家也有東西丟了。菜地裏的大白菜被人揪了好幾顆。”
“怪了,我家晾的衣裳前幾日也不見了。一定是她家偷去了。”
隨後圍觀的三五個村民七嘴八舌的都說自己家丟東西了,什麽鋤頭扁擔籮筐啥的都有。
但村頭的趙家媳婦說了句公道話,“大夥丟了這麽多的東西,也沒見在九娘家出現過,這裏麵或許有誤會。”
“為什麽要放在家裏,就不能找個地藏贓物了?”
這時一個聰明自作聰明的村民驚呼一聲,“莫非九娘派三女上陰穀山送豆腐隻是一個幌子,其實是三更半夜是將家裏偷來的運到那裏藏起來。”
那些村民煥恍然大悟,議論聲此起彼伏。劉氏聽著這些汙蔑的話,臉都氣白了,一直嘴裏喊著,“冤枉啊,我家沒有小偷!”,可沒人聽她蒼白的辯解。
夏之雪聽著這些話真的很無語,終於明白了成語謠言惑眾的意思,越傳越離譜了。
那邊莫氏站在高處一塊石頭上,伸出一隻手唾沫騰飛的罵起來。劉氏終於忍到極限也爆發了,插著腰跟莫大娘對罵。各種難聽的詞語都蹦了出來,什麽騷蹄子、挨千刀的、不要臉的寡婦,偷人、沒人要的老婆子。
夏之雪總算見識到什麽叫做村罵,不過再這樣罵下去並無意與事情的解決。
她走過去一把拉開,大吼一聲,“娘!別罵了。”
可能是夏之雪的聲音過大,很有威懾力,忽然爭吵聲噶然而止,就連圍觀群眾的議論也一瞬間安靜下來。
夏之雪直接問,“莫嬸,各位大叔大伯阿姨,剛才你們說議論的,我都聽見了。那言辭真難聽,我聽來聽去就一個意思:我們家窮,所以任何一家丟了東西,就是我們家偷的對嗎?”
圍觀的群眾多數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安靜了少許。
但也有村民反駁,“小姑娘,話可不能這麽說。老話都說狗急跳牆,人窮到一地步,若要活下去哪會管道德法紀。”
夏之雪抬頭一望,這位發言的大媽不就是在井邊被她潑水的李氏。
她忍不住回頭冷笑兩聲,“嗬嗬,大媽!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家家財萬貫,是村裏的首富,就沒有理由要偷東西咯!就是家裏窮靠偷才活到現在了?”
夏之雪的話音剛落,圍觀的這些村民全部都哄堂大笑,“哈哈,村裏首富、家財萬貫?
“看來雪兒姑娘果然是摔傻了,胡言亂語。”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老漢說道,“小姑娘,若你家能成全村首富,那我往後便稱你姑奶奶。”
“哈哈哈哈,對,我給她提鞋。”
圍觀的群眾你一言我一語的,各種嘲笑輕視,夏之雪的臉色無比的難看。
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這麽多人質疑她的商業能力。她被激起了鬥誌,
“行!我就爭個村裏首富給你們看看。不要到時候我家發達了你們又來巴結!”
圍觀群眾哄堂大笑。
人群中那位得了劉氏家一隻老母雞的牛老漢忍不住說來說道說道,
“得了,大夥都散了吧。小姑娘玩家家呢,你們也跟著起哄啊。各回各家,記得平日裏防著點就行,關好門窗莫讓爾等小偷有機可乘。”
這話裏話不就是暗指劉氏一家子都是小偷,夏之雪最討厭被汙蔑,
“我都說了沒偷,我們一家不是小偷。諸位若是料定我們是小偷,大可去告官啊。無憑無據就捏造事實算什麽本事!”
“小姑娘,此言差矣,說到捏造事實恐怕姑娘你更勝一籌啊,大夥說是不是!”有村民一喊,其她人接著響應,“是!”
“雪兒姑娘剛不也在大放厥詞,大言不慚的要爭當枇杷村首富。依我看,倒也不是無法子,隻需問問咱村的地主羅老爺是否還缺姨娘陪房丫頭,哈哈哈哈!”隨後又是一陣陣哄堂大笑。
夏之雪的大口氣引得全村人笑話,畢竟劉氏家是全村最窮的,村裏人起哄的好不熱鬧,就當一個段子一樣,開起玩笑。
特別是村裏的流氓陳二貴想看他們一家人笑話,也想趁火打劫。陳二貴垂涎夏之雪很久,見此好機會也故意起哄,“雪兒姑娘,你敢不敢跟我阿貴哥哥賭?
若你真半年內成了枇杷村首富,那我二貴以後給你當牛做馬任勞任怨,任你當下人差遣。”
陳二貴的聲音比誰都大,他勝券在握、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夏之雪。用舌頭舔了舔嘴唇,又道,“若是你做不到呢,哈哈。
那二哥哥就勉為其難納你為妻,能敢賭?”
流氓陳二貴滿臉麻子、尖嘴猴腮,夏之雪看到就想吐。
她如今腦袋一熱,好勝心四起,甩開她大哥的拉著的胳膊,利索的一聲跳到木走廊的長條凳上,大聲的喊道,“好,就在全村人的見證下,我夏之雪答應對賭。
若是我做不到,我們全家搬離琵琶村。”
陳二貴期待的望向夏之雪,笑道,“然後呢?”
“如果我做不到。我甘願嫁給村裏的陳二貴續弦,絕不反悔。”
圍觀村民歡呼聲,起哄聲此起彼伏。
“拿紙筆來!”夏之雪終是被這些村民的嘲笑惹怒了,“我夏之雪既然答應對賭,那就言出必行。”
人群中的陳二貴樂得跑腿,連忙進莫氏家中尋來紙筆遞與夏之雪手中,“雪兒妹妹,莫要忘了寫清楚賭注,輸了便要心甘情願嫁我哦。”
夏之雪接過筆紙,可卻是毛筆沾墨,幸虧她字寫得不差,大筆一揮,雖不太好看但字跡清晰。
這些村民不過就是起個哄,想看看笑話,可不曾想這小姑娘竟動真格立字據了,白字黑字寫好,若對賭輸了就全家搬離琵琶村,而她自個願嫁給陳二貴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