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割錯豬草
夏之雪完全沒有原主的記憶,隻好尷尬的微笑著。心裏在想:這夏之雪什麽品味,又憨又傻還胖嘟嘟,呆在一起真拉低她的顏值。
夏之雪內心是嫌棄的,但奈何她遇到了天大的難題,支支吾吾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那個,嘿嘿嘿……春妞是吧,你好你好!那個那個問你個事啊,這打豬草如何打?割草?”
夏之雪本以為跟著夏之柳來打豬草跟在她後麵跟著做事就行,但卻被這傲嬌的二姐給甩開了。豬夏之雪是見過的,也見過豬吃飼料配玉米粉,但這豬草是何物還真捉摸不清。
這話問出口後果然夏春一愣一愣,連回答都結巴了,“豬草自然是豬能吃的綠葉植物,草豬是不吃的。”邊說邊那鐮刀割著演示,
“鵝腸菜、喇叭花草、野麥、野油菜兒豬都愛吃,看這邊是構樹葉子,豬也吃的。”
一會,夏春抬起腰思忖了會才問,“之雪,村裏人都在傳你是從陰穀山摔下來的,還說是被那鬼怪給推的,你你你莫不是真摔傻了,怎麽連豬草都不識了?”
夏春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大叫一聲,“啊!!難道之雪你被鬼吸走了魂魄才會不識我?!不認識我倒可以用失憶解釋,可豬草乃是平常之物了,你竟然也忘了?之雪,快讓九娘請道士將你的魂魄請回來!”
夏之雪隻覺得好笑,她怎麽能解釋在很多年後的豬真的不吃豬草了。
她將手搭在圓臉妹肩上,想了些托辭圓謊,“哈哈嘿嘿嘿,好妹妹,我哪是魂魄丟了,就是單純的腦袋裏淤血沒消失憶了而已。”
聽圓臉妹口口聲聲提到陰穀山的鬼,忍不住好奇,“陰穀山上有鬼,是指那座半山腰的廢宅子裏……”
“對對對,”圓臉妹的聲音都發顫,“之雪你膽也太大了,為了銀子連命都不要。那鬼怪凶殘得很,一入夜就出來找獵物,還專挑女子下手。它不止吸取魂魄,還喝血吃人肉。村子裏有好幾個黃花大閨女入山失蹤了,也有瘋癲了的。”
夏之雪很不屑的回了一句,“哪裏有鬼?這世上根本就沒鬼,不過是有人故弄玄虛罷了。”
“我呸呸呸,之雪你趕快收回此話,免得被鬼聽了去,晚上索你性命。”夏春邊試圖捂著夏之雪的嘴巴,邊吐著口水。
夏之雪也挺無奈,畢竟古代人對事物的認知還是淺薄很多,解釋不通的事情就歸結於鬼怪神魔。
這樣想著,她也就沒必要跟夏春爭論下去,抬頭四處張望著,就在她上頭的一塊田地裏綠油油的一片,邊跟夏春分開打豬草,“春妞春妞,你在這裏打豬草,我上頭去。”
說著就提著竹筐子爬到上麵那丘田。此田無水,田裏長著綠幽幽的雜草,另外還生長著一片連著一片的綠色根莖植物,葉子有點像荷花,匍匐多分枝,比較細長。一眼望去,綠油油的一片。
夏之雪心中大喜,這不就是春妞口中說的上乘的豬草,欣喜萬分的操著鐮刀便走進田裏,開始彎腰割了起來。
邊割還忍不住哼著小曲,沒一會兒竹背簍便滿了。
她抬起頭來伸了伸懶腰,喊著春妞,“我竹簍裝滿了,你割的怎麽樣了?”
夏春納悶了,不過才割了一刻鍾,她竹簍子才剛過半,之雪竟然就割完了?
她尋著夏之雪的聲音,朝上頭的田埂走上去,抬頭一望隻見之雪站在田的中央,手裏拿著鐮刀對她嗬嗬喜笑。
夏春望著夏之雪旁邊的滿滿東東的籃子,頓時臉色發白。
失聲尖叫,“之雪,你竹簍裏是什麽?”
“能是什麽,豬草啊!”
夏春一看就知夏之雪這是闖了大禍,連忙衝過去將她的竹簍費力的往背上一挎,扯著夏之雪的衣角就往田埂處跑著。
“春妞你跑什麽?”
“雪兒,你闖大禍了!”
夏之雪完全是懵的,隻能任由夏春捏拿著她的手,快步往前走著。
這時忽然從後背傳來一聲嗬斥聲,“你們在我田裏做甚!”同時還伴隨著牛的叫聲。
夏春一回頭那臉色也更白了,這田正是牽著黃牛回來的牛大叔的。
果真夏之雪從山裏摔下來後腦袋摔壞了,竟然分不清哪裏是野生豬草,哪些是人家種的。
那牛大叔陰沉著臉,望向自己田裏已經被割了大半的紅花草,再望望夏之雪挎著的竹籃,頓時心裏有數。
這丫頭不正是寡婦劉氏的三女夏之雪?牛大叔雖也體恤他們孤兒寡母的生活清貧困苦,前幾日還好心的將家裏這頭黃牛借與他們家。
這倒好,不領情也罷竟還在青天化日下偷割他田裏的紅花草,牛老漢怎麽也氣不過。
夏之雪回頭望著這牽著黃牛的老漢正氣衝衝的朝她們奔過來,丈二摸不著頭腦,疑惑的望向夏春。
夏春隻好輕聲跟她解釋,“雪兒,你割的這不是野生出來的豬草,那都是人家牛大叔自家種的田肥。”
夏之雪一聽,驚訝的張著嘴,這跟野菜似的玩意竟是家種的?!
“這草子是你們一起割的?”牛大叔聲音嚴肅,黝黑的麵龐陰下來格外嚇人。
夏之雪也不想夏春給她背黑鍋,連忙解釋,“是我割的。”
“能了你啊!你可知這紅花草割了就長不起。念你是小姑娘的份上,回家找你娘親過來瞧瞧該如何賠我?”
夏之雪一看自己割的不過就是些草,有什麽要緊,道:“我一人做事一人了。此事無需驚動我娘親。”
老漢忍不住輕笑了兩聲,“你承擔?敢問姑娘拿何物來抵?”
夏之雪頓時語塞了,如今她穿越進來的這姑娘不過才十三歲。古代的農民不過就是守著自家的那三分薄地,辛勤勞作還不能保證不餓肚子,哪來的私房錢?
站在一旁的夏春也焦急的說好話,“牛大叔,這次你就饒過雪兒,她真不是有意的。她從山上摔下來後腦袋就摔壞了,她認為你田裏的那紅花草是野生的。”
夏春邊說邊扯著夏之雪的手,“快快給牛叔道歉。”
“春姑娘,不是牛叔不通情達理,此草子我平日裏悉心照料施肥,就等著它長得茂盛了好翻地做成田肥。
這可是極肥的肥料,由它改善的田地稻穀才能豐收。而如今她卻將我的割了一大半去,那便會影響我稻穀產量。這損失……恐怕……”
夏之雪咬了無數下嘴唇,抿了抿嘴,“那個那個牛大叔,抱歉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夏之雪在現代高傲慣了,但這明擺著是她自己犯下的錯,給人賠罪也理所應當,
“牛叔,這次的事你饒過我一回。我答應你,等我以後賺了錢一定賠你。”
牛升望了望夏之雪,眼睛咕嚕嚕的轉,心裏不禁在輕笑,這丫頭片子以後能賺錢?
那真是異想天開。
看她家如今窮的響叮當的光景,這姑娘也十三四歲,過不了半年或許就會嫁人,也不知會嫁到哪個村子旮旯裏頭。
她怎麽還會賺的銀兩來賠他?
牛老漢邊這麽想邊走過來,死抓著夏之雪的手,
“雪兒姑娘,莫道些廢話。我不管你有意還是無意要割我家的草子,既然事已犯下,那我便隻能找你娘了。”
夏之雪自知理虧也不想掙脫,更何況此老漢抓住她的手勁極大,她沒法掙脫開,隻好仍由他拉著往家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