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摸人家腦袋不好
甘惜玉好似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把臉轉向了窗外,耳尖卻不經意的冒了紅,故作冷靜的說道:“哦知道了。”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那麽說,就好像是從記憶中就是那樣便脫口而出。
容欽容欽,倒是還挺順口的。
容欽看著她冒了紅的耳尖,便知道她是害羞了,本是瑩白的耳尖染上了紅,變得粉嫩粉嫩,和小姑娘一樣軟軟的,讓人忍不住伸手一摸。
實際上,容欽也的確這麽做了。
甘惜玉發著呆,隻覺得有一抹滾燙的溫度在耳尖處燃了起來,是異於自己的炙熱,難以忽視。
甘惜玉拍掉了容欽的手,含糊地嘟囔著,“你這是在幹什麽啊?這是不能亂摸的。”
容欽覺得好笑,但還是收回了手。
算了,女子家家的,總要給點麵子。
一下子,屋裏就安靜了下來。
兩人安靜地坐著,卻不覺得尷尬。
直到打更人再一次打更的聲音響起,容欽看著還在坐的甘惜玉,問道:“不回去嗎?已經很晚了。”
甘惜玉躊躇了會,咬著下嘴唇,抬起頭看著他,“可是你還在受傷,我想照顧你。”
“我已經沒事了,隻用在床上休息幾天就好了,你快回去吧,已經很晚了。”容欽見她還在躊躇,便接著說:“你已經出來很久了,小心被發現。”
甘惜玉歎了口氣,還是答應了。
轉身出了門,回頭時容欽坐在榻上目送著她,男人笑得溫柔,眸子裏清清楚楚映著她的模樣。
“晚安。”甘惜玉留下一句,便匆忙走了。
容欽看著小姑娘落荒而逃的模樣,笑出了聲,熄了燈躺下。
心裏默念,晚安。
白日裏甘惜玉不敢來厲王府,害怕有人說閑話把狀告到皇上那裏,影響容欽的聲譽。
於是,她便每夜偷溜出來,總要在容欽的屋裏坐上一會,夜深才回。
比起甘惜玉的心驚膽戰,容欽卻覺得日子是從未有過的舒坦。
這日,甘惜玉還在自己的書房裏練習著書法,她的丫鬟匆匆跑了進來。
“小姐!小姐!”
甘惜玉放下了手中的筆,用旁邊的濕毛巾細細擦拭著手指,頓時失笑,“那麽著急做什麽?一驚一乍的,有什麽事嗎?”
“小姐,這回可是真的要緊事!”丫鬟跑到甘惜玉的身旁,語速飛快的說道:“我今天出去買菜,聽到外麵的人都在說,今天皇上下旨讓厲王去修建皇家別院!”
“什麽,修建皇家別院,這是真的嗎?”甘惜玉丟下手中的毛巾,不敢相信的問道。
修建皇家別院像是一件喜事,但是實則危機重重,此次修建皇家別院的地方,是在城外的一處山穀之中。
聽聞好多老師傅都前去勘察,都說難以建造皇家別院,可是皇上偏偏不聽,非要選擇那一塊地方。
據說那塊地方雖是難得的陰涼之處,但是地勢奇特,容易發生自然災害。
況且這一次容欽還是帶罪之身,皇上下旨讓他去修建皇家別院,聽起來就更加別有一番深意了。
“那厲王呢?厲王怎麽說?”甘惜玉隨即著急的問道。
容欽先前被杖罰五十,養傷養了十幾日,如今才剛剛下地,身上的傷痛還未痊愈,若是此時派他去,簡直就是一件折磨人的差事。
丫鬟看了甘惜玉一眼,最後還是吞吞吐吐的把話說完了,“小姐……你別生氣先,我,我聽說厲王已經接旨了。”
“什麽!”甘惜玉頓時一驚,提著裙擺想要往外走,“他怎麽能答應呢?他的傷才剛剛好,不行我要去看他,我要去問他到底怎麽回事!”
“哎小姐,你別出去!”丫鬟還沒反應過來,眼見自家小姐就已經走出了院外。
甘惜玉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厲王府,直接闖進了容欽的書房。
門一推開,就見容欽正在對下屬吩咐前往皇家別院的事。
甘惜玉咬咬牙,賭著氣,站在門口不肯走。
容欽看著她的模樣,眼底滑過一抹笑意,快速地吩咐完屬下。
等到人走了,他才對門口的甘惜玉笑著說:“還站在那裏幹什麽?進來吧。”
甘惜玉毫不扭捏地走了進去,看著容欽臉色微微發白的模樣,終於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你怎麽能接旨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家別院在什麽地方,你現在的身體能去嗎?”
“你比我還聰明,早就知道皇上看你不順眼,就是專門故意要刁難你。”
“你本來就被杖罰五十了,身體本就虛弱,你怎麽還能答應他呢?你裝做臥床不起不是很容易嗎?”
……
甘惜玉一股腦子地發泄一通,直到說完之後她才發現從頭到尾容欽都沒有說過話,心裏頓時覺著尷尬,僵著臉不說話。
容欽走到她的麵前,用手輕輕撫著她的腦袋,溫柔的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還不相信我嗎?”
容欽看甘惜玉依舊撅著嘴不肯說話,心裏覺得好笑又心疼。
“都這麽久了你還不明白我做事的分寸嗎?這一次要是沒有把握,我也不會接下來的。”
“你就別擔心了,我不會做傻事的,幾個月之後我會完完整整的回來的。”
容欽再三承諾,方才讓甘惜玉臉色好看些,甘惜玉別扭地警告,“我跟你說這是你自己決定的,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可不管你!”
“好啦好啦,知道了。”容欽嘴角扯著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小姑娘的頭發有些炸毛,摸起來毛茸茸的,軟軟的,很舒服。
“哎呀,你不準碰!”甘惜玉反射條件的拍掉頭上的那隻手,不滿的說著,想想又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過分,有些含糊著解釋,“我娘說了,摸人家腦袋不好。”
“我知道,會笨的,不過你不摸也是一樣的。”
“容欽!你說什麽呢!”甘惜玉愣了一會,反應了過來,氣得想要打死容欽。
這個家夥說的話怎麽那麽黑心,屢屢調侃她,真的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