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除掉她的好時機
傍晚，甘惜玉找到王知謙，不做過多寒暄，開門見山說：“叔父，我想你也不相信祖母是風寒。”
並沒有得到王知謙的反對後，甘惜玉如實告知：“信是我送的，祖母中毒已有半月。因為叔父是祖母娘家人，請你前來，就是為了引蛇出洞，我也不隱瞞，這樣才能便於我們快速找到解藥。”
王知謙看眼前的毛丫頭，做事風範不是這個年齡該有的，加上煞白的臉龐，一般人是不會對她有所懷疑的。沒想到，她竟還有這一麵。
“我信你。”王知謙表示出對甘惜玉的肯定。
聽到這話，甘惜玉隨後將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王知謙。
王知謙來時就聽說甘惜玉中毒到現在還沒有蘇醒。卻不知道她早已暗中做了這麽多事。
夜裏，翠兒正在煎藥，正往藥湯裏撒下粉末狀的東西。
一個黑衣人乘機出現在她的麵前，一把刀就架上了他的脖子。翠兒生性膽小，這一舉動直接讓她嚇的腿軟，不敢發出一聲。
“接下來我問什麽，你答什麽，若有欺瞞，今日你就是這刀下魂。”黑衣人命令道。
翠兒害怕的點點頭。“你剛剛在藥湯裏放了什麽？”
翠兒顫顫巍巍的回答說：“是……是花粉。”
“什麽花粉，做什麽用的。”
“奴婢不知道啊？”
“不知道嗎？”黑衣人的刀向翠兒又逼近了一步。
翠兒嚇的趕緊求饒：“好漢，饒命，奴婢真的不知，這藥是二夫人給我的，讓我每日放進老太太的湯藥裏，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啊。”
二夫人，原來就是馬氏。
“其他花粉呢？”黑衣人問。
翠兒立馬從衣袖裏取出花粉，交給了黑衣人。得到關鍵線索的黑衣人並沒有馬上撤退，而是威脅道：“我暫且饒你一命，今夜的事就當什麽也沒發生，往後要是再讓我發現老太太的藥湯裏有這類花粉，你就小命不保。聽到了嗎？”
“是……是是”翠兒被嚇的手都有些哆嗦。
黑衣人迅速消失在黑夜裏。躲進了甘惜玉的房間。房間裏，王知謙正等待著。
黑衣人就是甘惜玉，她拿著一把還未開封的劍，就已經將翠兒嚇破膽了。
見甘惜玉回來，王知謙湊上前去詢問：“如何，可打探出什麽消息。”
“是二夫人，馬氏。”甘惜玉冷靜的說。這個結果正好驗證了甘惜玉之前的猜想，“我們猜的果然不錯。”
王知謙問：“下一步行動是什麽？”
甘惜玉像是早有準備，不假思索的說：“下一步就是抓住林嬤嬤。這次老太太身邊的人都換的差不多了，唯獨留下了林嬤嬤，這林嬤嬤肯定是有問題。”
眼前的丫頭已經一次次顛覆了她的既往映象，成熟穩重，並不像一個未出閨閣的大小姐，王知謙對她多了幾分欣賞。
甘惜玉看出了他的異樣，以為他不信她說的，“你知道的，祖母從小對我疼愛有加，我不願意任何一個人傷害她。”
王知謙笑著說：“我此來目的就是調查姑母之事，你我之間有共同的目標，這就夠了。”
第二日早晨，林嬤嬤醒來，就已經被頭套麻袋，手腳被綁住了，眼前一片黑暗，她隻能掙紮著喊叫：“救命啊！”
“喲，嬤嬤醒了啊。”一個女音傳來。
林嬤嬤立馬安靜，戒備之心讓她立刻警惕的說：“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麽？”
“今日我們請嬤嬤來，是有幾個問題想問。若是嬤嬤給到我們滿意的答案，我們自是原封不動將你送回去，但若是欺騙人的答案，我們可就要給你點顏色看看了。”女子的聲音繼續傳來，雖是軟言細語，但每說一句話，林嬤嬤就豎起一根汗毛。
林嬤嬤試探：“你想問什麽？”
“你做過什麽，你自己不清楚嗎，老太太現在躺在床上，究竟是風寒還是中毒，你難道不清楚嗎？”
提到老太太的事，林嬤嬤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掩飾說：“這……老太太這事，明承侯都說是風寒，那自然是風寒。”
“你覺得這是我們想聽的答案嗎？”
“再給你一次機會，再不說實話，我這烙鐵可要下手了。”女人將烙鐵離林嬤嬤的臉更近了一步，她的耳邊清清楚楚的傳來“滋啦，滋啦”的聲音。
林嬤嬤立馬泄氣了，不再故作掙紮了。
“我說，我說。老太太是中毒了，但是這些事都是二夫人教奴婢的，奴婢也是被迫的，你饒了我吧。”
“解藥呢？”
“解藥……”
“說。”說著烙鐵又更近林嬤嬤一步。
“我說，我說，解藥在房間的抽屜裏，一個藍色的瓶子。”
王知謙立馬去翻抽屜，果真有一瓶藍色的解藥。王知謙因為懂藥理，檢查了一下，確實是解藥。
就立刻給老太太服用了，老太太緩了緩，漸漸清醒。甘惜玉將事情告知，讓老太太繼續裝昏迷，以此好好將養身體。
“隻單憑林嬤嬤和翠兒的一麵之詞恐怕是難以治馬氏的罪。而且他們很有可能臨陣倒戈。我看不如我們先把林嬤嬤控製起來，馬氏看到自己安插在林嬤嬤身邊的人出意外，以她的性子，定是不會無動於衷。他一旦行動，我們可以抓個正著。”以對馬氏的認識，甘惜玉提出了這樣的判斷。
王知謙說：“都聽你的，她就交給我吧，我送去府外。”
馬氏的房間裏。
馬氏說：“甘惜玉那個死丫頭還沒有醒，傅氏又著急上火身體虛弱，此刻正是除掉她的好時機。”
甘蕊兒擔心說：“母親，這次可是好好謀劃，不能錯失了良機。”
“那是自然。”馬氏顯得胸有成竹。
甘蕊兒說：“我們要做到滴水不漏才好，上次在楓林口，甘惜玉就曾想謀害我，雖然後來她和我坦白，揚言以後不內鬥了。但是我並不信任她，她是個嬌縱跋扈的大小姐，怎麽可能放過我。若是謀殺她母親的事被發現，我們今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馬氏有所猶豫：“你說的我都懂。但是凡事也得冒險，現在甘惜玉好不容易昏迷，若是等她醒來，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名正言順，你父親什麽時候才能給你一個名分。”
甘蕊兒對於名正言順的這件事早已失望不已：“已經十六年了，我還會在乎嗎？”
“你放心，娘親一定竭盡全力。”馬氏握著甘蕊兒的手，心裏已經下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