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這味道真好聞

  甘惜玉看著她手上的傷疤，不禁想起後舊傷未愈，來在寺廟那些日子，那些尼姑，也曾這樣用鞭子抽她。


  那是真疼啊，又添新傷。結痂的傷口，經年累月，刻在心裏，日日惶恐。


  惶恐成了恨，淬毒了心。


  經曆這樣一場痛，甘惜玉忽然懂得共情。從前她不會把奴婢的苦當回事，如今再看，卻理解荔枝了。


  “從前舊怨，你今日背叛我一場，你我也算兩清了，明日回到府裏，你就離開侯府吧。”


  “小姐？”荔枝不可置信，緊張看著她。


  甘惜玉笑笑：“放心，我說到做到，不會要你的命，也不會要你家人的命。帶著你從二小姐那裏得到的好處，遠遠離開京城。”


  “小姐.……奴婢……奴婢該死！”荔枝含淚，愧疚難掩。


  甘惜玉揮揮手，讓她下去，荔枝情緒複雜，也不敢久留，擦著眼淚離開。


  甘惜玉盯著桌上的鞭子，忍不住長長歎氣，自己身上還有多少債得還啊。


  年少無知，自己給自己挖坑，如今重來，就得填坑，不然必然要重複前世的老路，受盡磋磨而死。


  “看不出來，你還挺心軟。”一道男聲忽然在屋裏響起，甘惜玉瞬間彈跳而起。


  “誰？！”


  一陣清風拂麵，眨眼間，床上便多了一個人。


  柔軟的縵紗在被風吹的搖擺，那人露出一張溫柔和熙的臉，甘惜玉嚇的轉身就跑。


  可容欽一鞭子將她的腰纏住，用力一拉，甘惜玉被拉到床上，容欽居高臨下看著她，桃花眼柔情似水。


  甘惜玉牙齒打架：“殿下別亂來，這可是在大長公主眼皮子底下。我尖叫一聲，外麵的護衛就會衝進來。”


  容欽勾起唇角，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臉：“怎麽，重新活過來，想從良做個好人？”


  “不……不行嗎？”甘惜玉顫悠悠道。


  容欽不語，盯著她目光深沉，他長的太好看，比端王精致好多倍，從前自己眼裏隻有端王，沒發現這一點，可如今這樣親近，甘惜玉心跳如鼓，耳邊全是自己的心跳聲。


  “背主的奴才，就該千刀萬剮。”容欽說的雲淡風輕，卻殘忍又冷漠。


  甘惜玉受過那些罪，無法苟同這種說法。奴才就不是人，沒有喜怒哀樂了嗎？

  “你用的什麽香？”容欽忽然道。


  “啊？”甘惜玉茫然，為何問這個？

  “這味道真好聞。”容欽又靠近了一些，呼吸噴在甘惜玉臉上，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容欽殘忍笑道：“本王有些舍不得你了，不如把你做成幹屍，放在王府，日日陪伴本王，如何？”


  死變態！

  “殿下，我覺得，要不我把配方給你，你拿回去自己配香囊，氣味更持久。”甘惜玉動了動，想起身，容欽卻扣住她的手。


  “可本王喜歡這香味在你身上。”容欽順著她的脖子往下，眼神危險：“要不，扒了你的皮？”


  甘惜玉想罵娘，陛下，你兒子這麽變態你知道嗎？


  深吸一口氣，甘惜玉假笑：“殿下真是抬愛了，可惜玉得老天垂憐，重活一次，不想這樣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