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總壇下落
狄仁傑微笑道:“假設你沒有死,逃回客棧,而你的行蹤又被蛇靈發現,因此派人前來調查。
這一來,張陽的一切行動就合理了。”
小梅笑了:“大人,您真了不起。難怪我們蛇靈屢次敗在您的手中”
狄仁傑也笑了起來:“想到這一點,我立刻趕回客棧,搜查張陽的房間,果然,發現了這個。”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了那張繪著蛇的紙條:“這件東西一經發現,我的判斷便立刻得到了證實。
小梅並沒有死,而是化裝成啞女童隱藏在青陽客棧中。
為了不引人注目,張陽平常對你又打又罵,其實,客棧中的一切都是由你做主。
想通了這一層,我料定你絕不會將張陽丟下不管,於是我命敬暘、張環、李朗到獄中暗伏。”
小梅驚奇道:“難怪,隻是為什麽師兄要放我離開呢”
王莽笑道:“這也是大人計劃中的一部分,我們隻是將你逼走。
因為,不救出張陽你不會離開柳州,一定會再回到客棧之中,而大人就在這裏等你,揭開你的身份。
至於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把你逼走之後,馬上就趕了過來。”
小梅微微點頭:“原來如此。”
狄仁傑說道:“小梅,那天在古廟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梅回憶道:“幾個月前的那天晚上,在古廟之中”
古廟裏,小梅靜靜地躺在廟門前。
忽然,她的眼睛艱難地睜了開來,向周圍望去。
地上躺滿了被李元芳殺死的紫衣殺手的屍體,可李元芳已經不見了。
她掙紮著爬起身,身上的傷口發出一陣陣劇痛。
忽然廟外傳來一陣低低的話聲,小梅猛吃一驚,咬緊牙關,踉踉蹌蹌地衝進了一片蒿草中,伏下身來。
兩個紫衣人飛奔進廟,一見麵前的情形登時大驚,一人道:“不好,出事了”
另一人說道:“趕快回總壇向大姐報告,立刻派人前來清理現場。”
說完,二人轉身衝出廟去。
小梅鬆了口氣,伸手撕下紫色夜行服的前襟,將腿部的傷口包紮起來。
說到這裏,小梅長歎一聲:“我逃出廟外,躲到深山裏,直到傷口痊愈。
這個時候,距古廟事發已經十幾天了,當時我想,組織定然不會放過我,一定會四處追殺,天涯茫茫我又能到何處藏身。
這時,我想到了李元芳,如果他知道我沒有死,定會將我帶到顯兒身邊,這樣,我也許就安全了。
於是,我半夜潛回那座廟,留下了蛇形標記。
誰知道,幾天後,我深夜到廟中查看時,幾名紫衣殺手正在那裏等著我,為首的大姐料定我一定會回來。
我與他們好一場搏殺,拚死逃出大楊山,來到柳州青陽客棧。
當時,形勢非常緊張,大姐命新堂主率九堂中的兄弟姐妹四處尋找我的蹤跡,而張陽正要關閉客棧。”
狄仁傑點點頭:“是這樣。這個張陽也算得上是個忠義之士了。”
王莽微微點頭:“事情原來是這樣”
小梅說道:“是呀,在那種情況下,收留我就意味著要豁出自己的性命所以大人,請您對張陽網開一麵。”
王莽看了看狄仁傑。
狄仁傑點點頭:“這件事,你就放心吧。”
小梅說道:“謝謝您。”
忽然,王莽問道:“小梅,你又是怎麽被蛇靈發現的呢”
小梅說道:“我在客棧裏潛伏下之後,本想等風平浪靜,再前往洛陽找到顯兒。可沒想到,昨天傍晚,來了兩個人”
老板張陽站在櫃台後扒拉著算盤珠。
腳步聲響,兩個黑衣人快步走進來,正是後來店中的那兩名死者。
張陽抬起頭賠笑道:“二位,要住店嗎”
其中一人說道:“要間上房。”
張陽笑道:“沒問題。”
那人說道:“老板,我們想向你打聽個事兒。”
張陽抬起頭來:“您說。”
那人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紙,遞了過去:“最近,在你的店裏有沒有發現這個標記”
張陽接過定睛一看,正是那對蛇形的圖案。
他心裏暗吃一驚,趕忙搖了搖頭道:“這、這是什麽呀,古裏古怪的。”
黑衣人緊緊地盯著他:“真的沒有”
張陽抬起頭來:“客官,這我還能蒙您嗎真的沒有。”
兩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伸手拿過那張紙,說道:“好吧,那你就帶我們到房間去吧。”
說著,轉身向店內走去。
小梅對狄仁傑說道:“那張圖就是大人您手中所拿的,上麵畫的就是我與如燕暗中約見的蛇形標記。”
王莽和狄仁傑對視了一眼,二人微微點了點頭。
小梅說道:“當時,張陽將這二人穩住後便來見我,我聽說此事後非常驚恐,以為組織發現了我的蹤跡。”
狄仁傑挑了挑眉:“哦難道不是”
小梅歎了口氣:“當張陽將那二人除掉,我們檢查他們的包裹時才發現,其實組織並沒有發現我們。”
王莽問道:“哦為什麽”
小梅說道:“這兩個人是九堂的屬下,他們的包裹中有一張地圖和一個本子,地圖上標示的是柳州城西的所有飯店和客棧。
我們又看了那個本子,上麵記錄著城西半數以上飯店和客棧的檢查結果。
看了這些,我們才明白,這兩個人不過是組織派來搜索城西的,目的當然是為了尋找我的下落,可卻並沒有真正發現青陽客棧中的秘密。
是我們自己心虛,不察之下惹了大禍。”
狄仁傑點了點頭,說道:“那個本子和圖還在嗎”
小梅說道:“就在這房中。”
說著,她快步走到床旁,從床下的柴草中翻出了本子和地圖,遞到狄仁傑手中。
狄仁傑打開仔細地看了看,而後遞給了王莽,王莽拿起來一看,果然是城西的地圖。
這時,王莽抬起頭來,問道:“小梅,那個蛇形標記不是你和如燕專用的嗎,蛇靈怎麽會知道”
小梅說道:“想來是我留在古廟正堂中的那個標記被組織發現,因此派人在那裏等候。而後果然我去了,他們就斷定這標記是我聯絡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