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陳有龍
帥府正堂上,吳大憨正焦急地徘徊著,此時,他的臉上一掃平日的呆傻之氣。
忽然,他停住了腳步,抬起頭來,眼中發出驚恐的光芒。
這時,門聲一響,狄仁傑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王莽、元芳、曾泰、如燕、丘靜、李楷固等人也跟隨而進。
吳大憨望著狄仁傑慢慢低下了頭。
狄仁傑走到他麵前,雙目如電直逼他的雙眼,緩緩地說道:“你不叫吳大憨,當然也不是傻子。你就是十二月二十二號從崇州西城涉水攀城而進的那名奸細陳有龍”
吳大憨猛地抬起頭,他的雙目含著淚水,嘴唇輕輕顫抖著,似乎要說什麽,可是最終沒有說出口。
稍頃,他輕歎一聲:“不錯,我就是陳有龍。”
王莽看著吳大憨的表情皺了皺眉,緊緊地望著吳大憨沉吟不語。
狄仁傑點點頭,目光望向了丘靜:“丘大人,當時你捕獲的那名奸細陳有龍就是此人吧”
丘靜點了點頭:“回大人,正是。”
狄仁傑問道:“陳有龍,你為王孝傑帶來了什麽好消息”
吳大憨笑了笑:“狄大人,說了也是死,不說也是死,我是不會透露任何消息,你殺了我吧”
狄仁傑猛然抬頭:“哦”
吳大憨緩緩地閉上眼睛。
丘靜說道:“大人,當時卑職審問他時,此人也是這個口氣。”
狄仁傑點了點頭,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可能不知道吧,王孝傑已經事敗,叛逃到契丹去了”
吳大憨霍地抬起頭來。
狄仁傑說道:“所以,現在繼續隱瞞真情,已毫無意義。說吧,你和孫副將深夜會麵,都說了些什麽”
吳大憨笑了笑:“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透露任何消息,你們殺了我吧。”
狄仁傑望著他,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轉向王莽,王莽也正看著他。
狄仁傑緩緩望向了曾泰,曾泰仿佛想起了什麽,走到狄仁傑身旁,附耳說了一句,狄仁傑回過頭:“哦”
曾泰點點頭,低聲說道:“張康是這麽說的。”
狄仁傑對王鐵漢說道:“你把他帶下去,仍居東跨院中,要嚴密看護”
王鐵漢應道:“是,請大人放心”
說著,他拉著大憨,快步走出門去。
王莽輕聲道:“大人,這個吳大憨的出現的似乎不太合乎情理呀,而且他的武功也不太對勁,他的武功不太像江湖中的武藝,反而有點兒像”
狄仁傑抬起頭:“敬暘,有點兒像什麽”
李元芳接過了話茬:“我想,敬暘想說,他的武功有點像軍隊上的武藝吧。”
王莽轉過頭來:“元芳兄,你也看出來了”
李元芳點點頭:“我也是軍伍出身,這點應該不會看錯的,他的招式大開大合,這是最適合在沙場上的武藝。”
王莽對著狄仁傑說道:“本來我也隱隱地有這種感覺,但畢竟我對軍隊了解的不多,因此才不敢肯定,聽到元芳兄這樣說,那他應該就不是個普通的奸細了。”
狄仁傑喃喃道:“軍人,軍人軍隊,軍隊”
王莽和李元芳靜靜地望著狄仁傑。
狄仁傑微微點了點頭:“敬暘說的不錯,以我的觀察,他絕不單單是個契丹奸細那麽簡單,而是肩負著一個非同尋常的使命。”
李元芳雙眉一揚:“哦”
狄仁傑點了點頭,靜靜地思索著。
忽然,他抬起頭來:“明日再探東柳林鎮”
石國牙帳內,吉利可汗站在行軍地圖前靜靜地看著。
突然,背後一陣腳步聲響起,衛隊長快步快步走了進來報告道:“可汗,同達勒哈將軍前去檢視鷹師的巡防隊長在牙帳外求見。”
吉利轉過身來,雙眉一挑:“哦,讓他進來。”
衛隊長轉身喊道:“進來吧”
那巡防隊長快步走了進來,單膝跪下:“可汗陛下”
吉利點點頭:“哈日勒的鷹師有什麽動靜”
巡防隊長說道:“一切都很正常。”
吉利抬起頭:“哦不是鷹師曾在一個月先移動過嗎
巡防隊長說道:“達勒哈將軍已詢問過哈日勒,哈日勒將軍,鷹師是奉可汗陛下的修整令,從原來的山中大營,移師到現在的駐地,一個接近水草的營地。他們從未出過邊境。”
吉利點了點頭;“達勒哈將軍為何沒有回來”
巡防隊長回道:“大將軍何哈日勒將軍率軍檢查邊境哨卡,似乎發現了一些不妥,因此他讓末將現行回轉向可汗稟報,他還要再繼續調查。”
吉利點了點頭:“是這樣。好了,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巡防隊長答應著快步走出去,飛馬奔向大門。
突然,他勒住戰馬回頭看了看牙帳,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
大門對麵停著一輛馬車,隊長一撥馬頭飛馳而至,輕輕敲了敲馬車的窗子。
馬車裏傳來一個女聲:“怎麽樣”
隊長輕聲回道:“一切正常”
說完,他縱馬疾馳而去。
馬車裏,默輟與“大姐”肖清芳相視一笑。
肖清芳說道:“現在就看你的了”
默輟拿起那支金批大令,把令頭點在麵前的地圖上,輕輕向前劃著,最後停在金山北側。
他緩緩說道:“這是離石國最近的一支豹師,將軍齊葛是我的好兄弟,我可以先調這支部隊向金山後迂回,會同哈日勒的鷹師包圍石國。”
肖清芳微笑道:“內外並舉,殺死吉利可汗,奪取牙帳。一旦牙帳在我們手裏,你就是可汗了”
默啜搖了搖頭:“沒有這麽簡單,我突厥衛下最精銳的三個虎師全集中在石國附近,光憑齊葛和哈日勒的軍力,在虎師麵前不堪一擊。”
肖清芳笑了起來:“你放心,過不了多久,虎師就會調離。”
默啜搖了搖頭:“不可能,虎師是我父親最親勳的衛率,絕不會離開。”
肖清芳微笑地說道:“如果發生戰爭呢”
默啜雙眉一揚:“哦,你的意思是”
肖清芳說道:“稍安毋躁,我想就是這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