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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暗傷

  元夕道:“你即是自己檢查的,必然會有不到之處。雖說是你手顫,可能影響準頭的又不止是在手臂上頭,穴道相同,比如說這樣。”


  “樣”字才出口,暮雨就驚覺自己的手臂幾不可見的微微一顫,可除此之外身上卻沒有半點外力作用的感覺。


  “怎麽回事兒?”暮雨皺眉,看向元夕的眼神帶了些許疑惑:“你是怎麽做到的?”


  “不難啊。”元夕道:“就像我方才說的,人身上那樣多的穴道,你但檢查手臂有什麽用。再說了,出事的時候你的心思本就該在手上,若是他從背後攻擊,不痛不癢的你自然也是發現不了的。”


  人全身的經絡肌肉都是相連相通的,否則又怎麽會有牽一發而動全身這樣的說法呢?


  元夕道:“再者說了,如果不是李集所為,或者說若不是他早有準備,那樣短的時間裏頭,他是如何做到及時出現替你擋下這暗器的?你等下去屋子裏頭,找兩個婢子給你檢查一下,大約就能知道我所說的是真是假了。”


  事已至此,真假已經不大重要了,暮雨雖有心結,但也不大在意,隻是因為才剛見元夕露了一手,有些不大相信的看著這個臭小子。


  她原是知道元夕底細的,可一直都是暗中觀察,真正交手的機會並不算多,上回李集闖進來,倒是勉強算對過一招,可點到即止,也不能探查多少。


  這段日子下來,他們也算朝夕相處,這小子除了看著漂亮外似乎也沒見有什麽大作用,如果一定要說,那大約就是在帝後大婚時刺激巨蛇出籠攻擊朗坊那一回了。


  可說到底,那樣的本事不過就是小巧,算不得什麽真材實料。


  她在祁國這些日子,為的也是張羅在祁國開設當鋪的事兒,雖是與言家諸人分別了幾個月,可也沒有久到能接受這些翻天覆地變化的程度。


  韶華煙嵐死了,宛芳成了和懿公主的陪嫁丫頭,一舉入了深宮,主子離了七寶閣,帶著秦斂他們從靖朝遷到了這兒。


  除卻那些暗處的兄弟外,貼身伺候的竟然換成這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兒?


  既不見穩重,也不見機敏,又愛胡鬧又貪吃,可偏偏就是這麽一個人,取代韶華成了墨輕騎的統領?

  這樣的事情,叫暮雨一度以為自家主子這次怕真是傷了元氣,竟是連個得用的人都找不到了。


  自然,這樣的認知不過流於表麵,暮雨潛意識裏頭還是清楚的,這少年能得主子青眼,肯定是因為他有什麽別人不及的優越之處,比如忠心,比如遠超眾人的洞察力。


  對於元夕這人,暮雨越是相處越是心驚,雖說沒有見過他真正的身手,可隻從僅有幾次的戒備來瞧,他的功夫大約是遠在韶華和煙嵐之上的。


  而今日,竟還露了這麽一手,冰山一角,那一瞬間暮雨腦袋裏也隻剩了這幾個字。


  言書笑了笑,不去幹預這事兒,隻是道:“不管如何,李集到底是為你傷的,這些日子隻怕還要你費些心思。對了,既如此,你這幾日便守在那兒吧,別的事情暫時都擱到一邊。去吧,順便把許大夫幫我叫過來,關於李集的病情,我還要好好問問才是。”


  “是。”暮雨行了禮,忍不住又看了在一旁剝東西的元夕一眼,然後才退了出去。


  “給你。”元夕將手裏折騰的糖果紙遞給了言書,他手巧的很,一般的玩意還不樂意學,特意折了種扯著尾巴揮翅膀的扯著尾巴還能揮翅膀的紙鶴,配著五彩的糖果紙張,倒也好看的緊。


  言書笑:“你才剛做了什麽手腳?”


  “隔空點穴。”元夕小小的賣了關子,笑眯眯的看著言書道:“你剛才聽說李集病的時候,腦袋裏頭在想什麽呢?”


  言書“嗯”了一回,答道:“卻也沒什麽,隻是有些擔心罷了。”


  “擔心什麽?李集嗎?”這怕是不能吧,就算許漸吉無力止損,可要短暫的保住這條命還是不難的。


  “不是。”言書搖頭:“我隻是覺得如果這毒真是林謙中的那種耄耋,那這盤棋我可是從最開始就下錯了。”


  “不是耄耋。”元夕肯定道:“看著症狀很像,但並不一樣。”


  中耄耋者麵色紅潤,乃至嬌媚,全身的氣息湧動也遠比正常人更快速些,就像是一朵盛開到了極致的花,下一秒就是無可挽回的衰弱。


  而李集這毒,發作速度倒是相似,身體症狀也算相符,可單看他青白的臉色就能知道,他中的毒不是耄耋。


  “雖不是耄耋,可卻出於同宗。”許漸吉正好到了門口,聽著這主仆兩人還在疑慮這病,少不得要出言解惑:“這兩種毒原是由同種毒物演化而來,雖說症狀不同,一個加速一個減緩,可到了最後卻是殊途同歸,都是將人虛耗衰竭致死。或者說,比起耄耋那樣特征明顯,且能阻斷的毒物,眼下李集中的這個毒對我來說更加棘手些。少不得要來請主子明示,看是不是需要元夕出手,將這事兒掰轉回來。”


  這樣毒物要說起來遠比耄耋更加狠辣,後者隻是加速衰老和各樣器官衰竭,可前者卻是從內而外的腐化,雖然外麵瞧著大同小異,可實際上卻要痛苦百倍。


  即是許漸吉巧手能醫,但中毒者在治療過程中需要忍受的痛苦一點也不比毒發生亡小,也因為這樣,許漸吉才起了求助的念頭。


  “不需要。”言書言簡意賅:“即是毒藥,自然也會有解藥。這毒出現的突兀,來源也蹊蹺,不管元夕有沒有法子,這次他是斷然不能出手的。”


  這些日子,元夕跟在自己身邊進進出出的,但凡有些舉動也從不刻意遮掩,言書總有直覺,這次這事兒,與其說是想要弄死李集,不如說是朝著元夕來的。


  雖說這兩者之間看著沒有任何聯係,可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言書道:“許大夫,你且先治著,隻抱著他不死也就是了,解藥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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