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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變故(二)

  言書說的這種情況,元夕自然也是想過的,要說關係,他與暮雨原也說得上是不錯,可是要是對方威脅到言書了,那麽所謂的關係就成了不提也罷的虛無存在。


  殺一個李集自是容易,再加一個暮雨似乎也算不上什麽難事。


  都說他稚氣無辜,不過是個青澀少年,誰知他內裏狠毒如斯,除言書外,所有情誼對他來說不過就是消遣罷了,有很好,沒有也不妨礙。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與言書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存在。


  元夕對自己的定性一清二楚,所以當言書反諷的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他還真的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最後拍板道:“這也可以的。”


  言書:“……”


  就像言書預料的那般,許漸吉雖說對毒物很有些了解,可這回還真是遇到棘手問題了,觀察研究了半日,還是沒有什麽頭緒,少不得隻得厚著臉皮來請元夕幫忙,畢竟這可是從毒窟裏頭浸泡出來的,是所有毒物的祖宗。


  秉著萬不得已的時候毒殺李集這樣不可告人的思想,元夕還真的沒有絲毫推辭的去了。


  不過是兩人在屋子裏頭閑話的功夫,那邊李集的情況已經產生了變化。


  許漸吉皺著眉頭捏著針,將各處要緊的穴道一一封印住,以防毒血流動過速刺激心髒,造成不可逆的後果。


  元夕去的時候那一位已然氣若遊絲,看起來命不久矣,也不需要人動手了。


  暮雨這姑娘向來強悍,從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如今眼看著自己救命恩人命在旦夕,雖說依然沒哭,可一張圓臉因為情緒擠的皺皺巴巴的,竟是比哭還難看。


  元夕揉了揉鼻子,湊近了瞧:“許大夫,怎麽回事兒,你臉上的汗可比躺著這位流的還多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中毒了呢。”


  暮雨傷心的狠了,並沒有聽清他話裏頭的輕佻,若非如此大約是要當場貢獻一記手刀,以報恩人被調侃之仇。


  許漸吉將最後一根銀針放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後起身,對著元夕做了一個輕的動作,示意兩人外頭詳談。


  這就奇了,生病的又不是元夕,他也不是李集的什麽人,這許大夫把自己叫來也就算了,偏還一臉神秘的要與自己商討,仿佛是要做些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豈不叫人疑惑?

  元夕皺著眉頭,有些不解的跟著許漸吉朝外頭走,不想卻被同樣疑惑的李集手下死死攔住:“許大夫,咱們大人的傷到底如何,你何不在這兒說清楚?拉著一個不相幹的人神神秘秘的朝外頭走是什麽意思?難道有什麽事情是我們不能聽的不成?”


  元夕心歎,這個許漸吉,平日裏瞧著小聰明不斷,又慣會扮豬吃老虎的,今兒怎麽反而犯起糊塗來了,在這樣敏感的時候鬧這麽容易叫人誤會的一出?

  這些個人,雖說如今是跟著李集與言家人住到了一處,可到底打著不大友好的主意,兩邊的人本身就各懷鬼胎彼此監視且心有芥蒂,如今又在出任務的時候將自家首領傷成這樣。


  雖說這姑娘傷心的情真意切看著不像是她害的,可矛盾到底是擺在那兒了。


  如今這言家的大夫這麽診斷再三卻是連個結論也沒有,還鬼鬼祟祟的要到外頭去說,保不齊叫他們這些人以為言家是要趁著李集病要了李集命。


  因此這路擋的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過他們也算識相,隻敢站在手無縛雞之力的許漸吉麵前,並不敢去招惹那個看起來就邪性的黎元夕,也算是給自己留了條退路。


  為首一人皮膚黝黑,眼睛很小,長相有些奇特,說是賊眉鼠眼也不為過,元夕記得,這人是叫周虞,平素裏最愛跟在李集身邊跑前跑後,是個溜須拍馬的好手。


  至於他為何能知道這個周虞不過是因為在來祁國的路上,除了李集外,最常往言書身邊溜達的也就是他了,再加上這樣的長相這樣的品行,在樣貌普遍清俊的親君衛裏頭也實在算得上是一股清流了。


  隻見周虞端立在那兒,眉梢眼底全是疑慮,看著許漸吉的眼神是滿滿的不安,又兼眼小聚焦,這份不安在他炯炯有神的目光裏格外明顯。


  這誤會原是許漸吉造成的,元夕雖是當事人但卻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看客精神,不動聲色的尋了根柱子依靠著,雙手抱臂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兒,根這周虞之流一道靜候許大夫的高明解說。


  一瞬間的詭異氛圍太過強烈,連原本隻顧著傷心的暮雨都起了動靜,暫時停止了自己擠眉弄眼的悲傷,偷偷的朝著看了好幾眼。


  作為被眾圍觀的那一位,許漸吉心內叫苦不迭,可眼下也實在不是抱怨的時候,那床上躺著的那個絕不能死的眼看著可就真要沒氣了。


  許漸吉重又端出了那副經驗老道的醫者嘴臉,心誌誠誠道:“李大人這毒委實詭異蹊蹺,乃許某平身所未見,一時之間也沒什麽破解的法門。眼下我已經用銀針護著他的心脈,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什麽額外變化。”


  “沒有變化?”周虞不大相信:“才剛李大人由這位姑娘扶進來的時候,雖說是在昏迷,可臉色到底不差,傷口也隻是隱隱有些中毒的跡象,怎麽才這麽一會兒功夫,就成了現在這出氣多進氣少的情景了?從大人回來到現在,能接觸他的也隻你一人,想來也隻有許大夫才清楚這裏頭的變化吧?如今您又要撇了我們與這位小哥去外頭談?恕周某直言,這樣的舉措,怕是很容易引起雙方的誤會。”


  元夕心呢歎道:這為長相奇特的男子,武功不怎麽樣,說話更是沒有忌諱。如今李集的命可是實實在在掌握在許漸吉手裏,但凡他有一絲顧慮也不該在這樣的時候提出這樣的問題來啊。


  誠然,許大夫在這節骨眼上還裝神弄鬼有些不地道,可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兒,誰叫你們這些人與咱們不是一條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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