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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和好(二)

  話也許不好聽,理卻是正的,都是習武之人,自然清楚這所謂累贅到了最後可不止拖後腿這麽簡單,也許一個疏忽就是生死的差距。


  沉香雖不聰明,可出生入死的多了,也明白言書的顧慮,當下也不多說,隻看著許漸吉道:“我的身體如何現在我也說不準了,因為我的感覺並不是那麽敏銳,可是許大夫在這兒呢,按他說的,我如今的狀態是近段時間內最好的,再往後隻會越來越差,若是現在不去,以後更是不能去了。”


  “是嗎。”言書點點頭,不帶什麽情緒,轉身去看許漸吉:“許大夫,依你看來如何?”


  就像沉香說的,如今他的身體如何,也許作為大夫的許漸吉遠比他自己更加清楚。


  聽的言書問,許漸吉也不含糊,認真斟酌後道:“若要成行,如今真是最好的時候。”


  他從袖囊裏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擺到兩人麵前,道:“這銀釘子我早些日子裏頭已經幫他取出來了,這樣一個東西在他身體裏頭,不管做什麽都是不方便的,可按照太傅的計劃來瞧,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大約是需要沉香維持這樣的狀態的,所以我這幾日翻閱古籍研製出了這個勉強可以作為替代的丸藥。一來可以維持他這個狀態,二來也能用作調理。”


  以免他在這趟出行中真的成了所謂的累贅。


  沉香接過小瓷瓶,真心感激許漸吉的用心,奈何口拙,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表達,木納之餘隻能直直的看著他,末了,狠狠的握了握他的手臂,算作謝過。


  “看來,你們倒是真心準備好了。”言書笑了笑,將手裏的文書徹底擱下,衝著窗戶外頭揚聲道:“元夕,你還要在樹上掛到什麽時候?”


  這場單方麵的冷戰,就在這一聲問詢中徹底結束了。


  元夕一個閃身進了屋子,老老實實的站在言書身邊,靜候吩咐,模樣乖巧可愛,仿佛之前的那些置氣都是外人眼裏的錯覺,而他本人也沒有絲毫自怨自艾的痕跡。


  許漸吉一口氣憋在那兒不知該朝誰吐過去,隻能內傷的看著元夕,權當自己吃飽了撐的,多操這樣一口閑氣。


  這兩人的暗波洶湧原也落不到言書心裏,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操心:“元夕,這幾日你在外頭守著,可有留意李集那邊的動靜?”


  所謂動靜,自然包括了李集的作息出入時間,也包括他帶來的那些隨從在屋子裏頭的各樣動向。


  “是。”元夕道,雖說是在反省順帶鬧脾氣,可他也不是那樣不分輕重的人,該幹的正事自然不能有半分疏漏:“那些隨從原本就在咱們的眼皮底下,各處都有人盯著,翻不出大浪去,倒是李集和暮雨已經好幾日不曾回這院子了。依照最近的消息來看,他們在祁國宰相的事情上頭遇到了些阻礙,沒有十天半月怕是回不來的。”


  至於這阻礙是朗坊給的,還是跟過去的暮雨設置的,卻是不大好明說了,不過左右結果是一樣的,兩人被困在一處,短時間內沒法回來,自然也沒法繼續監察了。


  元夕道:“你要是想出去,將院子裏那些人糊弄住也就是了,他們不是李集,對你不夠熟悉。找個人易容替了你在這兒也就是了。”


  左右這些日子言書都纏綿病榻,行動懶散的叫人不屑於浪費力氣監視,想來換個人在裏頭也不會有人察覺,隻是……


  元夕很有些不放心:“容易倒是容易了,可這事兒非得你自己去嗎?本來身子骨就差些,又趕上大病初愈,沉香好歹有功夫在身,體質弱些還擔心扯後腿呢。你要是去了,我但凡行動總要留意你些,反倒不便了。”


  這話說的……許漸吉力挺的脖子不由自主的縮了縮,為元夕這份語言藝術深深折服。


  言書失笑:“知道的呢說你是在擔心我,不知道的還不定以為你怎麽嫌棄我呢。”


  元夕皺眉不滿:“我怎麽會是這個意思呢。”


  許漸吉弱弱插嘴:“聽起來倒確實是這個意思。”


  “閉嘴。”元夕不服,狠狠的瞪了回去。


  言書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好了好了,也不逗你了,許大夫,你且去開藥,我與沉香兩個病患,想來是夠你忙一陣的了。”


  “等等,唉”元夕想攔卻被言書一把拽住。


  言書:“你才站住呢,大夫要去配藥,你跟在後頭成個什麽?難不成侍衛做膩了,想當藥童了?”


  “你少跟我貧嘴。”元夕不吃這套:“你且告訴我,為什麽這趟差事,你非去不可?”


  置了這樣久的閑氣,元夕隻知道言書要親自跑這一趟,卻不知道為何,心內揣測了良久,如今可不就新仇累著舊恨一道發作了?


  言書因病遲鈍的感官到了今日才算恢複如常,認真看著元夕道:“你今兒到底是不想我去斷水橋泮,還是在為前幾日睡屋簷的事兒舊賬重算?若是前者,那麽我便告訴你,這次出去,我與沉香的作用差不多,有些事有些地方非我們不可。如果是後者,那麽我隻能說,我不大明白你那突如其來的脾氣是衝著誰來的,更不知道在這種情緒下應該如何勸慰。”


  “都說這個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不過是有人因為特殊情況叫你失於防範,甚至還沒有造成任何損失,你卻因此自怨自艾。這樣無關緊要的得失心,難道還需要別人開解安慰不成?”


  “無關緊要?”元夕瞪大眼一臉不可置信:“沒有損害不過是因為來的人是沉香,他一心尋求幫助本身不曾有任何壞心。若是換了別人呢?你想過後果沒有。沉香之法雖是另辟蹊徑,可一旦有人知曉效仿,那麽我在你身邊還有何用處可言?”


  從始至終,我在意的就不是在武力上輸給旁人,更不是那所謂的得失心,我在意的,不過就是我在你身邊,卻有可能根本無法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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