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皇帝的豔遇
煙嵐一字一句的把秦斂送來的信讀完,語調裏染了散不去的笑意。
言書也笑:“宛芳,你功不可沒呀,那樣一個小丫頭,短短幾天就能被你調理的國色天香。可實在是厲害呢。”
對於這樣的話,宛芳從不入耳,撇了頭去看窗外:“話少些,像個主子吧。”
不像主子的言書不生氣,轉頭去看煙嵐:“莫宇的事兒辦的不錯,人送走了嗎?”
煙嵐點頭:“送到安全地方了。”
言書:“嗯,那就好。等對賬日結束,林謙履行承諾後,就把姑娘給他送回去。”
顯而易見,這兩起事情,背後都有七寶閣的身影。
要說起來,流言也不是完全無稽,畢竟那池塘是婉君自己要跳進去的,隻不過淹死的另有其人罷了。
偷天換日後,又慫恿著秦樓楚館幫著散播流言,有時候七寶閣的手段倒
言書道:“雖是找了死囚易容代替的,但好歹也算幫了我們忙。有來有往才是做生意的根本。煙嵐,該給她家裏人的一分都別少了。老人家失了獨女本就心酸,按之前說的另給他們置辦一分小本生意,總要叫他們往後有所依靠。”
煙嵐點頭道:“是,主子。”
言書道:“既然他們已經遇見了,那青文這幾日大約也相思的不輕。也不知太傅可有什麽說法。”
煙嵐道:“這一點信上也說了。”
對於小皇帝的失魂落魄,太傅倒不像一般奸臣那般迎合欣喜。
作為皇帝的師傅,他比一般的權臣更多了一份職責。因此,斷不能容忍這樣荒誕無稽的情愛。
煙嵐道:“信上說,太傅動了大怒,雖不能對萬聖之軀進行杖責,可對一同出去的小水下了狠手。拖到勤政殿前,當著所有奴才的麵打了五十大棍。到今兒還沒能下的床來。”
言書歎道:“以太傅的性子,沒有要了小水的命,也算留了餘地,也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人也變得心慈手軟了。”
棍刑這種東西,最有講就了。若是恨得急了,一二十下就能要人性命,若是有意留情,便是打上百來下也不過是個皮外傷,血淋淋的唬人罷了。
隻不過,小水是小皇帝身邊用久了的人,從小跟著一塊兒長大,比一般奴才自然不同,又暫代大總管的職位,掌著皇帝近身的大小事務,身價地位,自然不是一般的小太監可以比的。
遠的不說,單看先皇身邊的左祿,貼身服侍先皇這些年,雖是個太監,可誰見了不尊稱一聲祿公公,尋常官員見了,不說行禮,但也不敢輕待。
如今向安這一打,又是當著所有奴才的麵,往後他再想要管事兒,可就沒那麽便宜了。
這懲罰,對小水來說可實在算不上心慈手軟。
言書笑道:“別人如何我不知道,但青文大約是要著急壞了,背地裏還不定怎麽罵我呢,畢竟小水是同他一處長到這麽大,對他來說可不隻是奴才那麽簡單。”
煙嵐道:“主子是為了聖上著想,你兩心意相通,又惺惺相惜,我想,他不會怪你的。”
言書抬了眼,眼波流轉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有接話,隻是轉頭另問道:“太傅是動了氣的,想來也不會去幫著皇上找佳人解相思,那麽旁人呢?可有什麽特別的心思?”
煙嵐這幾天陪著言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宅在家裏,但對外界的事兒一清二楚,聽得言書問,也不遲疑,將知道的事無巨細和盤托出。
“那些家裏有適齡姑娘的老臣大約都是動了心思的,這幾日,發生偶遇的左中街上來來往往多了不少人在打探消息。水公公尚在病休,其餘那些伺候在皇上身側的奴才無一例外都被塞了金銀,想或多或少的得到一些關於那神秘姑娘的線索。”
“哦?”言書很有興致:“然後呢?皇上又是什麽意思?表現出自己想找那姑娘的意願了嗎?”
煙嵐笑道:“主子這話問的。太傅那一頓打,雖不是在皇帝身上,可卻是打了殺雞儆猴的主意。皇帝便是再動凡心,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有任何表示。否則豈不是太打眼,反而壞了好事。”
言書道:“確實。伴君如伴虎的說法古來有之。從前好歹還有個伴讀幫著小水分擔,如今年歲大了,伴讀也成家立業,再有什麽也出氣不到他頭上,倒是苦了水公公了。”
話是歎息,言語裏卻有三分藏不住的笑意。
煙嵐輕咳:“主子,您這樣,算不算幸災樂禍?”
言書摸了摸臉,恍若未覺道:“怎麽?我笑的很明顯嗎?”見他點頭後,不由揉了揉臉,刻意板正道:“抱歉抱歉,你繼續。”
煙嵐垂了眉眼,微微扯了扯嘴角後繼續一板一眼道:“今兒醜時,一封密信從宮門內傳出,幾經輾轉後便到了光祿勳鄭執中的家裏,隨信一同流出的還有一張玉佩的拓片。”
這也不奇怪,宮內用人,門房掌事,本就是在鄭執中的管轄範圍內,一有什麽風吹草動,最先知道的一定就是這個光祿勳。
“醜時?”言書想了想:“昨兒晚上是誰侍寢?”
煙嵐道:“太常寺卿王騫王寰武之女王閆眉。”
言書皺眉:“這太常寺什麽時候又同鄭執中扯到一塊兒去了。我記得,早兩年,先皇剛駕崩那會兒,他們還因為儀製用人問題起過不小的爭執。當時兩個人可是差點當著青文的麵兒掀桌子。怎麽這麽快又不計前嫌狼狽為奸了?”
話是這麽說,但言書心裏清楚,在官場上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更不會有正真的朋友。
以利相聚,利盡則散。這才是他們生存的常態。
說實話,他並沒有覺得這樣不好,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著相同目標的人才更能明白這各中的交往是怎麽回事兒。
誰都沒有真心,那麽彼此也就算真心了。
他即是隨口一說,煙嵐也就隨耳一聽,並不多加評論,隻是盡職的說完了剩下的事兒:“快則明日,慢則後日,鄭執中就會帶人來接鄭姑娘回主家認祖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