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舊事
第183章：舊事
杜墨言看著眼前這個如此陌生卻又熟悉的林雪薇，意識到她貌似誤會了些什麽。
是五年前他的不辭而別嗎？又或者，是這五年來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雪薇……”他輕輕喚她名字，想讓她冷靜下來。
她不知道為什麽到現在麵前這個男人還能沉得住氣，但自己一句一句的質問到底是有些無用功。
不過說起來也在意料之中，五年來他杳無音訊，一個可以舍得曾經摯愛的愛，當然可以做到麵不改色。
“你到底想說些什麽？我沒時間陪你在這裏聊天！”她終於是不耐煩，終於是不想再看見他。
她轉身向前走，不去看身後杜墨言哪怕是一眼。
她不知道該不該回頭，五年了。這五年裏她對杜墨言恨大於愛，早已將他放在不可觸碰的黑名單裏，早已發誓再也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的瓜葛，再也不想被一個叫杜墨言的男人打亂生活，再也不會愛上他……
想到這，她忽然不再走了，定在那裏竟有些失控般的動不了，眼淚不由自主流下來。
再也，不會愛上他……
是麽？再也不會愛上他？林雪薇在內心一遍一遍問自己，但是沒有任何回應，隻是一片虛偽的空白。
明明不理他就好了啊，明明現在邁開步子就可以走掉啊，就可以想當年的他一樣，走得沒有一絲挽留，沒有隻言片語一樣啊，可是，為什麽呢，為什麽做不到呢？為什麽在看見他的時候心裏還是會有陣陣漣漪呢？為什麽還會期盼……
有時候，她真的不懂自己。
趁著她止步不前，杜墨言上去拽住林雪薇的胳膊，又將她置於自己的目光下。
他知道林雪薇五年來過得不容易，就算他是昏迷的，但現在林雪薇的表現已然證明一切，他開口，“有些事，你是不知道的。”
這句話將她從泥潭中拉出來，她抬起頭看杜墨言，通過一雙墨眸，她似是能看見杜墨言眼中的深沉。
她清了清嗓子，繼續冰冷的問著，“比如？”
“比如我沒有要救吳夢婷。”
沒有要救吳夢婷，那為什麽一連五年都不見蹤跡，為什麽與吳夢婷有那樣的瓜葛？這個回答並沒有讓林雪薇覺得好受。
杜墨言知道這樣的解釋隻能讓林雪薇更加的誤會，他一步步走進她，而她一步步後退，直到林雪薇靠在牆上無處可去，他才開口，“是她救的我，那場災難，我失去了見你機會，而吳夢婷，失去了雙腿。”
林雪薇逐字逐句的聽著，她似乎很久沒有這樣安靜的聽一個人說話了，而這語言帶給她的，除了五年來的答案，還有一絲溫度。
她可以清楚的嗅到來自杜墨言身上的味道，還是和五年前一樣讓她沉迷，沉迷到一不小心就繳械投降。
她眼淚已然從眼眶漫出，看著林雪薇紅紅的眼眶，杜墨言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蹤對林雪薇來說，到底是怎樣的打擊。
良久，她才回答，“可，可就算是這樣，你怎麽能一連五年都讓我見不到你……你怎嗎麽能？”
林雪薇覺得發泄了，把這五年來積攢的苦楚都發泄發來了。
就算是被吳夢婷救了，就算是吳夢婷失去了雙腿，就算是有太多太多不利因素隔在中間，他也不能，讓她在絕望中走過五年。
“五年……也許不是很長，因為我熬過來了，但杜墨言你知道嗎？它也不短，它讓我知道就算是最愛的人，也能舍下我……”
他看見林雪薇像受傷的兔子一樣，有些心疼。
原來，是這樣的感情，是這樣就算分離五年，也不會陌生的感情。
他見不得別人哭，更見不得林雪薇哭，眼淚一滴一滴的在地上綻放，像是被摔碎的心。
杜墨言伸手捂住林雪薇的眼睛，隔著手蜻蜓點水般吻了她的眼睛。
“因為受傷了，腰部重傷，五年都沒有醒來。”
林雪薇不再動了，也不再哭了。
五年都沒有醒來？一個人漫長的睡了五年，直到上一秒她還自以為是的埋怨，自以為是的發泄那隻有自己才懂的痛苦。
換句話說，她沒有在一個人承受一切，隻是隻是另一個人睡了。
杜墨言察覺到她愣住，鬆開手，盯著林雪薇紅腫的眼眶，一隻手又撐著後麵的牆，讓林雪薇的眼睛不得不看著自己。
一瞬間，雙目對視，“在這五年裏，你承受的，是白天，而我，是黑夜，在黑暗中掙紮，一次又一次努力記著一個叫林雪薇的最愛，隻盼望老天能讓我再見她。”
她吸吸鼻子，聽杜墨言繼續說，因為她不知道的太多，誤會的太多。
“好在老天帶我不薄，他讓我醒來了，讓我再一次……”說著，他另一隻手拭去林雪薇眼角的的晶瑩，“觸摸到你。”
林雪薇承認杜墨言沒變，還是以前那個撩人技能滿分，在任何不幸麵前都能製造浪漫的杜墨言。
“杜墨言……”她嘴唇無意間碰撞出這幾個字，杜墨言俯身在她耳畔輕聲道，“林雪薇，我睡完了這輩子該睡的覺，該度過的黑夜，所以之後我保證我們看見的，都是白天。”
林雪薇再也不想把什麽藏著噎著了，過了五年，她已經被世界抹得沒有了棱角，但眼前這個叫杜墨言的男人，讓她有了張Yang，有了任性的資本，而那，才是她林雪薇該有的。
杜墨言見林雪薇還是一副哭著的樣子，以為林雪薇已經不可能再原諒他了，他有些失望，但在意料之中，杜墨言終是放開了手，轉身，卻怎麽也無法走開。
“我知道你受苦了，也想補償你，但如果你還是接受不了的話，我不會來打擾你。”他背對著她，沉悶開口。
林雪薇倒是沒怎麽聽見這句話，一直沉浸在他受傷了，他五年不回來是有苦衷的，不是要拋棄她的，也不是愛上吳夢婷的，自己，多想了太多太多。
他沒有聽到林雪薇的回答，以為她放棄了，輕笑一聲，邁開步子要走。
“杜墨言，回來！”才走了一步，便聽見背後某個熟悉的聲帶在顫抖，帶著絲絲委屈的聲音聽得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