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出人意料的再見
“你！你竟然有接應！”歐陽軒咬牙恨恨地說。
“當然，陌奈霖的勢力範圍不敢去闖，隻要出了那裏，自然由我說了算。”他一早就跟手下的人下了命令，讓他們守在離開小鎮的幾條路上。他隨身帶著的手機，一直開啟著定位係統，他的手下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遠遠跟著他們了。
一時間形勢巨變，氣氛更為壓抑。
“喬治，我想我還算一個配合的人質，所以，讓他們走吧，你帶上的人越多，鬧出的動靜越大，對你和你的勢力，應該都不是個好事。”艾冉歎了口氣。
“嗯哼，不錯。”喬治點頭。綁架一個人，和綁架十個人，在政府眼中，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這決定著緝捕他的緊迫性和武裝力量投入程度。
“你走吧歐陽，總不能讓所有人都跟著我去遭一通罪。”從在香氛室外被喬治威脅開始，艾冉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如今也不過是預料的一步成真了而已。朝車窗外逼近的車隊看了一眼，轉頭朝歐陽軒勸道。
“不行，你一個人跟他走，我不放心！”歐陽軒聞言更緊緊握住艾冉的手。
“走吧，”艾冉歎了口氣，費力抽回手，“你在這裏，也幫不了我。”
望著艾冉平靜的臉，耳邊是無數發動機轟鳴的聲音，歐陽軒有一絲恍惚。
如果剛剛救她出來的時候，他不是一心想著帶走她，而是先聯合陌奈霖的勢力製服了喬治，也許就不會走到現在求助無門的這步……
是他錯了嗎？
不……不行！如果把艾冉再次送到陌奈霖手中，自己必然會永遠失去她！陌奈霖那種人，肯定不會再讓艾冉見自己，肯定不會讓自己再出現在艾冉的生活中！那時候，他就真的，永遠永遠地失去她了，這種結果……還不如、不如……讓她被綁架！
這個陰險的老頭說了，他的目標是陌奈霖，他隻是需要艾冉配合他而已……這麽說來，至少等到綁匪得到他想要的，還能把艾冉還給他！
兩害相權取其輕，他寧願艾冉被綁架也好過被陌奈霖帶走！
“商量好沒有？”喬治笑嗬嗬地說，“我這個人吧……老了，耐心就變得很差，如果你們決定不了，不如就都跟我全世界各地溜達一圈兒吧。”
“我跟你走，隻有我，行動不是更方便一點嗎？下車吧。”艾冉淡定地作勢起身。
“很好，是個識時務的聰明人。”喬治樂得輕鬆，見艾冉撫著不太舒服的胃部緩緩下車，轉頭看向一臉憋屈的歐陽軒，“你的眼光不錯，可惜……”
聞言，歐陽軒惡狠狠地瞪向喬治，他沒想到這個老頭子竟然有這麽大的勢力，外麵的車隊讓他憋屈而又忐忑：“你最好別傷了她！”
歐陽軒存了些許僥幸心理，雖然無法再跟上，但是跟眉頭蒼蠅一樣團團轉的陌奈霖相比，他總算是知道綁匪的些許消息，總算，還能費些心思人脈金錢，時時監視著他們……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艾冉被喬治以及精心部署好的一幹青聯幫精英帶上，立刻輾轉往阿拉伯聯合酋長國地區前進，那裏，才是現在他們的勢力最集中的地區，同樣也是那裏，有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飛往阿拉伯聯合酋長國的飛機即將起飛，從美國徹夜飛行而回的陌奈霖的私人波音飛機也正式落地。連續的飛行，舟車勞頓，陌奈霖依舊是那張萬年不變的嚴肅臉，依然是山壓不垮的挺拔模樣，隻是臉色卻並不好看。
“先生，您需要休息。”這次跟隨陌奈霖法國美國兩頭飛的司乘管家擔憂地提醒，“你看起來非常不好。”
“直升機準備好了？”陌奈霖不答反問，下飛機他就收到了齊羽城和柳如風雙雙發來的消息。前者告訴他喬治失蹤，當然，依然沒有找到艾冉。而後者則帶來了一個他心裏早有準備，真正聽到了，依然難免擔憂的消息——青聯幫。
“準備好了。”司乘管家憋住繼續勸告的欲望，點到即止是他們的職業守則的第一條。
“帶路。”陌奈霖一邊說著一邊接過助手遞過來的電腦，連接手機，上麵有柳如風傳回來的消息……現階段能夠到手的，最全麵的消息。
“我說陌奈霖，你小子可以啊，連喬治這樣的大殺器也敢放在身邊？”視頻裏傳出柳如風半是生氣半是擔憂的聲音，“我想了想，這個事情這麽嚴重，一兩行字兒說不清，還是錄個視頻給你。”
“先跟你道個歉，正是一世英名毀於一點，沒想到我柳如風也有被人算計成功還自己一無所覺的時候！我的手機被人加裝了信號幹擾器，你們的消息，我半分都沒有收到……媽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青聯幫就是死得不夠徹底！”柳如風很少說話這麽沒有條理，向來是氣得狠了。
“算了，說正事兒！我剛剛才知道，青聯幫的二把手喬治老頭子竟然還活著，而且還就離你不遠……陌奈霖，你是真當你自己有三頭六臂九條命是不是？這種人你也敢放在身邊？好吧，就算是當初反恐聯合小組下的命令……你不會反對一下嗎？我跟你說，我懷疑……呸呸呸，用不著懷疑，事情已經發生了，喬治那老頭子要重整青聯幫。”
重整青聯幫？陌奈霖皺眉。
“重整青聯幫需要什麽？人和資源，說到底，也就是錢。想來想去，除了打算從你這個世界級富豪手裏榨點錢出來以外，我暫時還想不出什麽其他的理由。”柳如風頗為煩躁，被人算計，任誰都不會有好心情，“雷神查了一下，當初你們的行動基本上把青聯幫拆了個七零八落，在歐洲這一塊兒的勢力都是這一兩年發展出來的，暫時不足為慮。他們現在的大本營在沙特阿拉伯地區……”
隨即頓了一頓，嘀咕：“奇了怪了，沙特阿拉伯地區……青聯幫的老巢也搬得太遠了些吧……怎麽會選到那兒去了呢？”沙特這裏，出了名的除了有錢，就是周邊的確的混亂，這麽些年周邊國家來來去去的戰火，比美國電影大片兒還精彩。
想在那個地方立足，還發展起來，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嗎？
陌奈霖聽到沙特阿拉伯開始，表情就有一絲詭異的改變……
毫無進展。
齊羽城有些挫敗地坐在喬治的小屋沙發中，將臉埋在手掌中，疲憊和煩躁雙雙折磨著他的大腦。如果是在國內，他的家族勢力，怎麽也不會讓他陷入這樣的窘境當中，現在，異國他鄉，什麽助力和線索都沒有……家裏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父親和陌老爺子已經接二連三的打了電話來，他不知道還能夠用“在忙，不便接聽”這個理由抵擋多久。
“喬治……”齊羽城歎息似的咀嚼著這個名字，而後憤怒地低咒，“陌奈霖你個混蛋！青聯幫的靈魂領導人，二把手喬治這種危險人物你竟然也敢養著！怎麽沒把你個抓走，偏生帶走小冉！”
喬治的事，是到底，算是國家級的機密，算是當年行動政府之間商量給出的小讓步，留著這個人，算是一個網開一麵的恩典，多少，有類似古代“招安”的作用在裏麵。加上他雖然英雄了一輩子，可惜到了晚年，後人全都早逝於他，也沒什麽力氣再折騰了。
“先生，警方那邊……”管家先生謹慎地提議，“如果要阻止他們出國，還是由警方出麵比較好吧？官方力量，總比他們要更強大一些。”
“這件事沒那麽簡單。”齊羽城點到即止，算是駁了管家的提議。喬治在公眾視野當中，是個已經死了很多年的黑幫頭目，如今報警，算是個什麽意思？詐屍嗎？況且，他對當地政府，還沒那麽大的信心。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一陣越來越近的螺旋槳轟鳴聲總算讓齊羽城精神一振——陌奈霖回來了！
短短兩天之內，維也納飛美國，馬不停蹄地尋人，半刻沒有休息又立刻從美國飛回法國。身體素質強悍如陌奈霖，下飛機的時候，腳下也難免有片刻虛浮。
“總算回來了。”探頭從窗口看到停機坪上走出的人影，齊羽城歎息了一句，隨即立刻出門迎上去。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他這個妹夫，卻總是在危急時刻變成真正的唯一的精神支柱。
“……人跑了。”齊羽城迎上下了飛機直直進門的陌奈霖，看得出他風塵仆仆，疲憊不堪，遲疑了片刻，實話實說。
“我知道。”陌奈霖腳步未停，“有沒有按照我的要求封鎖小鎮？”
“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並沒有什麽發現，會不會我們晚了一步……”齊羽城擔憂，人海茫茫，如果真的這樣，他們之後的行動全部都隻能被動挨打了。
“爸爸！！！”艾冉失蹤以後，小萌思慮過重，一直休息不好。聰明敏感的小孩子，最為容易受傷，好不容易齊羽城把他安撫睡著了，這會兒竟然半夢半醒間聽到自己爸爸的聲音，醒了過來。
陌奈霖冰塊兒一樣的表情聽到小萌的呼聲以後，總算融化了一些，但蹲下身，抱住穿著睡衣飛奔而來的小肉團子：“有沒有好好睡覺？”
“嗚嗚……爸爸，媽咪又不見了！”一直都堅強沒有哭的小萌見到陌奈霖，就好像打開了水龍頭，委屈沒有了阻攔，大聲嚎哭，聽的人揪心。
“爸爸知道，我會把她找回來。”陌奈霖累得太陽穴鑽心地疼，但手裏抱著幾近崩潰的寶貝兒子，確實前所未有地有耐心。
“都……都是小萌的錯……嗚嗚嗚，如果小萌不好奇幹爹來了，是在房間裏陪著媽咪，媽咪就、就不會……嗚嗚嗚……小萌是大笨蛋！！！”一直很後悔，如果那天他聽到幹爹的聲音以後，沒有衝動丟下媽咪一個人跑出去，或者拉著媽咪一起去見幹爹，說不定現在媽咪還好好地在這裏！
“小萌，你剛剛說，誰來了？”陌奈霖拍著小萌背的大手一頓，漆黑如墨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幹爹……歐陽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