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陌奈霖的等待
帶病耍帥追妹子的結果就是三十九度五的高燒，艾冉一邊扶著燒得迷迷糊糊皮膚滾燙的歐陽軒，一邊拉著陌小魔王，“歐陽軒，你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這麽任性？原本就生著病呢，又跑去淋雨，這麽不知輕重！”
“抱歉……”雖然病懨懨地道了個歉，但歐陽軒心裏還是有一絲的高興。
“我送你去醫院吧，小伊在嗎？”
“她出國旅遊去了。”
“啊？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艾冉吃力地把歐陽軒搬上出租車，“小萌，幫媽媽拿著包包。”
看著幹爹一副隨時都會倒下去的模樣，小萌乖巧地抱著媽媽的背包率先坐上車，小聲嘀咕，“幹爹真是嫣兒壞嫣兒壞的！”
安頓好歐陽軒，艾冉抱著小萌陷進軟軟的沙發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鈴聲響起，迷迷糊糊地接起，“喂……”
“你在哪兒？”低沉的男聲帶著壓抑。
“……醫院……”艾冉換了個姿勢，腰靠得有點疼。
“你生病了？”電話那頭聲音猛然拔高，帶著擔心。
“不是我……”艾冉砸吧砸吧嘴，含含糊糊地嘀咕，“……是歐陽軒……”
“嗬嗬，歐陽軒？”陌奈霖的眼神像冰渣，語氣冷漠又失望，“艾冉，今天……算了。”
“嘟嘟嘟嘟……”扔下被掛斷的電話，艾冉伸手摟了摟懷裏的小萌，就要放任自己繼續沉入黑暗。
等等！艾冉突然全身細胞被嚇醒了。她剛剛做夢了麽？夢到陌奈霖的電話……然後她告訴陌奈霖她在醫院，因為歐陽軒生病了……？！
艾冉蹭地站了起來，差點把靠著她睡的小萌摔個四仰八叉，連忙伸手扶住，“我去！我不會這兒倒黴吧？！”
迅速拾起剛剛被自己毫不留情扔到地上的手機。時間顯示下午六點五十分，點開通話記錄……十三個未接來電，最後一個已經接通，來電人“大魔王”，老天……來個雷劈死她吧！
不知道陌奈霖這個睚眥必報的男人會怎麽報複她……赤|裸裸的欺騙，重要的是還被她自己揭穿了，“艾冉，你的智商呢？你這是要作死你自己啊……”
“這個時候還打電話……不會還在那兒吧？我明明說了不要等我的……”艾冉不自然地吞了口口水。
原本以為他生氣不會接自己的電話，但電話很快接通了，熟悉中帶點陌生的沙啞，“艾冉。”
“呃……是我，你……”電話接通，艾冉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麽，“你沒事吧？”
“我有事。”說完覺得自己說得很有撒嬌的意味，忍不住笑了出聲。天空已經放晴，九月雨後的空氣帶著秋意，被雨浸濕的衣服涼意深重。
“那個，抱歉啊，我今天臨時有事……呃，你沒在那兒了吧？”
“如果我說我在，你會感動還是內疚？”陌奈霖輕撫著長椅，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內疚就算了，感動的話，我接受。”
聽陌奈霖這麽一說，艾冉確定這個別扭的男人鐵定還在那兒了，“我不是跟你說了我不過去了嗎？你快回去吧，這麽晚了。”
陌奈霖沉默著不說話，在艾冉準備掛斷電話前出聲，“今天，我們結婚六年了。”
六年，一年多的時間相處，四年多的時間分別，跟這段婚姻的本質一樣荒唐。
“……陌奈霖，這沒有意義。”原來如此，難怪他說要等她，可…早就沒必要了。
“你看，你又說讓我不高興的話。”
護士敲門進來，給歐陽軒換一瓶液體，艾冉點了點頭，“就這樣吧，我掛了……你快回家吧。”既然知道是為了所謂的結婚紀念日，艾冉更不能讓自己去了，徹底斷了念想才好，不管是陌奈霖的還是她的。
盯著被毫不猶豫掛斷的手機，陌奈霖有些微怔忡，頭腦越發昏沉，陌奈霖享受現在的寂寞。難以忍受，所以下一個紀念日，他絕不會再經曆一遍。陌奈霖王者般的勾起一抹笑。
歐陽軒醒來時，聽到艾冉正在跟匆忙趕來的管家交代他的情況，“燒基本上已經退了，醫生說沒什麽大礙。主要是之前就受了寒，今天又淋了雨，接下來幾天休息一下就好。”
“謝謝你了艾小姐。”管家連聲感謝。
艾冉擺擺手，然後抱起睡得昏天暗地的小萌說，“那阿姨，我先走了。”
“誒？艾小姐你不吃點東西再走嗎？”管家提起特意熬過來的粥遞到艾冉麵前。
“謝謝，不用了，你放在那邊吧，一會兒歐陽醒過來肯定會餓，我還有事，真的先走了。”艾冉禮貌地道了別便要匆匆離開。
“小冉。”聽到艾冉要離開，歐陽軒忙坐起身，“不再……留一會兒嗎？”
艾冉為難地看向歐陽軒，他生病是為了她，按理說該她留下來照顧他的，可陌奈霖在電話裏不清不楚的話讓她有些慌張，那也是個平日裏看著高嶺之花似的，一旦任性起來比小萌還難打理的男人。
“對不起，但是我現在還要去見個人。”
歐陽軒靜靜地看著她，皺起眉頭，悲傷的情緒從眼睛裏慢慢擴散開來，他想到了那條短信，“這麽著急……因為要去見他？”
艾冉不由愣住，她不知道他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從來他都把兩人的距離保持得很好，“歐陽……”
“你忘了你當年遭受了什麽嗎？”生病能讓一個人變得很脆弱，饒是默默做了這麽多年護花使者的歐陽軒也按捺不住情緒，快要五年了，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是最靠近她的人了，但前不久歐陽伊給他打了一個語焉不詳的電話，問他如果等不到，是不是能夠坦然放棄，“那麽痛苦的經曆，你還想再經曆一次嗎？”
艾冉盯著地板上的花紋，她懂他的意思，她也並沒有要跟陌奈霖繼續走下去的想法，但是陌奈霖剛剛那句“如果我說我在，你會感動還是內疚”讓她很忐忑。不知道為什麽，她能聽到他戲謔下麵的受傷。這兩個小時，她一直在掙紮，可越想說服自己他那人那麽奸詐不可能還傻乎乎地在那兒等，就越說服不了。
“艾冉，別讓我再傻傻地等了，好嗎？”相識十年，他終於戳破了這層窗戶紙。
管家阿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悄悄地出門去了，艾冉輕輕撫摸著小萌軟軟的頭發，這個小家夥喜歡歐陽，喜歡上官，喜歡齊大哥，就是最為討厭陌奈霖，可他自己不知道，他們倆長得有多像，“對不起，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