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再見白蓮花

  “媽，生日快樂。”奉上特意準備的禮物，陌奈霖好心情地給了母親一個擁抱，然後一臉壞笑地看向艾冉。


  “媽……那個……阿姨……唉！”還在稱呼中左右為難的時候就感覺身邊的男人不輕不重一巴掌正好拍在她挺翹的臀上，立刻狠狠一瞪，這個男人想翻天了麽？


  “想清楚再說話。”陌奈霖聽到這丫頭一聲“阿姨”，心情頓時從雲端跌進穀底，麵上僵著笑，眼神警告低聲咬牙道，“我們可是沒離婚的。”


  深吸一口氣，不要理他，今天是來祝壽的，不是來鬧場子的，“媽……生日快樂。”雙手奉上今天匆忙但是卻是精心挑選的禮物，心中不免忐忑。


  陌夫人心中多少有氣的，倆年輕孩子鬧脾氣，還鬧出了離家出走。四年間動了那麽大的人力物力，她這個做母親肯定心疼自己的兒子。但是現在看著前一秒還自信張揚的女孩兒見到自己就吞吞吐吐的心虛模樣，又忍不住心軟。雖然她不清楚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流言蜚語也不少，也大概能猜到自己的兒子不算是無辜的那個。


  “唉，回來了就好，待會兒先別慌著走，媽還有好些話要跟你說。”


  做好被冷麵以對或者言語諷刺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回應她的還是熟悉的溫柔，一時難免鼻酸，是她當年做得不夠好。


  “艾冉？你回來了？”一聲驚呼，滿滿當當的喜悅，卻讓艾冉渾身一僵，習慣挽著陌奈霖的手猶如觸電一般縮了回來。


  順著旋轉樓梯緩緩而下的女人。她是要強的，張揚的，從前的溫順溫柔是因為婚姻的需要，而這個女人不一樣，她的嬌弱溫柔就像刻進骨子裏一樣。


  艾冉看著她像女主人一般迎著所有人的視線翩翩而來，冷冷一笑，她差點就要忘了，這個當年她離開的理由。


  推開陌奈霖摟在她腰間的手，不著痕跡地拉開彼此的距離。


  陌奈霖莫名其妙地側頭看向她，怎麽了？

  “是啊，我回來了。”揚唇一笑，霎時驚豔四座。


  夏嘉兒被她臉上張揚的笑容刺得瞳孔一縮，耳邊猛然想起那天手機裏傳來的聲音——“……陌奈霖他在洗澡……”，好啊，好得很！浪漫法國，再續前緣？


  心中百轉千回，麵上卻絲毫不顯。她姿態優雅地慢慢走到陌夫人身邊，笑靨如花道，“也該回來了。小冉你比我們都小，做事情也是熱情衝動，最後鬧出個自殺失蹤的醜聞，對這個家打擊不小……不過恐怕也隻是無心之舉，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哦。”


  她語調輕柔和緩，語氣沒有半點咄咄逼人，話中雖然多有責怪，聽著倒像是賢良明理的當家夫人，很有道理。


  看著艾冉不自在地低下頭，繼續苦口婆心道，“我們小冉看著成熟了許多，應該也不會再像從前一樣衝動了吧？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四年裏，哥哥他為了你茶飯不思的，醫院都進了好多次，折騰自己也折騰我們這些家人，更別提伯父伯母有多擔心了……讓人看著很是心酸……”


  “行了！”


  “好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打斷了夏嘉兒似怨似嗔又似教導的話，周圍那些知情識趣的老友，也就沒人來搭訕，但也有不少豎得高高的耳朵，暴露著大家八卦的心思。


  陌奈霖微蹙雙眉，或許夏嘉兒說這些話是出於維護他的心態，但艾冉是他的老婆，他自然容不得別人半分指摘。


  陌夫人則安撫地朝艾冉微微一笑，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她老了，不喜歡什麽恩恩怨怨，兒子兒媳能和和睦睦就是她的全部希望了。


  醫院？艾冉沒有漏聽夏嘉兒一堆廢話中的關鍵詞，抬眼看向一旁神色有些不耐的陌奈霖，突然想起他口口聲聲要求的“妻子的義務”，有些心疼呢……抿唇朝陌奈霖挪了挪，低聲道，“你就那麽想我？”


  “想，當然想，”聽著艾冉的話，陌奈霖瞬間好心情，“特別想打斷你的腿，看你還怎麽跑。”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失言了，”夏嘉兒滿是歉意地看著艾冉，努力忽略他們旁若無人的親昵，但當餘光掃過陌奈霖輕輕撫上不盈一握的纖腰的大手時，心下還是一酸，“小冉你千萬別生氣，你知道我這人就是嘴笨了些……我、我隻是替哥哥高興……以前心疼他不愛惜身體，現在好了，你回來了！”


  嘴笨？嗬，恐怕這天底下沒人比你更伶牙俐齒的了。


  “哦，是嗎，謝謝你心疼我們家阿霖，”暗地裏偷偷瞪了一眼麵上君子，手上流氓的陌奈霖，“他就是這個脾氣。你們也算青梅竹馬，該是知道他的性格，一強起來天王老子都怕。不過以後我會好好管教他的，不能讓你這個做‘妹妹’的再那麽費心了。”


  “嗬嗬……”身邊的男人把頭埋在她的頸間，滿眼愉悅，溢出笑聲。


  夏嘉兒片刻怔愣，沒有料到艾冉會直接反擊，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


  “哎呦，都愣在這兒幹什麽呢？”幸而尷尬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陌奈霖的嬸嬸端著精致的湯盅從後廚走出來，“嫂子，這是嘉兒特意叮囑張媽給你準備的參湯，今天你是壽星，有得你忙的，先墊墊胃！”說話間已經大步流星地跨到了眾人中間來。


  夏嘉兒微笑著衝自家姑姑點點頭，接過湯盅，貼著陌夫人咬耳朵，道，“伯母，剛剛我聽伯父說今天那位老先生要來，恐怕要辛苦您這位壽星親自接待了，您身體不好，還是得先吃點東西才行。”


  “乖，你費心了。”陌夫人拍拍夏嘉兒的手背，“也辛苦你了，淑琴。”


  很滿意自己親侄女的玲瓏心思，夏淑琴滿眼含笑，等到她嫁給陌奈霖這個現在的當家人，自己和自己娘家才能算得上真正跟陌家綁在了一條船上，最好再生個兒子，還怕那麽大的家產分不到一杯羹？


  “嗬嗬，嫂子你是不知道啊，我剛剛一路走過來，打發了好幾撥找我打聽小霖和嘉兒的人，哥哥都覬覦這咱們家這倆孩子呢！”五年前陌奈霖莫名其妙帶回來個女人說是他老婆，氣得她呦，打電話把自家侄女兒罵了個狗血淋頭，欲迎還拒搞失控了！真是作死！好在那女人走了，也算是回到正軌上了，“我啊統統都給推了，都是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要我說就這倆孩子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噗！哈哈哈哈……”聽著陌家嬸嬸的自說自話，艾冉再也忍不住地低聲笑起來，這位嬸嬸也是個奇葩。嫁給陌奈霖，陌家最反對的就是她了。一年多裏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跟猝了毒似的。理由隻有一個，這嬸嬸是夏嘉兒的親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