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商人
兩個土匪一聽還有交易要做，頓時有點不自在了，肩膀上的疼痛無時不刻告訴他們，跟眼前的男人做生意一點好處都沒有。
但打不過別人啊，有些事就沒得選擇。
於是還是捂著傷口停下來。
長歌伸出手裏，從大個子的口袋裏將之前給他的水晶幣拿了出來。
果不其然，就沒有好事。
“沒有人能從我手裏拿到錢。”長歌輕佻的吹了一下還有溫熱的水晶幣，直接揣自己兜裏了。
看到原本用疼痛換來的錢財轉眼就回到別人口袋。兩土匪是有苦說不出。這錢起碼還能用來看下傷口。換了一身痛，一百金幣傷大概也能治好個七七八八。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痛還在身體，但錢沒了。
逐漸入冬，環境越來越惡劣。重傷之下，其實跟要命沒啥區別。
兩土匪也逐漸的體會到老婦人的感受，沒了糧食，他們也是間接要了老婦人一家子的命。
“體會到急需的東西被別人奪走的感覺了麽？還堅信你那所謂的正義反抗麽？我是人類，我就憎恨你們這些生活在亡靈世界的人類，我要搶走你們的東西…讓你們自生自滅。誰讓你活在這個世界。這便是你的錯，活該…體會到了麽？是不是覺得很扭曲。這就對了了嘛。我一路行來見過最英勇反抗的人類軍，也見過你們這種人，見過殘忍的亡靈，也見過這麽人性的不死。”長歌指了指老骷髏說到：“大千世界不能一概而論，有些事無法選擇。好在我是個商人，執行的人生方針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拿了你們錢財，自是幫你們消災。”
說完兩道還原術的光芒落在土匪身上，他們被長歌刺傷的傷口在肉眼可辮的速度愈合著。很快就完好如初。
有了身體才有生活在凜冬之下的基礎，兩土匪激動無比：“您是教廷的神父。”
“不，我是個農民，也是個商人。千萬別把我跟神父扯上關係。我很直白，能一眼看透。不像他們。這兩場交易一來一回沒啥變動，但你們白疼一番。不公平。我跟教廷還有一點不一樣，我的買賣崇尚公平，這裏是糧食，足夠你們度過即將來臨的寒冬。用你們的疼痛交換的。”
說完長歌就從係統空間裏麵掏出一麻袋的胡蘿卜幹。
有著這些高效補充營養的胡蘿卜，足夠兩個土匪度過寒冬了。
“這隻是給你們度過寒冬的，假如你們真的憎恨這片土地被亡靈統治，不肯屈服於人。其實很好辦的，山那邊有無數抵抗天災的軍隊，加入他們，用自己的實力去捍衛這片土地的尊嚴。”
長歌指了指橫斷山脈，接著他描繪了一張穿行橫斷山脈的道路。同時分給兩人一個登山爪，是走是留全部隨他們所願。
然後再無他話。
兩人也沉默了離開了，他們究竟真的是因為仇恨亡靈升起的扭曲報複行為，還是屈服身心為了不勞而獲找的借口。長歌無從得究。也不想去追究。是留在這片穢土也好，加入反抗大軍也好，那些與長歌沒有關係。
利用還原術救下他們，是因為大家都是可憐之人。
土匪一走，整個世界就安靜起來。
老骷髏摸著滿是斬痕的腦袋，地穴惡魔舔著傷口。他們有點畏懼，畢竟身份就是亡靈。從長歌的言行中可以看出，眼前這人對亡靈並不友好，也不排斥。
但他很強大，足夠動動手指就能要他們的命。
他倆摸不準，長歌會不會也像對待土匪那般，上手先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不用害怕，我既不是人類狂熱派，也不是天災忠誠派，我隻是個旅人。還有一點人性，能看得見事態動向。你們對阿婆好，阿婆對我好，所以…來…”說著長歌兩道還原術又落到老骷髏和地穴惡魔的頭頂：“無關你們是亡靈也好，人類也罷。幫你是緣。”
骷髏的骨裂漸漸的重生合好，老蜘蛛的新肢也長了出來。
像老骷髏這種純粹不死生物，是無法響應教廷的神恩術治療，也無法啃食藥品來回複，隻能通過死靈法術來重組。但它卻響應了還原術的治療。
這就能明顯的看出還原術厲害之處。
而地穴惡魔並不是亡靈，它隻是一種諾森大陸群居的原住民，被天災控製，演練成部隊而已。理論上算是一種怪物，也算一種全新的智慧生物，跟小喇叭和格魯的性質是一樣的。自然也能響應還原術治療了。
老骷髏和地穴惡魔感恩戴德。喬娜看向長歌的目光都不一樣了。老婦人彎著腰對長歌說道：“孩子，謝謝你，幫喬娜的叔叔們擺脫了痛苦，也謝謝你讓那兩個誤入歧途的孩子獲得了解放。”
“我才該謝謝您的留宿之恩。”長歌謙卑的說到。
他在小山村了住了一個晚上，天才蒙亮就離開，桌麵有大量長歌留下來的物資，糧食，衣物。都足夠小山村這四五戶人家全部度過凜冬了。當然也有幾個喬娜喜歡的大西瓜。
功效長歌並沒有直接告訴她們，越是解釋，越是讓對方覺得貴重，無法接受。等以後吃吃也應該會留意到。
長歌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繼續的往著龍之國出發。
有著泡沫般平等的協議，他走得出奇的順利，沒有榮耀軍團五個年輕人拖累速度還提升了不少。有時候甚至驅動了迅捷步伐來趕路，小半天就已經穿過天災的腹地，輝夜叢林近在眼前。
一路行來，長歌也見到各種形形色色的亡靈生物。其實這裏沒有人類世界中渲染出的那種恐怖，也沒有墓穴裏的亡靈給長歌那種機械感。
很普通，拋除了形態的奇異性，跟一種普通的智慧生物沒啥區別。特別是老婦人所說的第一代亡靈。
他們也需要生存。生存就離不開勞動，食屍鬼會放牧，圈養著一種叫沙羅獸的牲口，這便是他們的口糧和生活全部。
而骷髏大多數都是種植戶，特別喜歡種植一種叫鎮魂草的植物。這種植物一但成熟會揮發出一種很強烈的氣息。長歌聞著有點刺鼻。但對於一些靈魂類的亡靈卻是必須的口糧。
像骷髏怪，幽靈怪，他們不需要像食屍鬼那般攝取肉類或者食物，離不開鎮魂草的氣息，而且需要每天都攝取，不然靈魂就會消失。
而鎮魂草在二代亡靈更是不可或缺的糧食。
二代的亡靈都是使用某種手段奪來的不朽生命，靈魂鬆散，鎮魂草的安神功能不可或缺。
像天災一族最出名的憎惡縫合怪，是由屍體拚湊出來的純正二代亡靈。啃食屍體隻是為了補充身體需要，畢竟是縫合出來的，活動的話，少不了磨損或者掉落，啃食肉類能將身體虧損補充回來。可有也可無。
但鎮魂草不一樣。憎惡縫合怪必須每天都是都要攝取大量的鎮魂草氣息。這種氣息能夠鞏固縫合怪的靈魂，類似於縫合憎惡身上捆綁肉塊的絲線。
沒了鎮魂草，整個縫合怪都會瓦解。
長歌路過的時候，也見識到形形色色的人類，但很少，在天災的夾縫裏尋求著生存，有些也會像骷髏怪那般種植一下鎮魂草賣給天災尋求庇護。
所謂平等泡沫之下，天災對人類也談不上尊重，但彼此也能過得來。這些人類漸漸的安於現狀了。
這也許就是平等公約最好的束縛吧。將領土的人類也捆綁在天災的陣營中，一旦這些人類徹底的溶入了天災圈子，再回到人類的世界也不適應了。
這便是統治。
像喬娜那女孩，這方水土有他骷髏怪叔叔，還有地穴惡魔叔叔。而山那邊都是陌生人。選擇逗留天災世界也是理所當然。
長歌不為這些人類悲哀，也不會因為亡靈有著人性另一麵而平淡，他隻是個旅人。
亡靈的居住地是個插曲。
橫斷山脈的村莊也是小插曲，真正的目的地就是眼前的輝夜叢林。
但插曲給長歌帶來的收益卻頗為豐盛。
當然不僅僅隻是教訓了兩個小土匪換來一陣舒爽，而是係統在他救助了土匪和兩個亡靈族人時給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