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夜宿
傑克是個亡靈這無可否定，都一副骷髏架子了，翻不了案。
但喬娜倆人並不懼怕它，而且看情況還是老熟人，這就是奇怪點。
在人類的世界裏，是容不下亡靈的，但在這裏，長歌看到亡靈和人類共同生活。
“我暫時還不能離開。”長歌拒絕了老骷髏的勸告。他實在不懂這兩人一鬼玩的什麽遊戲。
“不願意離開？為啥？喲…我懂了…”說著老骷髏來來回回的看著長歌和喬娜意味深長的說到：“是春心萌動了。”
喬娜臉色一紅，撇了一眼長歌說道：“傑克大叔，又取笑我了。”
“沒有取笑，女大也是該嫁。”
長歌是越看越奇怪，人類與亡靈共存也就算了，但一個亡靈跟人類反而像一家人確實過分了點。
越看是越不明白，長歌幹脆說到：“剛剛聽這位大叔所說的征兵令，不知為何征兵？”
他假裝不知道。其實心裏明白的很，暮色要塞大戰即將開啟，是人類與亡靈最徹底的紛爭。這個矛盾點，長歌打算擺在骷髏怪和小少女的麵前。指明人類跟亡靈是個天敵，它們倆的行為很怪異。
老骷髏沒有意識到長歌的意向，很快就給出了回答，“二代不死一族的欲望被災厄之神徹底的點燃了。苦難希望不會波及我們這裏孤苦百姓。”
“二代不死族？”長歌疑惑的問到。
“你不知道麽？”喬娜湊過臉來問到：“傑克大叔是一代不死族，要打仗的是第二代不死族。他們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有什麽區別麽？”
“一代的不死是得到死神的祝福，重新賜予不朽生命。而二代是由某種儀式從生靈中強行跨入死靈界限的不死一族。他們被災厄之神汙染，滿腦子都是爭端殺伐。而一代不死都是有自己意識的。人善，以另一種生命也是善。”
“還有這種說法？”長歌也大致的明白了為何喬娜和老骷髏像是朋友親人那般。傑克就是第一代的亡靈，死了之後得到死神的祝福，作為亡靈又遊走在人間，他保留著生前的意識。所以有著規律的行為，並不會主動的攻擊人類。
而天啟四騎士全部都是巫妖王複活出來的不死生物，或許說因為某種儀式，讓原本死亡了或者還是生靈的軀體直接變成亡靈，擁有了不朽生命。這種人歸屬第二代亡靈。他們有一定的意識在裏麵，但多半被蘇醒的主人控製。
區分他們的差別點，長歌也摸出來些許，一種是自然生成。另一種是人造，或者物造，總之是因為某種契機醒來的。
可物可人。
像遷途島的地下墓穴，那裏聚集了大量的亡靈，多半都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墓穴之中無盡的死氣蘊養出來，再經受長歌等人生靈氣息刺激，紛紛蘇醒，他們都不太具有自主的意識，滿腦子都是殺戮，啃食。
再比如瘟疫手套的僵屍孵化室亦是如此。
可混跡在人類與亡靈戰爭一線的長歌，從沒有聽說過亡靈是有兩種不同的身份。人類口中的亡靈都是邪惡的。
看來也不能用片麵之語或者局限性去觀察世界。所有的東西都不是絕對的。
長歌覺得自己膚淺了。
可是還是不對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整個天災的國度應該是由第二代亡靈控製的。而且國度的基礎人員應該也是第二代亡靈。
諾森大陸之前還是人類控製，直到巫妖王出現，投放了禁忌神術：天災瘟疫，才有了無窮無盡的第二代不死生物，巫妖王就是利用這些生物逐步控製了諾森大陸。
開國的也是二代不死生物。主導的肯定也是二代不死。
那天災之下，為啥還有人類生活呢？
一代不死因為意識存在，逐漸接觸說不定會被人類接受，但第二代的不死族以殺戮為主，為何腹地之內還有人類呢？
長歌不敢直接問，害怕讓人誤解，於是拐著彎說到：“你說第二代亡靈為什麽要攻擊人類呢？”
“巫妖王的意誌誰知道呢？”
“那你可曾見過戰爭時候的不死亡靈，它們是不會留下任何任何人類的活口的。因為人類死亡的軀體就是最好的武器。”
“聽說過，像之前的諾森大陸也是人類的國度，但現在已經很少有人類的足跡了。第二代不死族走過的地方，基本沒有生靈。”
“那為何不攻擊你們呢？”長歌問著喬娜。
“那是因為所有二代不死族基本都是由巫妖王控製的，是絕對服從巫妖王的意誌。自從諾森大陸之中淪為天災領土之後，巫妖王杜絕任何不死族攻擊領地之內的人類。”
“這就奇了怪了，是要維護物種麽？還是食物鏈的平衡？”長歌嘰咕著。
喬娜聽不清楚，還以為長歌再說什麽：“您說啥？”
“嗯，沒事。”長歌說是沒事，但內心早就麻線那般了。天災軍團的殘忍，長歌是親眼見過的。
先不說墓穴裏麵那些隨意攻擊生靈的沒有意識的亡靈。就說侵占了暮色要塞的不死族。
它們絞肉車收集聖堂軍士的屍體行為，足以看出。人類屍體是亡靈最好的兵器甚至口糧，沒有之一。
偏偏諾森大陸原先躲過天災瘟疫和戰爭踐踏的人類，巫妖王居然置之不理，並且還有相關約束，禁止任何不死族人攻擊這裏的人類，矛盾點重重。
為何？長歌真想不出，於是幹脆懶得想了。
把西瓜開成兩半：“吃點吧，它很甜，就當是借宿的一點小禮物。”
喬娜預言又止。她頻頻的看向老婦人。
“我沒有惡意的。遠道而來，隻是想去一個地方。”
“你不是本土的人類。”傑克驚訝的說到。
“對，我是從山那邊過來的。”長歌大致指了指橫斷山脈。
“傳言那邊的人類極其邪惡。”
“哪那麽多傳言，人類那邊還傳言不死都是惡魔呢。”
老骷髏尷尬的一笑說到：“既然你是山那邊的人類，進了不死之界，你就得小心一點，不要暴露出來，天災對那邊的人類可不友好。”
友不友好無所謂，但通過老骷髏的陳述，有著領土之內不攻擊人類的條例所在，長歌將能夠很輕易的穿行過天災腹地。
這就足夠了，他能夠安然的抵達龍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