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這小子來者不善啊!
原來,在一圈柵欄所圍成的平台裏邊,兩隻雄糾糾氣昂昂的大公雞,正在那裏來回激烈地廝殺著。
兩隻雞鬥得雞毛滿天飛,戰況激烈,而圍觀的眾人們,皆是一個個睜著血紅的大眼,不時地為自己所押的雞下注,嘴裏發出道道喧天的喝彩聲。
我擦!這是……鬥雞?
看到此種熱火朝天的情形,淩振飛不禁有些無語,他再擠進其他平台上一看,發現都是一樣的情況。
敢情,這裏還真不知道何時,竟然被改造成了一個鬥雞場。
然而,玩鬥雞倒在其次,將這些人聚集在這裏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賭博!
鬥雞,這本是一種競技類娛樂遊戲,但就因為加注了賭博的成份,就使得這門遊戲變了味道。
難道……趙爽輸的錢,全都是因為鬥雞不成?
“喲嗬,這不是趙爽媳婦麽?來了?錢湊齊了沒有?”
正當淩振飛盯著幾個場子裏那些鬥得發狂的雞們有些發愣之時,卻聽身後傳來一陣獰笑之聲。
他聞言回頭一看,發現一個身穿西裝的光頭,正在兩個小弟的促擁下,正一臉怪笑地向章琴走了過來。
這光頭模樣猙獰,眼裏的那道邪光更是讓人看著惡心。
他一邊走過來,卻是徑將色眯眯地小眼在章琴高聳的胸部上掃來掃去,那副猥瑣的模樣,直讓淩振飛有種將他那一對小眼珠子給挖出來的衝動。
“錢我全給你帶過來了,趙爽呢?”
章琴顯然對這光頭也是極為厭惡,反感地瞪了對方一眼,接著便小聲對淩振飛附耳說道:“這人名叫洪都,這個鬥雞場就是他開的,趙爽欠的五十萬,大部分都是他的。”
洪都?
淩振飛聞言,不禁看了那洪都一眼。他完全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洪都一身邪氣,再看這副出場的架勢,十足有著頗深的黑道背景。
不過,就算這家夥有再深的涉黑背景又能如何?
淩振飛連市裏的各方大佬都能整治,一個盤距在小鎮上的地頭蛇,想要拿下,豈不是小菜一碟?
“嘿嘿,我的趙家小娘子,你就放心吧,趙爽那死鬼好著呢,暫時還死不了。隻要你乖乖把錢還了,我馬上就把他給放了!”
洪都盯著章琴的眼神裏還是色意流淌,那副貪色,仿似拿章琴當成一個香餑餑,巴不得一口將她給生吞下去呢!
“這……”
章琴是一介女流,聽洪都如此說,立時沒了主意,隻得看了淩振飛一眼。
淩振飛冷眼掃向洪都,沉聲說道:“不行,我們得先看到趙爽安然無恙,這才給你們錢!”
“你小子……是誰?”
洪都雖然早就注意到了淩振飛,卻是隻拿他當成隨章琴一道來的小弟。此時見淩振飛發話,不禁兩眼一翻,蔑視地瞟向淩振飛。
“你先別管我是誰,反正我是來贖人的就行,快放人吧!”淩振飛表情平靜,麵無畏色地直視著洪都的眼睛。
“你……”洪都本來還想以厲目將他的氣勢給比下去,但僅僅與淩振飛對視了一眼之後,他反而被淩振飛的氣勢所奪。
他心中暗自一凜,忖道:這小子到底什麽來路,看上去似乎來者不善啊!
“好小子,算你狠,跟我來吧!”
洪都甚至都不敢多看淩振飛的眼睛一眼,隻得惡狠狠地喝了一聲,算是給自己壯膽,便向後邊走去。
“小飛,怎麽辦?”
看到洪都那副咬牙切齒地凶狠模樣,章琴不禁顯得有些膽怯,看了淩振飛一眼。
“既來之,則安之!琴姐,不要怕,咱們既然來了,就不要怕!”淩振飛鼓勵地看了章琴一眼,舉步便跟著洪都的身後走去。
有淩振飛在自己身邊,章琴頓時感覺自己也找到了主心骨,當下便隨著他一起走向後院。
後院裏有個兩層的小樓,這小樓雖然有些年月了,卻是還可以住人。洪都帶著淩振飛和章琴兩人進了小樓,令站崗的小弟打開一個房間的門。
這個房間顯然是被廢棄不用多時,裏邊堆滿了雜物,狼藉不堪,四處都是灰塵與蛛網。然而,在房裏的地上,卻是躺著一個篷頭垢麵,渾身又髒又臭的的男子。
那男子雙手被綁在身後,正靠在地上的草堆上,突然看到門開了,竟是如死狗般從地上蹭起來,就要站起,可當他看到站在門口的章琴時,不禁呆住了。
毫無疑問,以這種狼狽的方式被關在這裏的,除了趙爽之外,沒有旁人了。
趙爽此時肯定很怪父母給自己取了這樣名不符實的名字,他現在像狗一樣地被關在這間小黑屋裏,心情實在是鬱悶得要死,哪裏還爽得起來?
而更要命的是,此時,他完全能從妻子的眼裏,看到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恨意。
“小琴……”
看到妻子站在那裏,趙爽不禁感到一陣局促難安。
雖然他好賭成性,但對妻子還是很疼愛的,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縱然是把家裏給賭得傾家蕩產,也改不掉。
“趙爽,你……”
章琴已經無數次地勸過趙爽戒賭,也無數次地聽他發誓要痛改前非。可是,結局總是讓她傷心。
這一次,她本來是鐵了心要向趙爽攤牌,堅決和他分手。可是,現在一看到趙爽被人折磨成這副樣子,不禁心中一軟,在路上早就想好的那些痛斥之詞,也都沒法再痛責出口了。
“我……”
趙爽從章琴的眼神裏看到了絕望與傷心,他雖然還想解釋,卻是張口無言。
實際上,他心中也在痛恨自己,可是,這又能如何呢?每一次的悔恨之後,自己依然照賭不誤……
現在,趙爽覺得,自己都已經無法原諒自己,自然就更無法奢求得到妻子的諒解了。
他走過來,一下子就跪到了章琴的麵前,抱著妻子的腿,聲淚俱下道:“小琴,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這個家!
我知道你對我失望透了頂,我也恨死我自己。這次我賭得太大了,一下子輸了幾十萬,誰也救不了我,我不想連累你和孩子,你走吧,好好撫養孩子長大,不要管我!”
這一次,趙爽似乎是真心悔恨了,一邊說著,淚水已是嘩嘩地滾落直下。
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直到事情到了這種無法補救之時,他才真心悔悟過來。似乎……有些太晚了!
耳中聽著丈夫的悔恨之言,章琴感覺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她是個柔弱的女子,難以控製自己的情感,雖然,她真的對自己這個不成器的丈夫絕望了,可這個有,真的就這樣散了嗎?